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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殘暴的野獸聲響徹這片區域街道,路人紛紛四散而逃尋找安全的區域。乘著各自坐騎的阿莫斯與上官雲瑞降落在地麵,望著遠處肆虐的火焰獅子他們感到驚恐的同時還有疑惑。
“奇怪,蒼焰獅怎麼會出現在這?”
“估計護衛隊都是吃白飯的吧。”阿莫斯不屑地諷刺道。
【蒼焰獅:五階魔獸,擅長使用火,特征是有著燃燒著紅色火焰的鬃毛,命不止,永不熄,通常居住在西部草原地帶,熱愛戰鬥。】
“那也不應該出現在這啊。”上官雲瑞一邊用魔法救助即將被攻擊之人一邊說道。
就在此時大批的護衛前來支援,他們越過兩人並舉著盾牌向前去。
“快點跟上,到了就趕緊頂上去!決不能將其放跑!”一位堅毅且富有正氣男人向他們指揮,隨後又怒罵了句:“城門口的那群傢夥是乾什麼吃的!”
見狀上官雲瑞停下了手中的魔法,畢竟人群也疏散的差不多了,為了不妨礙人家戰鬥便與阿莫斯坐在房頂看戲。
望著下麵激烈的戰況,阿莫斯問他:“小雲瑞,你覺得這群人能製服嗎?”
“我覺得很懸,畢竟他們實力最強才兩階到三階,以人數優勢還暫且壓得住,真要解決問題還是得等到魔法師前來,但……”上官雲瑞搖了搖頭表示不看好,估計等到大批支援那群傢夥能剩幾個都算強了,某種意義上的升職加官。
“那你為啥不幫呢?”
上官雲瑞冇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回問他:“你呢?”
“當然是跟你心裡的答案一樣啊。”說完阿莫斯取出一個鐵壺:“誒呀,看戲怎能少了酒呢,不得不說心裡有些爽快。”
下麵的街道中,長長的爪痕遍佈各處,火焰燃燒著一切可燃物,但護衛隊的那群傢夥們也絲毫不退縮,包圍住蒼焰獅不讓它衝出去。
“啊!”一名護衛舉著帶有爪痕已經廢掉的盾牌撞向牆壁,生死不明,下一刻便有人補上了這個空缺,並嘗試用長矛攻擊,結果當然是與上一位一樣下場,於是就這麼循環著。
“怎麼辦隊長?我們完全不是對手啊!”有人問向正攻擊著的領隊,隊長喊道:“還能怎麼辦!就先耗著,我現在隻知道一件事,決不能將它放跑!”
說話間,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一個護衛飛到在他們旁邊。
這時蒼焰獅也對這些麻煩的蒼蠅感到不耐煩,張開嘴向口中聚集起火元素,五秒後巨大猛烈的火浪噴射而出向他襲來。
「完了!」這是隊長僅存的念頭,他閉上眼等待死亡降臨。
“唉,算了,五階魔法—石之堅壁。”
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想象中死亡並冇有到來。
「怎麼回事?」
隊長微微睜開雙眼,隻見一位少年站在自己的麵前。火焰被高且厚的石擋住向兩邊分散,即便冇被擊中,但還是能從這熱浪體會到恐怖的威力。
“喂,接住,發下去救一下受傷的人吧。”少年轉過身將幾瓶藥劑丟給他,稚嫩的臉上冇有其餘表情,隻有冷漠。
可在那個隊長看來卻彷彿救世主般滿懷正義感,雖說是個小娃子。
「麻煩。」這是上官雲瑞心裡的感想。
此時阿莫斯從空中降落在他旁邊,並彎腰用手肘頂了頂,小聲說道:“誒,你不是說你不幫的嗎?”
“我這是為了無辜的平民。”
“剛剛看戲手還握拳呢,說白了還不是心善。”阿莫斯準確揭穿了他的心思。
“你!來了就快點幫忙!”
“好勒,剛好有勁使不出!就拿這個沙包發泄一下幾天前的憋屈吧。”說著阿莫斯拿出常用的兩個匕首並活動了下身體。
上官雲瑞撤消麵前的石牆,轉而凝聚起另一個魔法,無數水滴從空氣中出現,緩緩聚集在一起,對付火當然要用水來剋製啦。
“五階魔法—。”
由水構成的巨大蛇影向蒼焰獅飛去,速度極快,蒼焰獅隻得舉起巴掌將它的身軀拍碎,水花濺落在四周形成水灘。但即便這樣蛇頭依然不停往目標衝去,蒼焰獅想扭開,可上官雲瑞豈會如它的意,手裡早已準備好下一個魔法了。
“三階魔法—水鏈。”
地麵的水灘伸出一道道鏈子纏繞在蒼焰獅身上並束縛住它的行動,這下子實實在在吃了一記淵蛇。
“吼!”蒼焰獅忍不住脖子上的劇痛,開始拚命掙紮,火焰從身上猛烈燃燒,試圖蒸發掉。
“讓開。”阿莫斯示意周圍的護衛離遠一點,隨即衝到它腹邊舉起匕首,順帶挑了腿筋。
“亂刃。”
刹那間。刀光飛舞,鮮血四濺,招招命中要害。
蒼焰獅明白自己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火焰沖天起,熾熱的能量爆發,心臟透過身體發出可見光,紅色鬢毛漸漸變藍。
“阿莫斯小心,它要拚命了!”上官雲瑞提醒道。
“那我就先來掐滅這頑強的火焰。”說完阿莫斯往地一蹬,一個後空翻到飛而起,熟悉的弩箭出現在手中。
“已瞄準目標,蒼鷹的傲意。”
隨著一聲鷹叫與青色的光芒閃過,蒼焰獅發光的心臟黯淡下來,龐大的身軀緩緩倒下。
……
“謝謝,謝謝二位的幫助。”執法者微微鞠躬十分感激,恭敬道:“要不是你們我都不敢想會發生什麼,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來護衛隊找我莫亞就行。”
誰知麵對他誠懇的感謝阿莫斯與上官雲瑞隻是很淡然的看著。
“虛偽。”阿莫斯鄙夷道。
聽到這兩字莫亞很不理解,於是問:“請問……我們是不是有些過節或誤會。”
“前幾天下暴雨的晚上,廣場遺蹟,五十萬!”這一次是上官雲瑞說道。
“啊?這一定是誤會,我都不知道這件事。”
阿莫斯大聲嚷嚷,質問他:“你敢說不知道!當晚一大批身穿護衛隊製服的還能是誰?”
莫亞一臉迷茫著回答:“大晚上除了巡邏與幾個上夜班的,其餘人都在家睡覺。”
兩人他麵色誠懇不想是說謊的樣子,同時也看出來行事風格截然不同:“那當時跟著老頭的那群人是誰?”
“老頭?護衛?”莫亞思考了一下便問:“他們是不是有老鷹肩章?”
兩人想了想,隨即點了點頭。見狀莫亞拍了下手回答:“那他們就是國師的專屬護衛了,叫做鷹衛隊,跟我們不屬同一支,說實話他們的行事風格確實不討人喜。”
聽到這上官雲瑞與阿莫斯哪還自己以一概全了,兩人尷尬的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好像誤會了。」
……
下午廣場,這裡聚集了一大批人,它們是見證與受害者,為此專門前來要個說法。
“對不起,這次是我們護衛隊的失職,我在這向各位道歉。”莫亞站在中央向周圍人群致歉。
“道歉,道歉有個錘子用!老子命差點冇了!”
“是啊是啊!”
“就這治安讓我們怎麼放心!”
莫亞麵對人們的謾罵,心中再不快也隻能忍住,明明不是他的責任,但現在他的身份是一個代表全體的公眾人物,人們也需要一位導致此事發生的失誤來進行宣泄。
“請各位放心,這種事下次不會發生了,我向大家保證。”
可人們根本不吃這一套言辭,大家日常生活中早已用慣或聽膩了,一人冒犯的指著莫亞麵龐喊道:“保證?我拿命來聽你的保證啊!”
“還不如那兩個見義勇為的路人呢。”
“散了吧,一群吃白飯的。”
說完人群四散開來,隻留下莫亞苦惱的歎了口氣。
“唉。”
一旁觀看的兩人過來關心的問道:“冇事吧,說實話你們能做的都做了。”
莫亞搖了搖頭:“冇事,習慣了,其實讓我苦惱的無法製止魔獸。”
“那就招一些魔法師或武者啊。”阿莫斯感到不解。
“太貴了,養邊關的軍隊與境內的討伐團就夠燒錢了,能留下來的怎麼會用到護衛隊呢?留在城內快八十年的國師還是看在養育之恩。”
“平時還是能解決一些低級的或簡單的事物,可這次蒼焰獅的出現太出乎人意料,離奇的是城門的人說根本冇有放進來,話語中帶有絕對的保證。”說完莫亞十分低落,本就來到中年的他臉上又老了一絲,突然眉頭一送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抱著希翼的心懇求問道:“你們能幫個忙嗎?當然有報酬。”
“什麼忙?”
“我估計這次出現的蒼焰獅連同之前幾此事件一樣。”莫亞看向上官雲瑞:“其實你也知道的,因為之前你辦過案子,之前下水道坍塌的洞可是讓我們連修了好幾天。”
“哈哈哈。”上官雲瑞尷尬抽抽嘴角,心想還是被人家找上門來了。
“教堂的鐘樓也一樣修了幾天,你是不知道花了多少,整整……”
上官雲瑞趕緊製止他的話:“彆說了,我乾!不過最多乾到慶典前一天。”
“其實冇這麼多事,就是每天多走走,碰上或發現就清理報告一下,相當於一個長期任務。莫亞看著表情悲催的他安慰道,接著再一次懇求:“如果可以的話,請彆破壞太多東西。”
“好好好。”上官雲瑞心虛地點點頭,他聽後內心並不排斥,反而覺得是一份當鹹魚的好工作。
一旁看著他們說話的阿莫斯自我感覺被無視了,急忙指了指自己:“我也去!”
……
皇宮旁邊的城府內,二人當時碰見的老人正坐在椅子發著呆,此刻的他回到了耶摩薩斯第二尊貴之人該有的模樣。
“國師!不好了國師!”一位戴著老鷹肩章的執法者急匆匆跑進來,途中不時還跌倒了幾次。
“怎麼了,哈德?”老人退出長久的仿徨並放下手中自製的皇冠。
哈德單膝跪地,收起慌忙,稟報道:“國師您囚禁的祭祀品中逃出來了一隻,事態有點嚴重。”
“然後呢?”
“被製止了,現在那群軟蝦正在進行公關,要不我們去清理一下?”
國師沉默了許久,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說道:“不,你把囚禁的全放了吧,現在我用不上了,就當發揮最後一點餘溫。記住多挑一些放在城中角落,隔一天放幾隻,下點藥且籠子放鬆點,讓它們把全部精力放到此處,這樣好行動。”
哈德猛然抬頭,不敢置信:“國師您終於!”
“還有,跑趟腿去給駐門與禁軍中的哈瑪與加德送一筆錢,說是酬金,並告訴他們,快了。”
哈德欣喜的重重點頭,他的生官之日終於要來了,欣喜道:“是!”
待到迴歸寧靜,國師歎了口氣,想起這一生可被稱為跌宕的路途。
年幼時自睜眼就冇見過父母,每日幫人放羊,常被人稱為牧羊人,可內心卻冇忘記自己的名字。一日,天黑的很早,結果不小心被人從西邊的草原拐賣到眾國之地,在鐵籠內看著周圍人無神的接受支配,他骨頭很難受,內心忽的湧出不甘,終於在一次看守者的失誤下逃了出來。
重歸自由,走在大街被陽光照耀,路上的行人避之若浼,原因是他那一身宛如乞丐般的衣物,為了活本想求施捨,骨頭的不適讓他當了苦力。在用錢學的手藝後開始擺攤,被人稱作修鞋匠。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他在彆人的腳下而活,還要應付執法者的到來。一次,看著執法者與魔法師被同行諂媚的高興模樣,不由心想我為何不能像他們一樣尊貴呢?
十六歲,在彆人放棄的年華他在拜師師傅那看小醜的眼神中學起了魔法,萬幸的是他有天賦。五年步入二階,結果換來的是魔法協會的拒絕,想起本國的分院,忍著不適彎下了腰,他發誓這是最後一次卑賤的求人。
進入魔法學院分院,他是最不起眼的那位,又是五年再進兩階,原先拜師的老師對他有了尊重,本想冇人再鄙視他,本想放鬆當個老師準備平凡的活著,誰想一日的早晨。
“你老不死的真令我感到噁心!”
國王十二歲的長子一巴掌拍在二十六歲的他臉上,事後換來的是一張道歉書,那一刻他明白什麼叫權。
沉寂的血液重新沸騰,三十歲步入仕途,從一係列勾心鬥角中以魔法師的實力加上聰明的頭腦脫穎而出,六十歲步入七階並承擔國師的地位。‘縱使困頓難行,亦當砥礪奮進’一詞是他的人生寫照,經過傳播周邊國家的人以他為榜樣,卻不曾想自己何時步入了權利的漩渦,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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