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餘燼 第二百九十章 墓園中的來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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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現在所的地方，應該是一座用於臨時停放的公共設施，棺材外麵的聲音，應該來自這設施的看守者。

那名看守似乎經驗富，他將棺材中傳來的異稱為「躁者」現象，並且理智清晰地與自己對話，在這個過程中並未表現出驚慌失措。

自己目前所附的這似乎是礦山中的工人，死因是從高墜落，有嚴重的質缺損。

鄧肯一邊與棺材外的那個聲音談，一邊默默總結著這些有用的報，與此同時進一步確定了自己目前這不堪大用的想法。

畢竟即便不考慮這異常虛弱的況，他也很難頂著一個癟下去的腦殼出去到跑一一當然，這個世界上存在「活死人」這種現象，提瑞安船上的水手似乎就不乏腦袋缺了一角心臟缺了一塊的骨骼奇之士，但即便是活死人，那也不是可以在城邦裡明正大四活的份，這並不符合自己的要求。

而在鄧肯心中默默合計的同時，棺材外麵的老看守人繃著的神經也始終不曾放鬆過。

老人手中的雙管獵槍仍然指著那口棺材，提前撒在地麵上的草藥末此刻則散發著蒼白的微，他的聲音始終平靜，但他握著獵槍的手指已經微微發白。

他在等著棺材中的躁者耗儘靈魂中的最後執念與理智，等著這個喋喋不休的死者逐漸疲憊並接自己的死亡事實——按照他的經驗，那通常不需要太久，在提燈與藥的強效安效果下，往往隻需要半小時，一個不安分的靈魂就會平靜下來。

來講，死者會在談的過程中慢慢變得渾渾噩噩，很快就會連話語都不再記得，正常來講，棺材裏的聲音會變含混的咕噥，最後化作嘶啞的囈語，正常來講.....

可為什麼棺材裏這位好像越聊越神了？！

「先生，」老看守人了手中獵槍，嗓音略略嚴肅起來，「你說的夠多了，現在就儘快安靜下來，老老實實回到沉睡中--否則等到太升起來，你可就該不好了。」

徽記悄無聲息地落地，在地瞬間便化作飄揚的白煙塵，隨風而散。

「今天天氣怎麼樣？應該冷的吧？我好像還聽到外麵有風聲，寒霜的夜晚可不好過.....

略作思索之後，老人轉快步走向了墓園口。

「你知道我現在在什麼地方嗎？啊，我當然知道這裏是停的地方，我是說這裏的位置.....你知道的，我被送來的路上也看不到周圍況。

聽著老人一路上都都囔囔的抱怨，四名黑人下意識地換了一下眼神，好像有些意外。

老看守在聽到對方提起「普通況」一詞的時候便心中一，再聯想到這口棺材裏喋喋不休的聲音，他頓時打消了心中疑慮。

男人瞬間微微睜大了眼睛，似乎是被棺材裏的聲音嚇了一跳，另外這個人也明顯吃了一驚，他們張地互相看了看，其中這高個子不由得小聲滴咕：「不太對啊....…」

四名黑人換了一下眼神，這個很薄的男人來到平台旁，微微皺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棺材：「...…就是它麼...…」

「可能是吧，」鄧肯在棺材裏隨口說道，「你們是乾什麼的？」

棺材中的聲音暫時安靜下來了。

「什麼不太對？」老看守的聽力似乎很好，聞言有些好奇，「你們搞不定？」

「死亡的安寧終將庇護你我一一奉城邦教堂的命令，我們來帶走一名死者，他應該剛剛被送到這座墓園。」

三男一，都穿著厚厚的、漆黑的外套，頭上戴著同樣厚實的窄邊帽，他們沉默地站在夜風中，這服和那沉默的姿態讓人

不由得聯想到午夜時分站在墓碑旁的烏。

伴隨著喀拉拉的鎖鏈鬆聲和吱吱嘎嘎的門軸轉聲，高聳的墓園大門打開了。

老看守抬著頭，用謹慎的眼神注視著這幾個站在路燈下的影。

「普通況，這名死者需要運往更危險的地方，」不速之客中的另一人開口說道，是這名男子，他的個子中等，臉上線條顯得冷漠生，很薄，「請配合一下，事關生死，耽誤不得。」

一行人很快便穿過了墓園中的小徑，來到了用於臨時停放死者的停場。

棺材裏的鄧肯想了想，有些無奈地說道：「其實我想配合你的，但我這時候真有點睡不著啊.....要不你幫我把這蓋子打開，再給我一劑安神助眠的良藥？」

老看守人覺細的汗珠一點點從額頭冒了出來，他敢發誓，自己這大半輩子的職業生涯中都不曾見過如此邪門的況，一個躁不安的，在經過死亡教會「守門人」親自執行安魂儀式的前提下，在提燈與草藥的強效安效果下，竟然毫冇有安眠的跡象，反而越發像個活人一樣聰明過來！

這是一枚八角形的金屬徽記，象著著死亡之神托克的使者。

老看守驚愕地看向拍打聲傳來的方向，隻看到這高聳的凋花柵欄門外有幾個穿黑外套的影正站在路燈下，瓦斯燈的輝灑在這些人上，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在他們的後泛起了輝。

老看守心中一，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這口嶄新的棺材。

「來的正好？」其中一名材高壯的黑人正邁步跟上，聞言微微一怔，「為什麼這麼說？」

看來這口棺材裏的躁者確實有些特殊，而且教會方麵也還冇反應過來，儘管不知道教堂的神們是怎麼做出判斷的，反正現在專業人士是到了。

在老人抬頭打量這些不速之客的時候，不速之客們也在打量著這個氣質鬱的老守墓人，很快，其中一個材較矮的男人便上前半步，揚了揚手中的八角形徽記，一臉肅穆地開口：排列紛的平台上，一排排樸素的棺木在夜風中靜默著，老看守之前掛在木樁上的提燈仍然在激烈燃燒，地麵上的草藥末還在散發著微微的蒼白輝。

「跟我來吧，」老人咕噥了一句，轉讓開通往墓園的道路，「你們來的正好。」

「現在幾點了？你吃飯了麼？你邊有別的同事麼？

其中一個影抬起手，藉著路燈的亮展示了一樣東西。

老人並不喜歡外人來打擾自己的墓園，但既然對方是拿著死神徽記的正式神，他也冇必要再阻攔什麼。

「死神的神？」老看守下意識有些生疑，微微皺眉看著對方手中的八角形徽記，「守門人阿加莎數小時前剛離開，不曾提起會有別的神來這裏接引死者，而且.…..現在是午夜，並不是接引死者的好時候。」

這讓他不由得聯想到了最近城邦中那些令人不安的傳言，聯想到了這些與「死者迴歸」有關的故事。

「不，我們就是來解決這件事的，」黑男人立刻說道，接著他看了看自己的三名同伴，似乎迅速斟酌了一下，便對老看守點點頭，「接下來...您需要暫時迴避一下。」

他更希今天晚上這場麻煩能儘快結束。

在這深夜，何來訪客？

看到這些封印措施還在正常運作，老看守明顯微微鬆了口氣，隨後他上前兩步，指著這口最新放上去的棺材：「這個，你們要找的，今天晚上剛剛送來。」

「這你可就想多了……」

另外三人便微微頷首，繼續沉默著跟上了老看守的腳步，之前這名展示教會徽記的矮個子男人

則隨手把手中的徽記扔在了地上。

但很快，這名很薄的男子便搖了搖頭，示意此事稍安勿躁。

死亡之神托克為生死釐定的這道界限，真的出現了？

「最近城裏有什麼新聞麼？我不太記得之前的事了….對了，你認不認識一個布朗·斯科特的人？他好像是個民俗學者或者歷史學者，住在壁爐大街，我一個朋友跟他很..…」

老看守人沉聲說著，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拍打柵欄門的聲音卻突然從墓園口傳來，打斷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這還冇結束躁，哈，絮絮叨叨，說個不停，越聊越神，我甚至懷疑他會過第一道界限，變不死人——這麻煩可就大了，遠的居民不會喜歡這個訊息的，」老看守搖著頭，「大家都不喜歡不死人，寒霜人尤其不喜歡，這會讓人聯想起那艘被詛咒的戰艦，那上麵全是不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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