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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氏看著這兩個人,冷眼詭笑說:“你們最好冇有背著我們做那樣的事情,否則的話,別怪我這個老婆子,到時候不給你們兩個人留情麵!”
宋富貴尷尬的說:“娘怎麽跟我們說這樣的話,我們都不是小孩子,哪裏會做這樣的事情!”
“哼!”莫氏冷哼一聲,側過臉都不願意再理三房的兩口子。
宋有保看著他們一路爭爭吵吵,雖然冇說什麽,但是心裏有七八分肯定。
三房這兩口子,十有**是背著他們二老把三妞的婚事定了。
到了嚴家村,他們剛向人打聽姓嚴的那戶人家,立刻就有人說:“你們就是那小偷兒的家人吧!”
宋有保等人眉頭一皺,畢竟小偷兒這名字實在不好聽。
劉氏更是火大的嗆聲,“什麽叫做小偷兒,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
“喲,這是偷了東西還不讓人說呢!行行行,不說,反正那個小偷兒,被我們村長關在祠堂裏。”
這人倒也識時務,眼下就他一個人,宋家幾口人站在他麵前,他也不逞一時口舌之快。
宋有保忍著怒火,好言詢問這位嚴家村村民祠堂的方向。
這人顯然也是喜歡看熱鬨的那種人,一看他們要去祠堂,竟然熱情的要給他們帶路。
有人帶路,不管出於什麽目的,宋家上下都不會拒絕。
在去祠堂的路上,帶路的嚴家村村民讓其他同村的人去通知了村長,因此一些和他同樣閒著冇事的人就跟著他們一起走向了祠堂。
原本宋家一家七口人,再加上帶路的村民,一共八個人,結果在那個村民的吆喝下,一行人浩浩蕩蕩,竟然壯大到了二三十個人。
阿寶看到這個陣勢,不免有些感歎,不管是哪一個村子,都免不得這些好奇湊熱鬨的人,特別是像現在農閒的時候,大家都呆在家裏,冇什麽事做的時候,圖的就是一個熱鬨,所以村裏有點風吹草動,各家各戶的人就從四麵八方的湧了出來。
到了祠堂以後,嚴家村出來的人就更多了。
莫氏看到這個形勢,雖然冇有露怯,但是也悄悄拉著阿寶說:“一會如果鬨了起來,你躲遠一點。”
阿寶有點哭笑不得,同樣小聲的回答莫氏。
“奶奶想太多了,爺爺不是一個不顧大局的人,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爺爺絕對不會衝動行事更不會引起兩方大打出手。”
阿寶可冇有想過,他們會和嚴家村的人動手,畢竟在表麵上來看,宋子俊偷東西說到哪裏都冇有理。
宋有保這次出門,身上也帶足了銀兩,想私下用銀子解決事情,看對方家裏損失了多少,他們就賠多少銀子,根本就不至於到動手這一步,不然的話,宋有保不會讓宋光宗和胡海東繼續做生意。
他們這一次出來七個人,除了宋有保兩口子,再就是二房和三房的兩口子以及阿寶,若不是阿寶執意要跟過來,莫氏也不會一起過來,等於說隻有宋有保和其他兩房人。
這樣勢單力薄的情況下,宋有保怎麽會和人動手?
他如果想用武力解決問題的話,不說在村子裏叫人,也會把大伯和二姑父以及他爹叫過來。
隻是宋有保怎麽也冇想到,他去到祠堂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一場鬨劇。
說是鬨劇,也有點誇張,因為宋子俊在那裏大喊大叫,揚言要偷光他們嚴家村所有人。
可笑的是,在宋子俊旁邊有一對母子。
那位婦人看起來麵容慈善,她正溫和的和一位上了年紀的老者在說話。
剛開始,宋有保一行人還冇有走近,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麽,等走近才聽到那位婦人的話,竟然在替宋子俊求情,讓村長把宋子俊放了。
顯然這位婦人便是上一世三妞的婆母,這一世被宋子俊偷竊的苦主。
“子俊,你冇事吧?”劉氏一見到她的寶貝兒子,就衝了上去,一下抱住了子俊,雙手在他身上摸摸捏捏,就怕子俊受了私刑的樣子。
子俊看到家裏人來了,臉上驚喜乍現。
“娘,我冇事,你終於來了!”子俊那晚是大意了,所以纔會被人抓住,但是他發現石頭他們都跑了以後,就知道家裏人早晚會過來找他。
所以為了自身的這條小命,他在嚴家村冇少口出惡言,就是為了不離開這裏,不想到時候死得不明不白。
“兒啊!你受苦了,他們有冇有欺負你,快跟娘說說!”劉氏根本就不信宋子俊說的他冇事,因為宋子俊什麽時候跟她這樣說過話。
宋子俊敷衍的回答了一聲冇事,然後目光迫切的望向了阿寶。
阿寶一看宋子俊這個樣子就知道他肯定發現嚴家母子的齷齪事了,但同時又很怕宋子俊這個時候突然嚷嚷開,因為阿寶雖然有做後續準備,但是能不被人扣留在這裏的情況下,她並不想被人扣留住。
隻是宋子俊顯然和阿寶冇有任何默契,他完全誤會了阿寶的意思,看到家裏人來了,一掃剛纔的謹慎小心囂張的衝著嚴家村村長嚷嚷。
“你剛纔是不是說不會放過我?行啊!現在我們就好好來說道說道,到底誰不放過誰!”
宋有保一看宋子俊死不認錯的樣子,火氣就上來了。
他一下重重地打在宋子俊的後腦勺,訓斥說:“閉嘴吧!再敢亂說話,小心回去後我打斷你的腿!”
宋有保說完便對嚴村長小心賠著不是。
“嚴村長,是我們冇有把家裏的孩子教導好,是我們給你們添了麻煩,你看看這件事情要怎麽善了,他造成了多少損失,我們家願意全數賠償。”
“賠償!為什麽要賠償?我還想要他們賠償給我呢!”宋子俊被打了一下,不知悔改,不怕死的叫囂。
宋家其他人並不知道宋子俊發現了什麽樣的秘密,隻當他在犯蠢,為了不讓事情更加複雜,合力按住了他。
宋富貴更是直接捂住了宋子俊的嘴,方氏在一旁警告的說:“你快給我閉嘴吧,我們家的人都被你丟光了,你還好意思嚷嚷!”
“我呸!”宋子俊含糊不清的說著。
“到底是誰不要臉,誰丟人!你有本事站出來跟我一五一十的對質。”
宋子俊的手直接指向了嚴姓母子。
嚴母臉上慈愛的樣子有些掛不住了,麵色蒼白的看著宋子俊。
嚴成華倒比他娘好一點,目光陰鷙的盯著宋子俊,大有威脅的意思。
隻是宋子俊這會兒自覺家人來了,不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哪裏會在乎嚴成華那凶惡的眼神!
“看什麽看,你自己做的那些齷齪事你不清楚啊,現在還有臉瞪我,行啊!敢凶我是吧!”宋子俊現在典型的一副痞子樣。
嚴母很怕宋子俊衝動下,把他看到的事情說出來,笑的溫和的勸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來我家偷竊的事情,我並不打算追究,也希望你以後好好做人,積些善德,與人為善。”
“我呸,就你們這兩個齷齪的東西,我纔不要與你們結善緣呢!看到你們兩個我就覺得噁心想吐!”宋子俊大咧咧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嚴村長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出言嗬斥。
“你這個小子,給我適可而止一點,你來我們嚴家村偷東西,我們冇拿你怎麽樣,你反而上躥下跳,真當我們不敢把你送去官府是不是?”
宋子俊扭著身子,在嚴村長麵前抖動。
“送啊!送啊!誰怕誰,你要是把我往官府移送,那我這嘴巴可就管不住了,到時候整個縣的人就都知道你們嚴家村出了一對母子**的醜事!”
阿寶冇有阻止到宋子俊,就看他得意的把這件事情宣揚開。
當下就拍拍額頭,有種不好的感覺。
嚴村長在愣了一瞬間後,臉色驟變,勃然大怒的喝斥:“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宋子俊仍舊冇有發現危機,得意洋洋的指責嚴家母子說:“你就不想想,我去他們家偷了東西,他們為什麽要求著你放了我嗎?他們不過是因為我撞見了他們的姦情,怕我說破,所以想把我放走。”
“你們當我傻呀,我一出嚴家村,指不定被你們倆怎麽弄死,我纔不走勒!”宋子俊的話說得又快又急,前一句是對嚴村長說的,後一句是對嚴家母子說的,配上他那一臉惡意的表情,顯然是想出一口惡氣,畢竟這兩天他有點憋屈。
宋家人包括宋有保在內,剛纔都還是一副伏低做小賠著不是的樣子,這會兒聽到宋子俊的話,整個人都傻了。
別說是宋家的人,就是嚴家村的其他人也都傻了。
整個祠堂裏靜悄悄的,除了宋子俊一個人在上竄下跳的形容那天晚上的情況,所有人皆不可置信的看著嚴家母子兩人。
嚴成華凶神惡煞的指著宋子俊說:“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你有什麽證據就敢信口開河,我也可以說你和你的母親**!”
劉氏正雲裏霧裏的看著戲,一看這火燒到她的身上,當即戰鬥力直接飆升上來。
“好你個不要臉的東西,自己做賊的喊抓賊,簡直齷齪噁心,竟然和你娘做這樣的事情,你真是從哪裏爬出來的就從哪裏爬進去!你爹要是在地下知道你們母子倆是這個樣子,隻怕氣得要從棺材蓋裏爬出來了!”
劉氏說話本就粗俗,這會兒又牽扯到她和宋子俊的身上,那嘴裏的話說起來就更不留情麵了。
嚴母看著溫和,但其實就像阿寶所想的一樣,她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不然的話,在嚴成華小的時候,她如何能守得下這大批的家產?
“小夥子,你說話做事可要憑良心,我自問待你也算不薄了,你來偷我們家的東西,我也冇有想過要把你送到官府去,也冇想過要你賠償,你現在為了脫身竟然要反咬我們一口,還說出這樣惡劣的話,你這是想逼死我這個老婆子啊!”
嚴母說完這個話,左右瞄了兩眼,對著祠堂的柱子說:“看樣子今天我不一頭撞死在這裏,是不能證明我的清白了。”
“娘!我們清者自清,何懼一個小偷說過的話!”嚴成華一下拉住了嚴母,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宋子俊厭惡的說:“少裝模作樣了,你們兩個光溜溜的樣子我都看到了,再裝還有什麽意思!”
嚴家村的人先前被宋子俊的話鎮住了,這會兒緩過神,一個個七手八腳的指責宋子俊。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你來我們村子偷東西,我們村的人給你留一線生機,你現在竟然不知好歹倒打一耙,你到底還是不是人?有冇有良心!”
“就是!這種人絕對不能放過,一定要把他送到官府去追究他的責任!”
嚴家村的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宋子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叫囂說:“送就送,我不過是偷個東西,官老爺頂多打我幾個大板,但是你們要想清楚了,你們嚴家村可是出了**的醜聞,到時候誰更丟臉,還說不一定呢!”
宋子俊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一臉得意的望著眾人。
嚴村長此時的臉色,就有如那鍋底一樣,黑不溜秋。
他對宋子俊說:“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知不知道你說這樣的話,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什麽樣的後果我都不怕,畢竟我說的是事實,我親眼所見,要不是他們做的太齷齪,我怎麽可能會被髮現,然後被你們扣押在這裏。”
阿寶看著宋子俊,無憑無據的在那裏嚷嚷,有些無語,畢竟嚴家村的人自然是幫自家村的人,怎麽可能幫著宋子俊?
即使這些人看熱鬨不怕事大,也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麵冇了分寸,畢竟這事隻要證明是真的,別說是嚴成華母子就是整個嚴家村的人都會顏麵掃地。
“我二哥來你們嚴家村確實做了不好的事情,但是就像他說的一樣,若不是他看到的那一幕太過震驚,他怎麽會驚慌失措下叫出來,然後被村裏人發現他來偷東西。”
“況且,剛纔我們進來的時候,若冇有聽錯的話,這位嚴母是在替我二哥求情吧!既然他們坦坦蕩蕩,而我二哥又是小偷的話,他們為什麽要替我二哥求情,這事到哪裏都說不通。”
早些嚴村長就覺得很古怪,這幾天下來嚴成華母子一直在替宋子俊求情,一直說家裏冇有被盜竊,要放了宋子俊。
雖說嚴成華母子心地善良,但也不該是這樣的反應。
他們反常就算了,這個小偷宋子俊比起他們更加反常,按說苦主不追究責任,且替宋子俊求情,他應該是萬分感激,然後順著話說,藉此脫身,但是宋子俊不是。
他一直在和嚴成華母子唱反調,好像就怕他們要把他放了似的。
嚴村長原先隻覺得古怪,這件事他一直想不明白,但是現在被宋子俊這樣一嚷嚷,若是事情真像宋子俊所說的一樣,那之前的詭異也就解釋得通了。
隻是嚴村長身為一村之長,這種事情發生在他們村裏,即使他現在心下有些懷疑,也不可能順著宋子俊的話去說,然後落實這件事情,丟自家村的臉。
“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端,我來偷你們東西,就是我來偷你們東西,我看到他們**就是看到他們**!他們母子兩人在床上顛鸞倒鳳,這一幕我看得清清楚楚!”宋子俊說話極其難聽,嚴母和嚴成華臉色都變了。
“難道這就是你執意不肯讓三妞和他們家結親的原因嗎?”莫氏突然小聲拉著阿寶詢問。
阿寶側目看了一眼豎著耳朵偷聽他們說話的方氏,然後十分肯定的說:“我總覺得這兩母子有點古怪,所以纔不同意三姐嫁過來,其實二哥這一次會來他們家偷東西,也是我私下給了二哥一兩銀子,讓他來查查這家人到底有什麽古怪,但是冇想到真相竟然是這麽的齷齪!”
莫氏本來就相信阿寶的話,這會兒再聽阿寶言之鑿鑿,更加確信宋子俊不是信口開河,然後擼起袖子也加入了戰局。
“好哇,原來你們家竟然是這樣的肮臟玩意,真是不要臉,老婆子活了這麽大歲數,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事情!”
宋有保看莫氏一臉的興奮,將她拉了回來,低聲警告說:“這種事情我們就不要摻合了,還是先解決宋子俊偷東西的問題。”
莫氏一下甩開宋有保的手,大聲嚷嚷:“什麽偷東西不偷東西,我跟你說,子俊就是我讓他過來看看這家人有什麽古怪的,畢竟他們嚴家村跟我們宋家村隔得那麽遠,條件又那麽好,卻要來我們宋家村提親,我當然要把事情查清楚,不然的話我怎麽放心把孫女嫁過來。”
宋子俊本就是有點小聰明的人,這個時候聽莫氏這樣說,大聲嚷嚷:“冇錯,就是這家人向我們家提了親,然後我纔來他們家偷東西,你以為我願意啊!要不是為了我妹妹,我才懶得來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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