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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茶!”那個聲音依舊呼喊著他,他慢慢睜開眼。
偌大的教室,一片嘈雜。叫醒他的人穿著跟周圍人一樣的製服,擔憂著望向他。
“我怎麼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如果冇記錯的話,他應該是寄了,但意識仍有些慵懶。
那這些人是誰?
“午覺鈴過了好久了,馬上要上課了,你還是快清醒清醒吧。”那人揉了揉脖子,他發現,他始終都看不清那人的臉。
“所以我剛剛是在做夢嗎”他使勁揉了揉眼睛,依舊有些發懵。
“你剛剛不是在做夢還能是乾嘛?拯救世界啊?”那人哈哈大笑,周圍的人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叮叮叮——”上課鈴聲響起,其他人都坐到座位,唯有那人依舊在看著他,向他挑了挑眉。
他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撲哧不逗你了”那人突然笑出聲來,周遭的景物陡然轉化,變得隻有空蕩蕩的教室和他們兩人,那人的麵貌也變成了那張冇什麼記憶點的大眾臉。
“所以我又死了?”清醒了一會兒,他似乎記起了先前的事情,撫摸者似乎還在隱隱作痛的脖子。
“差不多吧”那人說著,拿起水墨筆,在純白的‘黑板’上劃了個‘√’。
“不過嘛也不一定。”看著他思考的模樣,那人又露出調笑的表情,給‘√’的右端畫上鮮紅的一筆,形成了半‘√’。
他並未說話,隻是看著那似血般殷紅的液體似乎由於某人用力太猛,向下緩緩流動。
“還好之前留了這麼一手,不然你應該是無了。”
“什麼意思?”他有些疑惑。
“大概就是這樣”那人揮了揮手,周遭頓時人群交錯。
在他迷惑之際,一人突然從口袋掏出一把槍,對準了他。
那人毫不遲疑地扣動了扳機,他心頭一悸。
“彭——”子彈射出的瞬間,眼前的時間似乎都變慢了起來,他看著緩緩射向他的子彈,輕輕拿住。
“我管這招叫時之言,在你感到生命危險後便會觸發,你熟練以後任何時機都能使用了。”
“不過這個用一次會很耗費精力,用久了會很嗜睡,而且,它的真實作用是在你瀕死的最後,將你的靈魂傳送到這兒。”
“但它所附帶的能力便是讓你在精神力集中的情況下做到足夠冷靜,這樣也不至於發生剛剛你明明有機會反殺卻因為不夠冷靜而失敗的事情了。”
他內心不禁有些無語,對於生在和平年代的他,下不了死手可是再正常不過的。
那人又揮了揮手,他手中的子彈化為彌粉,眼前也恢複了剛剛的畫麵。
“那我那邊的身體不是早應該死了,難道這邊的時間流速不一樣?”
“這邊大概還有兩三分鐘,你那邊離徹底死亡還有1分鐘。”
“這麼快麼”
“你以為這是你看的什麼電視劇漫畫什麼的?像這種亡命之徒,下手都是穩準狠,補刀都是家常便飯。”
那人搖了搖頭,隨後歎了口氣。
“不過我也冇想到這麼快就遇到這般程度的危險,你還是快點適應吧當以後你的靈魂漸漸與軀體完全契合後便很難傳送過來了。”
“算了,不響丸辣,開擺!”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倚靠在課桌旁。
“你當這是遊戲啊?即使你這樣認為,那你的同伴呢?他們也會因此受你連累”
他的話被子茶揮手打斷。
“你可彆道德綁架我,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已經死了,不是嗎?”
他也不是什麼常規漫畫小說中‘聖母’型人物,看對方有些說不出話,他倒也未曾開口。
“那你有什麼條件?”對方倒也是聰明人。
“emm,讓我變強點吧,總不能遇到這種危險就得傳送到你這吧。”他微微歎氣。
“看來你還是為我著想。”那人嗬嗬笑到。
“能增強實力就行,逃跑的我也不介意。”他擺了擺手,隻是不太想經曆死亡的感覺了。
“這樣麼……不過正好了,給。”對方微微一笑,隨即也坐在地上,拿出一塊彩色晶石。
“這是什麼?”晶石入手有些溫軟,似乎還在有規律地律動。
“哦對了,既然來了就一起給吧,要是以後你來不了了也挺麻煩……”
一道資訊突然傳入他的腦海,腦子頓時有些昏漲。
“這是一道我偶然得之的空間操控之法,名為‘馭空決’,最基礎的便是一套步法,我將其稱之為‘空影步’,詳細等你回去後好好研習便可。”
“有了這套功法,即使你那世界所謂的等級上不去,你也能名震九霄!”
他注意到眼前的一切開始漸而模糊。
“時間快到了,你加油,彆過幾天又再會了,至於眼前的危機,你自行解決吧。”對方不禁調笑,雖然看不清表情,他仍然能夠想象到。
“嗯……等會,我身受重傷難道能有什麼瞬間恢複的方法?”他大喊出聲,卻未曾收到迴應,眼前越來越刺眼,他不禁悶哼一聲。
嘴角流出一抹紅潤,脖子和小腹也開始傳來陣痛。
“冷靜……冷靜……”大腦飛速運轉。
“對了,職業!”他打開天賦模板,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時之言瞬時而發,脖子前的寒刀擠牙膏般的湧動,他打開職業一欄,一顆顆黃金天賦水晶像不要錢的融進三大職業與軀體中。
刹那間,他的身體金光大綻,各類等級瘋狂提升,脖子與小腹上的傷勢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癒合著,
——嘭
一聲爆響,強大的生命氣息與戰鬥氣息散發而出,正是他愈幅師等級突破二十級,一道道資訊浮現於腦海,不待他細看,身體接連出現兩聲爆響,渾身骨骼像放爆竹似的劈啪炸響,身形都拔高了一截。
階愈幅師:23級
階魔念師:25級
階聖劍師:27級
軀體:35
感受著逼近脖頸的刀芒,他手中光芒一閃,正是那柄平淡無奇的短劍。
隻見他輕輕揮動,眼前的寒刀如豆腐一般被切碎而去,一刀刺向對方的心臟、抽出,連他自己都有種行雲流水的感覺。
時之言結束,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子茶身上金光一閃,零五的大刀便化為兩半飛了出去,胸前白光一閃,便是飆出道道鮮紅。
“老大——”
“頭?!!”
一旁的幾人雖說在跟子妍纏鬥,卻時刻關注著這邊,看到這一幕,眾人眼珠子都快瞪爆了,連戰鬥也停了下來。
“你——怎麼可能?!!”零五發出尖利的咆哮,他纔是此刻最為震驚的人,在他看來,先前兩刀就已讓對方活不過一分鐘了,自己隻是職業習慣的往脖子上補一刀而已。
但就在一刀揮出時,眼前金光一眼,胸口一涼,喉嚨一梗,道道腥甜便從口中噴湧而出。
他無法想象自己究竟是怎麼死的,直到死去,他都不願相信眼前的場景。
現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他強忍精神和生理的雙重不適,看向那幾名目瞪口呆的侍從。
“子茶少爺,都、都是這零五一手策劃的,他以我等妻兒子女要挾,我等不得不遵從啊。”其中一人最先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下,涕淚橫流,頭磕的震天響。
“是啊,子茶少爺我等都是被脅迫的——”後方幾人也迅速跪了下來,各類理由層出不窮。
火光交錯,看著眼前幾人的醜惡嘴臉,他心中一片冰冷與噁心,將微微發顫的雙手伸入袖袍,隨著沸騰的血液漸漸平息,他隻覺得一片恍惚。
“茶少——”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正是子妍,此時的她也一臉震撼,但更多的是劫後餘生的興奮。
“這些人都先打暈關起來吧。”他強行壓住自己的情緒,平淡發聲。
此時他腦海中依舊浮現著將刀刺入胸膛的觸感,以及刺鼻腥紅的血氣。
“我殺人了…”他嘴中喃喃道。
“你不殺他,我們都得死,是你救了大家。”手臂傳來溫潤的觸感,正是抱住了他手臂的子妍。
他才發現,不知何時已身處自己的房間。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隻有強大了他們纔會尊敬,殺戮隻是一種方式罷了,我尚且年幼時,每隔段時間便會回趟家族接受培訓,其中有個就是親手殺死毫無抵抗的山匪。”子妍緩緩開口,眼神中有著一絲追憶。
“這一點,你不會懂的,這個世界的人都不會懂的,你先出去處理事務吧。”他緩緩抽開手,臉上浮現出一抹悵然。
隨著關門聲響起,他一頭躺在床上,子妍講的他當然知曉,這種世界必定是血腥的,而他的成長也必定會經曆這些,隻是一切來的都太快了,快到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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