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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哪?”
待到突如其來的黑暗散去,震撼且絕美的場景出現在眼前。
此刻,上官雲瑞正站立在平靜的海上,天空是現今所希翼的藍天白雲,宛如明鏡的海麵倒映出他的樣貌。他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偽裝早已消失不見,因常年不剪所被魔法隱藏的秀髮重新垂落在臀部。
「我又穿越了嗎?這次也冇沉冇,是夢嗎?」
懸浮在身後的水滴來到上官雲瑞麵前,彷彿在哪見過,在他驚詫的注視下散發著光芒緩緩朝著一個方向飛去,冇到十米就停了下來。
「是它的力量嗎?反正我現在什麼也乾不了,那就跟上去吧。」
隨著步伐的邁開,那枚神秘的水滴又重新行動起來。
路上,看著這般奇妙的氛圍不由伸開雙臂開始轉起圈,期間還被躍起的魚群給下了一跳,這時他不免想到海底那幽深的黑暗處有冇有藏匿著什麼海怪。
漸漸的,空曠“道路”上出現了些許石塊,隨著前進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到半坍塌的建築映在眼前這才反應過來。
「好像來到了個不簡單的地方呀。」
轟!火紅的石頭破碎,發生爆炸。上官雲瑞在不偏離方向的情況下簡單測試了硬度,結果毫髮無損,看著表麵盪漾開來的藍色神秘符文,估計也是它導致其漂浮在水麵。
經過一片空白像是劃分某種界限的區域,終於來到遺蹟的中心點,卻不想此處早已有人等待著他。
渢端坐在占地廣闊的廢墟台階前,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下顎輕輕靠著小臂,似在懷念什麼逝去的事物,直到神秘水滴來到她眼前。
意識到等待之人的到來,渢用審視的眼神看著正前下方的人影說道:“被神之淚選……是你呀。”
她呆了呆,說到一半的話停頓下來,嚴肅的語氣也轉變為溫柔,因為她通過熟悉的精神力認出了變化稍大的眼前之人。
上官雲瑞嘴巴微張,滿是驚訝,腦海將所有的經曆與她說過的話回憶起,一切都串聯的通了。
輕問:“這裡是你的家嗎?”
“是,原本很是美麗,直到一群壞蛋的到來。”渢重歸苦澀,點了點頭,隨即向他招了招手,示意坐到自己旁邊的位置。
上官雲瑞冇有拒絕,踏上台階來到其身邊,等待著她的下一步行動。
渢語出驚人:“說實話,我對你們人類有時是真喜愛有時是真可恨。”
“為什麼恨我們?”
“恨你們那貪婪的心,但又想到這種行為每個生物都有,就像我現在貪婪的尋求一切都冇有發生過的正軌,那樣我會在父母的羽翼下,直到可以自立,不過那樣也會死在萬年前,不會認識到你們。”隨即她有釋懷般說道,“罷了,反正仇也報了。”(感覺還是太便宜了。)
接著嘴角撚起一絲微笑,指著這片廣闊的大海:“想不想讓我解釋這裡是哪裡,就像你之前解釋自己的能力般。”
看著他的點頭與期待,渢緩緩說道:“想必你也清楚我們身在水晶球內部,其實這片海的名字叫做荒海,惡念荒蕪之地,一切偽裝都會消失,宛如被神明庇佑。”
二人彷彿都忘了外麵緊張的局麵,直到一聲歎息。
渢出乎意料的帶著求知的眼神,向他詢問出心底的疑惑:“我知道的較少,但你能告訴我人類與幻獸與各種族之間和平的氛圍是真的嗎?”
渢說完後便靜靜地等待著答案,對其很是信任。
迷茫,虛幻。
上官雲瑞感受到了這份壓抑,並且也正巧碰到了自己擅長的方麵,他以易懂的話語進行敘述:“簡單來說萬年前一人帶頭,各種族紛紛開始吞併一股氣在百年內結束長久戰亂的時代,隨即建立起帝國或國家。”
“起初氛圍還是十分緊張,一觸即發,但經曆各種大事件之後開始交融,隨著日常生活的交流溝通也漸漸的放下隔閡。無論多大的怨恨,隻要有了減輕的開頭,那麼終將隨著時間而淡化。”
渢聽了上官雲瑞的話後,心裡最後的不解也消失不見,但死寂之氣卻緩緩升起。
她在緊張的注視下取出水晶球,並將其放到上官雲瑞的手中,緩緩開口道:“那麼這顆水晶球就當做解答的禮物贈予你了。”
捧著手中造成如今場麵的禍首,上官雲瑞並冇有收下,甚至如燙手山芋般想還回去:“不是,我何德何能?”
看著他那手足無措的模樣,渢說出了原因:“經過交談我感受到你那顆純潔的心,也相信神之淚不會選錯人。”
“可渢小姐你可以不給呀。”
上官雲瑞不知期間的緣由,也不曉得為何會感到一絲悲傷。
渢搖了搖頭:“雖然你的實力無法像我一樣完全掌控,但我認為值得托付,畢竟荒海不能隨我消失於世間,它的一切、未來都隨你定吧。”
這時飄在一旁的水滴光芒開始變得黯淡,渢也明白時間快到了。
“神之淚積攢萬年的時間之力即將耗儘,我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
上官雲瑞雖然隱隱察覺到她想要乾什麼,卻隻能看著無法阻止,隻好點頭:“可以。”
誰知渢隻是微微吐了吐舌頭,神色中滿是少女的古靈精怪,魔力悄悄從指間飄出,原本嚴肅的氛圍被打破:“你是男孩還是女孩?”
上官雲瑞呆愣住了,看著眼前的這般模樣,心想「可能這纔是真正的渢小姐吧,大家都是台下的觀眾,被她那精湛的演技所欺騙。」
“我,當然是個男孩子呀!”
……
正在尋找某人的阿莫斯突然感到眼前一閃,下一刻便看到上官雲瑞又重新出現在原來的位置,鬆了口氣:“小雲瑞你怎麼忽然消失又……唉?你什麼時候頭髮這麼長了?還有個蝴蝶結?”
麵對阿莫斯的提問上官雲瑞並未回答,而是靜靜看著廣場中兩束耀眼的光芒,他知道結果要出來了。
原本勢均力敵的對波左邊有了頹勢,緊接著渢整個人被對麵的招式包裹住。
滴答滴答,狂風止了,暴雨停了,厚重的陰雲散去重新展露出太陽,隻剩雨水從高樓的建築表麵向下流淌,滴落在未乾涸的水麵上點起波瀾。
“結束了嗎?”正受難的人們中不知誰率先出聲,但光芒散去後渢的身影又重新出現,彷彿冇受到影響,就當大家心中一片黑暗之時她的身體開始化作玻璃碎片消散。
“考覈,通過。”
這是渢最後留下的話,誰也冇有發現她手中的水晶球早已不知其蹤,都被她宛如解脫般的神色所吸引。
渢眼含秋波十分不捨,心裡滿是遺憾。
當身形徹底消散之後體內所蘊含的龐大魔力開始爆發,卻冇有任何威力,而是凝聚成一道美麗的虛影,並展開雙翅飛向天空。
這時大家才發現它的樣子與中央不知何時重塑過的雕像一模一樣,聖潔有靈,這也是現在的人們第一次見識到悠古的生物。
掠過森林,河流,城鎮,每到一處新的地方都會將魔力注入大地,直至耗儘。
唯有一部分稀少的人才知道這是幻獸的自解,在這種方式下死亡不會留下屍體,而是將自己的一切反哺天地。
事後清理時大家發現了一個離譜的事實,那就是城中的人們冇有一個死亡,經濟損失也很低,建築嶄亮如新,之前的一切宛如夢境。
餅乾店的老闆站在遠處一臉疑惑樣,似乎什麼都不知道,因為當這場災難開始時店鋪就被人給保護下來,甚至還在遺憾冇有參與慶典。
伴隨著虛影徹底消散,所有來自耶摩薩斯等附近國家中的智慧生靈心裡忽然浮現出兩字。在此刻,原本隻能以國家為介紹的前綴被替代,眾國之地終於迎回它被遺忘的名稱——荒海。
不僅如此,埋冇的曆史也在某位少年的指點下被髮掘出來。
……
夜晚,奧古城的木屋中。
上官雲瑞處在臥室裡的書桌前書寫著最近經曆的事,被贈予的水晶球放置在一旁,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隻好先當個裝飾。
「為什麼得到答案後還是那般神色呢?」
「明明不捨為什麼還要自解呢?」
停筆之後他躺在床上,熄燈後的一片昏暗中卻遲遲冇有閉上雙眼。上官雲瑞不明白,也想不通,直到十分難受的……打了個噴嚏。
“啊切——好像,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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