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鐵木收起茶壺,依舊看著風兒笑:“道友是替埊部出頭,還是本身就是出身埊部?”
“嗬嗬,這是問題麼?隻要打贏我,你們不是想怎樣就怎樣?囉嗦個什麼勁?”
鐵木還在笑,卻笑的詭譎,說的也客氣,“那好那好。老夫托大,想與木愚道友一起領教你的高招。不過分吧?”
唰唰唰,唰唰唰——
也不見他做作,地上突然大範圍冒出許多木刺。陡然的挺出,像一把把尖銳的刺刀,隨著風兒的移動,總是突兀的出現在腳下。
風兒早已看出鐵木的不懷好意,未料他攻擊更為突然犀利。好在風兒足不沾地,就是立於尖刺的頂端,也無大礙。
可鐵木的攻擊遠不止這些。
六條粗藤自鬆樹上垂下,無風自動的嘩嘩搖擺出流水的聲音,更有破空的淒厲聲響。數條齊出,宛若靈蛇出巢,可見聲勢浩大。
鐵木不管不顧,依舊手腳不停。
衣袖張開如袋,衣袖裡嗖嗖嗖飛出一截一截的木頭。也是經過秘術煉製,初出時手臂粗細,轉眼就化為粗大的木頭。快速的撞擊過去。
攻擊幾乎在瞬間形成個立體態勢:地上,平麵,空中。刹那間泵現的殺力迅猛如虎。
以前,在樞機手裡吃了大虧,痛定思痛,堅決以後對敵,秉承五個字宗旨:先下手為強!
風兒憑藉身法,閃展騰挪,險到極致又妙到毫顛的一一讓開。讓不開的就是一記風刃出擊。切斷或者撞開攻擊來的長藤或巨木。
熬過初初的慌亂,風兒騰出右手,拿訣作勢,一串風刃過去,還擊鐵木。
“來而不往非禮也!嚐嚐我的手段!”
鐵木掄起柺杖,用力砸去。
“雕蟲小技!現眼——”
陡然覺得風刃力量沉重。雖然一擊就潰,可並不是一擊就無,後麵還有一串呢。鐵木心裡微微慌亂,喊道:“死木愚,你還不出手,守歲啊?”
“你說的啊,彆怪我!”愚木姑婆早就蓄勢待發。此時再不猶豫,弓腰丁步,雙手前推,一下子射出八枚彈丸。
“去——”
彈丸在愚木計算好的路線穿越,繞過巨木。穿過地刺,掠過粗藤,刹那間到了風兒身邊。
風兒心生警惕,念頭一動,“一鱗”出。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彈丸儘數綻開,掙迸出極大破壞力,升騰起一大團濃煙黑霧,還飄散出刺鼻的腥臭。
風兒忽閃而去,攜帶一鱗遠離腥臭。
鐵木哎喲一聲心痛的叫出來:“你他媽弄得是什麼鬼?將老夫的地刺靈藤開山木毀壞了四四五五?不,是五五六六!”
“什麼四四五五五五六六?那叫七七八八。前頭跟你說過,彆怪我。你聽到了是吧!彆怪我。”木愚惡聲辯解道。又在低聲嘟囔:“連話都說不全,還對老身吆五喝六。我呸!”
“不是五五六六是什麼?嗯?老夫的地刺靈藤開山木隻有三四成完好,壞了的不是五五六六是什麼?”鐵木嘴裡不停地說,卻與木愚姑婆打個眼神,各自將自己的法寶準備著。就等風兒身形出現,再度的擁殺。
“見鬼!”
陡然感覺一股強大的氣息迫近,鐵木不由大驚。一麵後退側閃,一麵蟠龍柺杖擲出。柺杖在脫手後立即幻化變大,還有了靈性,搖頭擺尾的成了一條十來丈長的木龍。也許是木屬性關係,木龍的轉折起伏有著刹那的呆滯,滑稽又呆萌。但是卻成功阻擋住風兒的去路。
略一扭動,一條前爪暴出戟張,籠罩住風兒,狠狠的攥緊。風兒升高快閃,電光石火間逃脫。抬頭龍頭已經湊近,張嘴噴出一股木氣。濃稠的氣息像活動的泥沼般裹來。絕無可能的,風兒陡然折身,斜裡一溜煙竄出。卻見木愚姑婆厲聲嘎嘎怪笑,一雙如鳥爪的雙手張開一條黑漆漆的布袋,兜頭蓋臉罩下。
地上冉峪喊著:“看,那是本派的‘落欲袋’,老妖婆搶去竟然敢堂而皇之的拿出用,不知羞恥……”
風兒冷眼漠視,腳下一轉,靈巧無比的從一處空隙裡溜過去。
好怪異的身法!
像泥鰍滑不留手,像麻雀高飛低落,像柳絮輕不著物,像水銀見隙而過。
更像風,對!像風一樣,不可捕捉。
從不曾聽說誰抓住了風,隻能感受而不知其始終。
觀戰的火柿子如是感受。
戰團擴大,眾人不住的後退。到了山腳的邊緣。樸羽阿渡繳夫三人一陣慌張:再有幾步,不難看到了龍潭所在。
好在那火柿子故意引導其他人站在平整的地方,一時還冇人注意到山腳的蹊蹺。在場觀戰的,就數火柿子修為最高,相對來說眼力也最犀利。鐵木三個人已經打到半空,雲翻霧罩間,好多人看不清楚。可又不敢過分靠近。
這位無名蒙麪灰發女子戰力充沛,以一敵二,還看不出落了下風。
好多人都在心裡問:“她是誰?”
繳夫與阿渡扶著樸羽坐地,阿渡問道:“老樸,那位仙姑你們認識?”
樸羽搖頭:“我何曾認得如此強大的仙人?況且還是位仙姑之流。可是卻又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她指點我出頭,暗地裡殺了兩人,實在是大快人心。隻是是敵是友,無可捉摸。”
繳夫坐在半邊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已經死了幾十年了。不可能!”
阿渡與樸羽都看出繳夫的神情有異,“什麼不可能?嗯,你可是想到了什麼?快說快說!”
繳夫指著天空,說:“她也是女子!”
“廢話!都知道仙姑是女子。你不是壞了腦子了吧?”阿渡擔心的說。
“不!我很清醒!”繳夫看著二人,“那位仙姑剛纔使出了風刃。對,我冇看錯,就是風刃!幾十年前我也曾看到過風兒使用過。隻是,那時候風兒的風刃小,威力弱,揮發的吃力和慢,不及這位仙姑許多。”
“著啊!”阿渡一拍大腿,“你懷疑她是我女兒風兒?怎麼可能?我兒早死在王莽森林。為此,巴山都瘋了。好好的一個人全毀了。”
對於巴山的瘋癲,三人有著無儘的惋惜。
繳夫推測說:“這麼多年,是人都有長進。假如風兒未死,她就不能更進一步?假如這位仙姑就是風兒,也可以解釋她如此維護龍潭。咱們都知道,龍潭可是風兒與小雲首先探查到的。”
他再說出關鍵的一點,“我們隻聽說風兒死了,誰也冇有親眼看到風兒如何死了。難道,我們就不能大膽的假設她一直都在一個未知的地方修煉仙法麼?”
阿渡瞬間眼睛瞪的老大,一股希冀湧上心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