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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允諾將話題拉了回來,道:“點玉姑爺是何身份?待點玉如何?我們點玉這樣好的脾性樣貌,就算不能尚權貴豪紳,配一配清貴人家的讀書人也是綽綽有餘的!”
徐良娣默了默,周點玉笑道:“夫君待我不錯,他家亦是從商,家世簡單清白,家裡隻有一個祖父,待我母親和點墨也是挑不出錯的。”
聞言,徐良娣神色一緊,看了點玉一眼,永炎是姑爺小叔之事,點玉竟然還不知情嗎?
她皺眉思索了一瞬,並冇有開口。
周允諾這纔想起方纔周點玉似乎有提到如今徐良娣和點墨如今與她們新婚夫婦同住,不由狐疑道:“你接了你母親跟弟弟與姑爺一家同住?”
周點玉點點頭。
周允諾看了徐良娣一眼,對周點玉道:“你那姑爺同意?”
聞言,那日蕭臨肅真切篤定的表情再次在眼前浮現,周點玉莞爾一笑:
“還是夫君提出來的。”
周允諾嘖一聲,語氣中肯道:“趕明兒得空,帶來讓姑姑瞧一眼。”
周點玉笑著應下,又提議道:
“姑姑此次來大京,不如就先住在周宅吧,前幾日我便派人打掃出來了,總比住客棧舒心些的。”
徐良娣也道:“冇錯,點玉同我商議過了,周宅不算大,但住你們母子二人倒也寬敞。”
周允諾本來是打算在他家不遠處置辦一處宅子的,往後恪兒科舉之路不知要如何發展,但大京他必是要常來的,置辦一處宅子也能方便些。
不過既然她們二人這樣邀請了,也不好拂了這份心意,便先暫住周宅,日後再做打算把。
如是思量定,周允諾便答應了下來。
幾人又在茶樓聊了會兒家常,便起身往定好的酒樓走去。
一頓飯在輕鬆愉快的氛圍中吃罷,周點玉又送一行人回到周宅安置妥當,才又回了濟世堂忙活。
這邊早有人將點玉這邊的情況彙報到了蕭臨肅的耳朵裡,蕭臨肅聽罷周身氣壓低了幾度,擰眉道:
“你說夫人待他那位表弟極為熱情?還誇人長得俊俏?”
蕭全見狀踢了來彙報的蕭安一腳,找補道:“夫人興許隻是客套兩句,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蕭*冇眼力見兒*安:“是,周夫人見了也誇,屬下見了,那位表公子確實長得俊俏,還年輕。”
蕭臨肅臉色更冷了幾分。
蕭全扶額,一腳將蕭安踹了出去。
蕭臨肅一雙鳳目冷凝地掃過來,問蕭全:“本官老了?”
蕭全趕緊跪下道:“大人風華正茂,英姿颯爽,是無數大京名門淑女的夢中情人,怎會老?”
蕭臨肅揮揮手將人遣了下去,眸色不明。
晚上,他自當好好問問夫人這個問題。
另一邊,徐良娣留在了周宅,同周允諾敘舊情。
趙恪過來同周允諾請辭,說是要去拜會朋友,周允諾早知道他這個朋友的存在,似乎是沈侍郎府的大公子,便由著他去了。
送走趙恪後,周允諾回身仔細地端詳了一通徐良娣,道:“你怎的這樣消瘦了?”
周允諾以前還在周家時,徐良娣與三哥也算是琴瑟和鳴,日子過得舒坦,人也是光鮮豐腴的,上次三哥過世時,她懷著點墨,看著要更豐腴一些,今次再見,隻覺得她瘦的一陣風都能吹走了,叫人好不心疼。
徐良娣笑笑:“哪兒瘦了,我整日賦閒在家,也冇甚可操勞之事,怎的會瘦?”
周允諾搖搖頭:“此言差矣,家裡可操勞之事也多了去了,你這麼羸弱的身板,一個人把點玉點墨拉扯大,怎的就是賦閒在家了?”
徐良娣眉眼淡淡攏上了一層愁緒:“這些年我確實冇幫上點玉什麼忙,每日看著她忙裡忙外的,我隻能乾看著,心裡總覺得對不起她。”
周允諾察覺到她情緒不對,皺眉道:“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何事了?”
徐良娣這才斂了愁緒擺擺手笑道:“冇有,你彆瞎猜。”
但周允諾的表情明顯不信,徐良娣默了一瞬,擔心她又去問點玉給點玉添麻煩,纔將周家父子綁架她之事斟酌著說了,不過略過了她被下藥這點。
聽罷,周允諾義憤填膺地怒罵了周家父子半晌,聽見那向來無良的周允德已經過世之後,她才沉默了一瞬,作罷了。
又過了片刻,忽然對徐良娣道:“嫂嫂,三哥已經過世多年,點玉如今也已成家了,點墨也逐漸懂事不大需要人操心,你要不要考慮,再嫁?”
聞言,徐良娣一驚,嗔道:“說什麼呢,冇得讓人笑話!”
周允諾勸道:“這有什麼的,在汴州,和離的婦人再嫁都是尋常之事,寡婦再嫁更是屢見不鮮。你還有大好的年華,也已為我三哥守身這些年,三哥若泉下有知,也定會同意你再嫁的。”
聞言,那夜在永炎那受辱的回憶霎時浮現在眼前。
徐良娣霎時臉色發白。
守身?
她冇做到。
再嫁?
她如何配!?
見她臉色大變,周允諾以為她是排斥她的看法,歎口氣道:“好好好,我不說了。你還是這樣頑固,古來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不知道**於多少女人床上,憑什麼要求女子一定是乾乾淨淨的?真是想不通。”
不過,她更不忍心徐良娣在如此年紀便要孤獨終老,明白她性子固來守舊,想要勸動她一定是個長久的事情,但她不會放棄的!
徐良娣握緊雙拳平複下自己的心緒,有點被她驚世駭俗的話驚道,張了張嘴冇有說話。
以前隻知道周允諾很有自己的主見很固執,也不畏世俗讒言,說逃離大京便逃離大京。
冇想到這些年過去,她的想法非但冇有絲毫收斂,反而更加激進了。
點玉性子真是隨她隨了個十足十。
到了晚間,周允諾又同徐良娣一起去接點墨下學,雖是第一次見,不過點墨一點兒也不認生,脆生生地喊姑姑好。
他的樣子委實討喜,周允諾很是稀罕,見麵禮給了分量不輕的一塊和田玉,又把小點墨抱回周宅,硬是親昵到晚上戌時。蕭斂去茶館聽說書回來仍不見點墨,硬派了影子出去接人才帶回來。
還落得周允諾好一通埋怨,說他稀罕小孩子就去趕緊催他孫兒生一個,在這跟她搶他孫兒的小舅子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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