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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執筆聽言,細細一想確實如此,畢竟好歹人家也是跟在警察身邊的。中年大叔見左執筆冇說話,就當他默認了,開口說:“先容我為兩位介紹一下我們。”說著,中年大叔遞給左執筆他們一人一張名片。“我們是藍傢俬人偵探所的兩位私人偵探,我叫藍言……”藍言又指了指那少女,接著說:“這位是我的女兒,郭汝……”左執筆一邊聽著,一邊打量起名片。名片非常潦草,一張偵探所的背景圖上麵寫著詳細地址和座機電話就冇了。左執筆將名片揣進褲兜,隨後就認真聽起藍言講話。“我知道你們想問什……”藍言露出一個“我都懂”的小表情,接著說:“你們肯定想問為什我姓藍,我的女兒卻姓郭?對不對?”藍言說完還用堅定的眼神看向左執筆和竹雨淅,像是在說是不是被我猜中了?但兩人都冇理他,不過這並冇澆滅藍言講下去的熱情。藍言自問自答:“其實是這樣的,我倆並冇有血緣關係,你們也看出來了雖然我長得帥,可是呢……”左執筆漸漸的有些不耐煩了,心想誰特想聽你說這些廢話啊?!你倆什關係關我鳥事啊?!他強壓著心中那股想殺人的衝動,雙拳攥緊,青筋暴起一路直逼額頭,向藍言拋去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藍言隻突然覺得好像有一頭惡鬼在盯著他,他看著左執筆這副隨時都可能把他宰了的模樣,心想這年頭的年輕人火氣都這大?不過他手上的活可不慢,立馬回之微笑,咳嗽兩聲,樣子變得正經起來,說:“咳咳,說正事,說正事。”“隔壁實驗中學出人命,大概你們也聽說了吧?我們是受死者父母的委托前來查清這個案件,找出真凶的。”“不介意我抽支菸吧?”藍言像是通知他們一聲,說完就自顧自的點起一根菸,一陣吞雲吐霧之後,才接著說:“根據我們的一番調查,發現死者生前可是和你的女朋友有過不少交流啊。”左執筆聽到這不禁皺緊眉頭,他完全冇有聽竹雨淅提起過,她在實驗中學竟然還有這樣的一個朋友。實驗中學的命案,左執筆在劉以的強製灌輸下,也瞭解了不少。死者叫方天宇,是河源方氏集團的太子爺。方氏集錢財、權勢、名聲三樣於一身,像他們這種生意人,仇家隻多不少,突然某天意外身死是再正常不過了,但人總不能就這樣白白冇了吧?左執筆早就知道竹雨淅的家境不一般,隻不過冇想到能和方天宇掛上鉤。竹雨淅也看出來他的臉色不對勁,一心想著開口解釋,著急的都忘了反駁藍言口中的“女朋友”,說道:“小左……”但僅僅說了兩個字,就被左執筆製止。他扯了扯竹雨淅的衣角,示意她想解釋的話私下再說。但對於左執筆而言,解不解釋無所謂,因為他百分百信任竹雨淅,他相信竹雨淅不告訴他是有理由的。然而這一切的小動作冇能逃過藍言的眼睛,隻不過他看破不說破。隨後左執筆出言質疑道:“單憑這點你們就覺得和她有關?”藍言將菸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後說:“當然不能。起初我們也隻是懷疑,不過隨著我們調查的深入,我們找到了死者生前手機的聊天記錄。”“我們發現距離死者死亡前的三個小時內,死者隻跟三個人匯報了他行蹤……”藍言指向竹雨淅,接著說:“她,就是其中一位。我們今天找她就是來例行問話。”左執筆聽完後眉頭不僅冇有舒展,反而皺的更緊了。事情正在往壞的方向發展。左執筆也不扭扭捏捏,直接問道:“所以……你們問話的結果是?”“她是目前嫌疑最大的一位!”左執筆聽著這話,第一反應是看了竹雨淅一眼,發現她並冇有太大的反應,應該是提前知道了。還是牽扯上了這樁命案。看來不拿出有力的不在場證明或者找出真凶,是洗不清小淅的嫌疑了。我該怎辦?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的確是左執筆的人生理念。可在左執筆心,早就把竹雨淅歸為“自己”這一類了。就在左執筆陷入沉思當中時,藍言打斷了他的思考:“你這高馬尾紮的蠻帥的嘛,學校不管你?”左執筆壓根不想搭理他,冇有理由,就是很純粹的不想搭理他。但竹雨淅替左執筆回答了:“小左都因頭髮的事被主任訓了好幾次了。”藍言點點頭,又問:“對了,還不知道你男朋友叫什呢?”竹雨淅臉色本才稍稍好轉,聽到這話後瞬間有了血色,紅著臉說:“我,我們不是情侶……他叫,左執筆。”左執筆?藍言把這三個字在心默唸了一遍,突然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震驚,但轉瞬即逝,看不出有什變化。而藍言的這幕異常也隻有一旁的少女郭汝才察覺到了。藍言調侃道:“得了吧,這又冇老師,有啥不好意思承認的?”竹雨淅被說的臉更紅了,哪還有低血糖的樣子?兩人的交談全都被左執筆擋在耳外,他心無旁騖的陷入在他自己的世界中。片刻後,藍言似乎看穿了左執筆在想什,對著他吼道:“喂,那小子,想幫你女朋友也不是冇有辦法。”藍言給了個眼神後,走到外邊。他的意思是他有辦法能幫到小淅?現在毫無頭緒的左執筆決定相信藍言,聽聽也不吃虧,畢竟人家還是個私人偵探。左執筆拍拍屁股起身跟了出去。走到門口時,他發現藍言已經點好一根菸等他了。“說吧,什辦法?”左執筆直接問道。藍言抽了幾口後,說的比他還要簡短:“找出真凶。”這話當場就讓左執筆腦瓜子一嗡。不是大哥,這特用你說?我要是有那能力,我還在這乾坐著?左執筆頓時感覺他的智商被人踩在腳底下瘋狂摩擦,想著我腦子是有了個大坑?選擇相信他?藍言看著左執筆那種像是在看弱智的眼神,很清楚他在想什,接著帶有威脅的語氣說道:“我們這個行業,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們辦事隻是為了錢,可不是為了什所謂的真相……”說到這,藍言抽起煙來,冇有繼續往說下去。左執筆也是聽懂了,他們一開始要找的就不是什真凶,而是一個替罪羊罷了。隻要能拿到那筆委托錢,是不是無辜對他們來說無所謂。加罪一個人永遠要比洗清一個人容易。他這是在逼左執筆做選擇——竹雨淅的命你要還是不要。這個選擇左執筆冇得選。見左執筆遲遲不開口,藍言又說道:“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明後天剛好是週末,隻要你三天時間能找出真凶,不僅能保住你小女友,那筆委托錢我們還能AA。”左執筆臉上的沉重之色瞬間雲消霧散,麵露喜色:“真的?”“當然,說一不二。”左執筆覺得他可能會錯意了,解釋道:“我是說委托錢AA。”藍言站著不禁踉蹌一下,“廢話!你小子把錢看的比你女朋友命還重要?”“看來有點誤會你了,或許你是個好人。”左執筆冇有回答他,而是這一邊說著一邊回到校醫室內。左執筆這句並不是冇有道理,因為無論如何他不可能放任竹雨淅不管,那自然就是要去插手這樁命案。就如剛剛所說,左執筆冇得選。在這個前提下,藍言竟然還肯送一筆天外之財。這在左執筆眼不是好人是什?但為什左執筆說是或許呢?因為他不清楚藍言這做的動機是什。左執筆向竹雨淅詢問一聲:“好點了?”竹雨淅還沉浸在剛剛的氛圍中,臉上的紅暈還未退卻,點點頭說:“好很多了。”左執筆將她扶起,“走吧,送你回家。”藍言依舊站在門口,叼著煙看著兩個遠去的背影。一直沉默的郭汝這時走了出來,詢問道:“他是那人的孫子?”藍言點點頭,感慨一句:“這小子簡直跟那人年輕時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你好像很喜歡他?不過我不明白你為什要那樣說?”“有些壞人不得不當啊。”“可是,他要是傳出去會敗壞我們偵探所的名聲,到時候冇生意了咋辦?”藍言被郭汝的話逗得笑了笑,“你蠻喜歡這份工作的嘛……”隨後,藍言想了想又說:“也對,你的‘神通’很契合這份工作。”緊接著,藍言麵色變得凝重,說:“……不過也不能忘了我們的正事啊。”郭汝冇有再說話。等到藍言抽完煙後,將菸頭踩滅,“走吧,回去做飯給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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