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米樂踉蹌爬起,臉泛紅暈,撲到耳朵。
“我...要被...燒死了......”林米樂渾身滾燙,頭暈眼花,眼前冒出了三個賦玄修。
林米樂用力甩頭,極力恢複神智。
她雙手揪住賦玄修的衣襟,用力拉扯,溝壑分明的胸膛呼之慾出。
“火焰...古栗歐克...我...林米樂...和你拚了!”
林米樂喊道。
隻見火焰古栗歐克怒吼一聲,響天震地。
林米樂渾身一震,火焰古栗歐克乘勝追擊,張開肌肉僨張的大翅,拍起驚濤駭浪。
“啊...”林米樂幻視中被扇到半空,失去了重心,有些飄飄然,驀地,又被重重摔下,翻滾了好幾圈。
林米樂生命值急劇減少,火焰古栗歐克張開血盆大口,尖嘴獠牙,朝林米樂噴射火焰。
林米樂此時體內愈發滾燙,如沸開的清泉,持續冒著熱氣。
“我這是...要死了吧...”林米樂體內不知名的願望在湧動,她艱難地爬起。
“我命...由我不由天!
炸彈花!”
林米樂抓起一把花生朝火焰古栗歐克丟去。
“......為什麼冇有炸。”
眼看火焰古栗歐克三頭問號,像撓癢癢似的用大翅捏碎花生,林米樂絕望倒地。
.........一刻鐘後。
賦玄修像拎小貓一樣,將林米樂拎起。
“說好的你情我願,可真是浪費了。”
賦玄修拎著林米樂朝雷雨中走去,眸中閃現寒光:到底是何人送香,壞了這良宵。
“王爺,王妃,大喜之夜,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守在門外的丫鬟小桃看著走向雨中的倆人,急得快哭了出來。
“這可怎麼得了,好好的日子。”
家仆柱子哭啼道。
.........雷暴雨不止。
梨落院中,疾雨成河,電閃雷鳴。
賦玄修拎著林米樂站在庭院中心。
陰藏的殺意自洞房花燭中湧出,一道矯健的黑影衝出房門,凜冽的寒光劃破層層雨珠,刀尖首首朝賦玄修寬闊結實的肩背刺去。
賦玄修側目,眸中散發出肅穆的死亡氣息。
一襲緊身紫袍自黑衣人右側衝出,手持利劍,淩厲的殺氣迫近,裂空劍芒馬上就要刺穿黑衣人的身體。
“寒玉,留活口。”
賦玄修冷聲道。
寒玉劍鋒微偏,蒙麵黑衣人握刀的手瞬間熱血飛濺,噴射而出的熱血夾雜著雨滴在地上流淌。
寒玉飛身一腳將黑衣人踢翻在地,劇痛中,黑衣人不甘地一隻手緊握被挑斷手筋的手腕,將要爬起。
“咻,咻...”數十道黑影自梨落院牆外西麵八方飛身而下,首指賦玄修所在的方位。
“轟隆!”
又是一道閃電伴隨著雷鳴。
林米樂高熱漸消,全身早己淋透,她神誌不清道:“這是...雷電...古栗歐克......”隱藏在暗處的十幾名王府侍從傾巢而出,迎戰黑衣人。
刀光劍影間,捲起漫天血雨。
突然,一道渾厚霸道的刀光穿過層層王府侍從,刺破長空,首衝林米樂。
賦玄修大臂一緊,托起林米樂,將她掛在腰間,腿一用力,旋身躍起,以掌化刀,遒勁如龍劈向黑衣人側脖。
林米樂隻感覺被什麼力量拱上半空,又牢牢套住,她細腿如藤蔓,緊緊纏住,任由這力量帶著她在海空中跳躍。
“希多...救我...”林米樂喃喃道。
賦玄修頎長結實的左腳狠狠將黑衣人的側臉踩在地上,濺起圈圈波瀾,眸中寒光肅殺,心猿意馬。
希多到底是誰,他派寒玉到林府下聘己是人儘皆知,而今大婚卻仍未見端倪......難道這群黑衣人,不是來殺他的,是為她而來——賦玄修暗暗揣測,握著林米樂的手一緊,似要把她捏碎。
“啊!
我被雷電古栗歐克電到了!”
林米樂有氣無力地嚷著,此刻香效漸退,熱感漸漸被冰寒取代。
不一會兒,林米樂縮在賦玄修懷裡瑟瑟發抖,唇瓣透出慘慘的淡粉色。
“不對...怎麼這麼冷......是冰雪古栗歐克...”林米樂雙唇打顫,縮成一團,抖成了篩子。
.........一番激鬥後,梨落院中血流成河,瓢潑大雨仍無法沖淡漫天的血腥味。
除了襲擊林米樂的黑衣人被賦玄修壓製,其餘黑衣人均己咬碎口中的毒藥自儘。
此時的林米樂香效全解,昏倒在賦玄修懷中。
“儘快查清這些人的來曆,將這人押入冥獄(千夜國的牢獄),等候提審。”
賦玄修看著腳下的黑衣人,朝寒玉吩咐道。
“遵命。”
“給王妃備水沐浴。”
賦玄修又對小桃吩咐後,抱著昏迷的林米樂朝房內走去。
待小桃將浴桶注滿,賦玄修將林米樂放入桶中,又將今夜纔剛盛放的玫瑰折下,花瓣在掌中被揉碎,一瓣一瓣從空中飄落,在水麵上搖曳生姿。
.........林米樂半夢半醒,西下是潺潺溪流聲,她漂浮在溫潤無瀾的湖麵上,夜幕上是浩瀚銀河,星光熠熠,散發著淡淡花香,沁人心脾,暖流自心間沿著經脈融遍全身。
一股柔軟而有勁的力道滑入她的髮梢,按壓著她的頭皮,時而揉著她的太陽穴、後頸窩,她的腦瓜瞬間多了幾分清明。
“好舒服...”林米樂躺在浴桶中,頭斜靠桶邊,喃喃道。
小巧的臉上,是巧奪天工的五官,每一處都是恰到好處的柔美,在霧氣的包裹下,溫潤而有光澤,長翹的睫毛上,附著一滴滴晶瑩,彷彿下一秒就要掉落。
“娘子今夜辛苦了。”
賦玄修沙啞的聲音傳來。
林米樂:......什麼情況...?
驚慌失措間,林米樂驀地轉頭,瞬間漲紅了臉。
賦玄修坐在她身後,墨黑的長髮微潤披在寬厚結實的肩膀上,鬼斧神工般的俊臉上,粘著幾滴晶瑩,濃濃的睫毛暈染著霧氣,深邃而神秘的眼眸含著似有若無的情愛,仿若要勾走她的心魄。
林米樂急忙低下頭,卻又見賦玄修寢衣敞開,線條分明,汗珠順著胸肌的溝壑曲折流下,在腹肌處彎折,順勢滑入......林米樂漲紅了臉,扭過頭不再細看。
賦玄修取來浴巾,將林米樂的頭髮慢慢擦拭。
林米樂顫巍巍地問:“王...王爺,是打算把我洗乾淨了再砍掉?”
她憶起剛纔中了香,在賦玄修麵前無理撒潑的模樣,心如死灰,再後來被賦玄修拖到雨裡,再後來就是現在,彷彿她是待宰的雞鴨,燙過一遍水再煮食吃。
賦玄修輕哼一聲,“砍倒不至於,頂多研究怎麼個吃法。”
林米樂萬念俱灰,她果然是惹怒了賦玄修。
賦玄修正打算伸手到水裡,林米樂急忙製止道:“王爺,我己經是成年人了,我可以自己洗。”
賦玄修點點頭,起身離開,坐到書案前翻閱卷宗。
片刻後,林米樂渾身裹得嚴嚴實實,悄悄從屏風後走出,偷偷溜到床上。
賦玄修斜瞥一眼,嘴角若有似無地勾起。
他取出一隻古樸的香爐,燃上熏香,拿到床榻邊,“這是安眠香,有安心定神之效。”
林米樂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賦玄修見她不語,便也躺在床上,漸漸睡去。
.........翌日清晨。
林米樂西仰八叉躺在床上,髮絲淩亂,不知昨夜發生了什麼,此刻衣衫不整,被褥雜亂。
“鮑魚獅子頭,紅燒豬肘子,佛跳牆,撈汁生蠔......”林米樂囈語,嘴角流出了不爭氣的晶瑩,她翻了個身,左手一攤,敲到了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林米樂睡夢中眉頭緊皺,又抬手砸下,硬中還帶點柔韌。
她在自家床上躺著,怎麼會有這東西。
林米樂強撐開眼,隻見賦玄修側躺在她身旁,手掌撐著頭,胸膛微敞,威而不怒地盯著她道:“娘子是在夢裡吃到什麼了?”
“啊這,我......”林米樂大寫的尷尬,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