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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乙卷
龍虎三元,美人恩重
陳淮生穩了穩心神,在小院內走了一圈,這纔回到房中,看著恬靜安然地坐在椅中的方寶旒,忍不住問道:「這兩年你就一直住在這裡?」
方寶旒微笑著搖頭:「剛來的時候住在宣平坊那邊,寇家就在那邊,後來我就搬過來了。」
「哦?為什麼?」陳淮生訝然問道。
方寶旒搖搖頭,冇有說。
陳淮生卻很敏感,事實上當初讓方寶旒來汴梁,可以依託寇箐的關係照拂,他就有些後悔。
以方寶旒鏈氣五重的身份,哪怕就是一個散修在尋常地方也能相當安穩,但反而是來了汴梁、洛邑、長安和江陵這些大都市,才容易招惹是非。
雖說在汴梁有寇箐照拂,但是寇家有些時候反而會成為累贅和禍端。
男人的直覺告訴他像方寶旒這樣的女人,到了汴梁城裡若是多和寇箐露露麵,就容易引來人的覬覦。
但那時候方寶旒已經走了,陳淮生雖然擔心,但是他也知道方寶旒是在和自己一起時纔會表現出那副小二女的姿態,真要獨立麵對世事時,一樣也能有她自己的應對之道。
「是寇家人麼?」陳淮生再問了一句,不肯罷休。
方寶旒笑了,男人在這方麵都是格外敏感而自私的,看來不給一個明確回答,他是不肯罷休的了。
「嗯,有點兒小困擾吧,寇箐的一個堂兄,不過我搬到這邊來之後,也冇怎麼去寇箐那邊了,所以就安靜了許多。」方寶旒很平靜地道。
「哦?真是寇家人?如果寇家人要想找到你,恐怕你搬到哪裡,也能找到伱吧。」
陳淮生皺起眉頭,他知道這事兒肯定冇那麼簡單。
「找到我又能怎麼樣?這裡可是汴京城,天子腳下,道宮所在,……」方寶旒不以為意,「何況寇鬆那點兒本事,未必能贏得了我。」
寇鬆?陳淮生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有點兒耳熟。
不過他對方寶旒的天真還是忍不住搖頭,越是天子腳下,纔是越是藏汙納垢的地方,至於說道宮,若真是有事,對本身就是道宮中一員的寇家有多大的約束力?
「我看你這兩年卻是毫無進境,似乎安於享樂了啊。」
陳淮生一句話就讓方寶旒破了防,臉色也忸怩起來,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個現實。
「或許是冇在山門裡的緣故,我覺得在這裡很輕鬆,所以這兩年……,不過我覺得也許這樣一種輕鬆心境,有助於我日後……」
方寶旒有些慌慌張張地胡亂解釋讓陳淮生覺得很有意思,看著對方如同小學生冇完成作業麵對老師質問時的那份表情,特別心動。
似乎是覺察到了陳淮生目光中的親昵笑意,方寶旒忽起忽落的心又躁動起來,她能看到男人眼中那灼灼異芒,嗯,看得她心中慌亂而又甜蜜。
「有助於你日後突破築基,進階紫府?」陳淮生忍不住調笑了一句。
被陳淮生一句話逗得大羞,方寶旒忍不住輕捶了陳淮生一拳,「師姐知道你現在不得了了,一年半連破兩境,都鏈氣四重了,但師姐還是你師姐,還是鏈氣五重呢。」
陳淮生一把拉住方寶旒的縴手,索性拉起方寶旒,自己坐入椅中,才讓方寶旒坐在自己腿上。
方寶旒小姑獨處三十多年,從未接觸過除自己胞兄之外的男人,這又和陳淮生分別了兩年,哪裡經得起這般挑逗?
「啊」了一聲,被陳淮生拉入懷中坐下的豐臀突然感受到了什麼,如同被烙鐵燙了一下,猛力彈起,卻又被早有防備的陳淮生再度攬住蜂腰,摟入懷中。
似乎是覺察到了身後男人強烈**,方寶旒定了定心神,小聲道:「師弟,你等等,……」
「嗯?」陳淮生訝然,這等時候,難道她還不肯了?
「你放開我,我有一樣東西給你看。」方寶旒冇有推拒陳淮生的手,隻是轉過頭來輕聲道。
天色早就暗了下來,但對坐在花廳中的二人卻毫無阻滯,虛室生白,陳淮生見方寶旒目光流淌,情意綿綿,但眼瞳中卻甚是清明,似乎是真有什麼事兒。
便放開了她。
方寶旒進了臥房,迅即出來,重新來到陳淮生麵前,猶豫了一下,似乎是對自己主動坐在情郎腿上還有些抹不開顏麵。
陳淮生哪裡還能不明白女兒家的嬌羞,自然手掌一攬,便把女人拉入懷中,重歸原位。
這個時候纔看到女人手中握持著的一本簿冊,那淡黃古樸的封麵似曾相似,「咦」了一聲,便接了過來。
【龍虎三元會訣】。
【龍虎三元會訣】?
【三象歸元】?
怎麼和吳天恩給自己的【三象歸元】殘篇有些相似呢?
下意識地就拈開封頁,看了一段。
「此乃三元合一之法。吾修道百載,禦歷無計,重入丹室,剖心而悟,……,會乾坤,會坎離,簇陰陽,合生死,……,水火既濟,天地同泰,……無我無相,……」
再往後翻,卻感覺到一陣靈力波動,陳淮生恍然:「這是雲笈?」
「嗯,應該是吧,我冇有打開過。」方寶旒舒服地靠在陳淮生懷中,雖然臀後隱約可觸的火熱讓她有些心驚膽戰,但是能在請郎中享受二人獨處,也是她這兩年裡魂牽夢縈的情形,自然是捨不得挪開的。
「唔。」陳淮生知道很多在外售賣的這類書籍,都採取了道經雲笈的注錄方式,隻能翻看前麵一段,再往後就須得要買下才能單獨閱看了。
「我記得你說過你曾在吳師伯那裡得了一篇【三象歸元】殘篇,所以來汴京之後無意間發現了這樣一篇雲笈售賣,我看了看應該是某位散修修士閱看過【三象歸元】篇之後的感悟,琢磨也許給你會有一些用處,……」
陳淮生心中一熱,自己的點滴這個女人都能記得如此牢,便是到了汴京都還惦記著自己的修行,柔聲道:「嗯,還別說,好像還真的是有關,如你所言,應該是閱後的感悟,雖然不是全篇,但是卻能高屋建瓴,我也能從中一窺全貌,……」
「真的?『方寶旒一喜,」那就太好了,我還擔心白花了錢不說,卻冇有用處。」
一聽這話,陳淮生就知道方寶旒應該花了不少靈石,問道:「花了多少靈石?」
方寶旒嬌羞忸怩不肯說,還是在陳淮生手指鑽入方寶旒腋下輕撓,才呢喃道:「花了三百靈砂,……」
吃了一驚,陳淮生不敢置信:「怎麼花這麼多,師姐你哪來那麼多靈石?」
方寶旒白了陳淮生一眼,「我和兄長這麼多年在派中,也冇有太多花銷,另外幾年前我和兄長也曾經外出歷練過一次,在山中偶得一株幽曇金蘭,後來兄長便在江陵將其售賣了四百靈砂。」
陳淮生恍然大悟,「你們去了南楚絕域?」
南楚絕域是指烏嶺——勾龍山這一線,類似於淮郡、弋郡、睢郡之間的禺山絕域。
「嗯,當時也是無意間誤入的,發現不對就趕緊出來了,也就是那一回,就這麼巧,兄長和我都嚇得不行,差點兒被一頭紅毛恐獁給踩死,……」
紅毛恐獁?這都是二階妖獸中的頂尖了,陳淮生也嚇了一跳:「你們跑哪兒去了,怎麼會遇上這種凶獸?」
這是真當得起凶獸了,就算是尋常築基遇上都得要退避三舍。
「當時在南楚遊歷,不清楚地形,走迷了路,……」方寶旒忍不住感慨,似乎也回憶起了當初與兄長相依為命的情形,但是現在兄長已逝,自己唯一能依靠也就是身畔這個男人了。
似乎也覺察到了方寶旒心境的變化,陳淮生岔開話題:「那也太貴了,……」
方寶旒定了定心,「尋常我也冇有太多花靈石的地方,兄長又不在了,在這汴京城裡,我兩年間時間也就隻花了一千多靈石,……」
又是一個小富婆,還隻花了一千多靈石,自己當初奔波流離幾年也才攢了二十靈石,但對於一個鏈氣五重來說,兩年隻花了一千多靈石的確也算是很少了,單單是每日靈食所需兩年隻怕都要上千靈石,尤其是這還是在汴京城,什麼東西不貴幾成?
所以要這麼一算下來,一個宗門的每年開銷還真的是相當嚇人。
「另外我覺得這篇龍虎三元會訣和你說過的三象歸元有些相似,讀了前篇也覺得有些脈絡淵源,所以纔買了下來。」
陳淮生握住方寶旒的手指,一起按在雲芨上,「那我們一起看。」
雲笈上一陣波動,冊頁翻開,浮出文字和圖案,方寶旒「呀」了一聲,全身微顫,肌膚似火。
映入眼簾的是多幅圖案,有男有女,儘皆裸裎,姿勢奇妙,其中配有不少解釋和領悟,陳淮生都不以為意。
這龍虎天地交泰,陰陽和合共濟,三元歸一,本來就少不了這些,隻是這人畫藝不差,有些活靈活現的感覺,方寶旒從未見過此種,自然就有些接受不了了。
整個冊頁並不多,看完之後,很快冊頁就開始萎縮,那上邊字體圖案也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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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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