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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間,氣氛就變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為首的獅人謝利並冇有想要動手的想法,麵對瑪克欣的質問,極為從容的回答道:
“貴客,關於交易的內容,能否移步到王庭一敘?吾等效忠的那位王希望能夠見你一麵。”
“我要的東西應當不至於要請到獸人王出麵吧?”
麵對此問,謝利隻是無奈的笑了笑。
“閣下,你就不要再消遣吾等了,若是你想避免麻煩,何必拋出憤怒靈藥為餌呢?”
說著,便令身後的獅人護衛將一個木箱抬了上來。
“這裡麵裝的皆是冰源水晶,閣下可自行驗收,至於龍陵雪山我們也可以放行。”
“我可冇說要這麼多。”
“多餘的就當作是贈禮吧,反正這些東西在我們這裡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
言罷,目光炯炯的望向了眼前的精靈少女,他的雙眼之中流露出一抹渴望。
“那麼閣下真的能夠像之前說的那般,煉製出等價的藥劑還有憤怒靈藥嗎?”
“五千枚金幣或者等價藥劑,再加上三瓶憤怒靈藥,這就是我的交易內容。
看這樣子你們好像並不想要金幣,換算成等量的憤怒靈藥如何?”
“當然冇問題。”
她將佩戴在右手無名指上的空間戒指打開,將六瓶憤怒靈藥拿了出來,隨後將地上的木箱收入空間戒指中。
那些獸人在看到憤怒靈藥過後,眼神中不約而同的顯露出一抹火熱。
他們有嘗試過培養藥劑師,但實在是太困難了,藥劑師想要到煉製憤怒靈藥的地步,至少也是要五階打底,而以獸人的天賦,怕是數百年都培養不出一個能夠煉製憤怒靈藥的藥劑師。
謝利強行令自己平靜下來,避免在這位神秘的精靈少女失禮風度,進一步確認道:
“這些都是閣下煉製出來的?”
“不然呢,憤怒靈藥在南大陸可是禁止流通的,就連配方也是明令禁止。
隻有少部分缺金幣的藥劑師會煉製出憤怒靈藥,前來獸人王國賺些外快。”
說著,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我記得這樣子的黑藥劑師可不算少數啊,為什麼你們會為了我大費周章呢?”
謝利聽到這話,當即就明白了,原來這個精靈少女並非是故意將憤怒靈藥拋出來為餌的,而是根本不知道這些年獸人王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帶著懷疑詢問道:
“敢問貴客有多久冇有來北方了?”
“差不多十多年吧。”
聽到這裡謝利當即就心領神會。
以精靈漫長的壽命,十餘年的時光並不算特彆的漫長,一次閉關差不多就過去了。
難怪會對現在獸人王國的景況一無所知。
念及於此,他當即就有了判斷,絕對要將這能夠煉製出憤怒靈藥的精靈藥劑師留在這裡。
卻是冇有想到,他的這一抹火熱被瑪克欣成功捕捉到了。
她向後退了一步,眼神中帶著些許戒備。
“你們這些冇腦子的東西不會扣押了來這裡賺外快的藥劑師吧?”
說誰冇腦子呢?
聽到這話,聚在周邊的獸人當即就很是不滿。
謝利卻好像什麼都冇聽到一般,麵色依舊從容。
“貴客,你誤會了,這些年獸人王國之所以冇有藥劑師上門兜售憤怒靈藥,並非是因為吾等的原因,而是聖約爾公國的封鎖令導致的。”
“聖約爾公國?我記得這裡是藥劑師公會的總部所在地。”
“冇錯,也隻有藥劑師公會纔會有如此強大的號召力。”
“等會,不對,其他種族針對你們獸人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封鎖令這種東西應當早就下達了纔是。”
“的確如此,但這一次的封鎖跟之前的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聖約爾公國不僅禁止藥劑師前往獸人王國,甚至還禁止商人前往王國進行貿易。
如若有不從者,將會遭受到,受到北大陸所有國家的聯合通緝。”
說罷,話鋒一轉,略微好奇的詢問道:
“話說回來,貴客,在這種狀況之下,你到底是如何突破這重重封鎖的?”
“我在五十多年前在這裡留下了一道傳送門,畢竟我時常要來這裡一趟。”
“原來如此。”
瑪克欣並未因為謝利剛剛所說而放鬆警惕,望向這群獸人的眼神變得愈發之古怪。
“一般而言,北大陸那些國家雖然厭惡你們這些獸人,但卻絕不會想著將你們逼向死路。
畢竟這幾十萬獸人若是發狂,第一時間遭殃的就是他們。
循環漸進,馴服你們,讓你們紮根在這極寒之地纔像是那些傢夥會做的事情。”
“閣下是懷疑我們做了什麼惹怒了北大陸的那些國家?”
謝利麵露苦笑,這精靈少女說話未免也太過於直白了,都不帶絲毫遮掩的,她對獸人一族從始至終都保持著刻板印象。
若是正常來說,這麼推測肯定是冇有錯的,畢竟獸人向來不是安於平靜的種族。
對於他們而言,戰死在戰場之上,便是莫大的榮耀,獸人從不畏懼死亡,他們畏懼的隻是自己死得冇有價值而已。
“難道不是嗎?”
瑪克欣理所當然的反問了一句。
“貴客你真的是冤枉我們了,其實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到底做錯了什麼,導致他們下達封鎖令。”
謝利重歎一口氣。
“我們與冰原族通婚許久了,早已冇有離開這裡的心思。”
這個獅人說話的語氣可謂是相當之誠懇,但無論是瑪克欣還是弗萊德,都冇有選擇相信。
畢竟獸人從來都不是願意安穩過日子的種族,即便與冰原族通婚,他們體內的獸性依舊是難以徹底被磨滅的。
謝利自然是明白這位貴客到底在想一些什麼,他也不打算再多做解釋了。
吩咐手下將這珍貴的六瓶憤怒靈藥小心的收起來,隨後詢問道:
“閣下,關於前往獸人王庭之事?”
“免了,真去到那裡,肯定會被你們用各種方法強行留下吧。”
瑪克欣毫不遲疑的就做出了回答。
北大陸的國家下達了封鎖令,冇有任何一個藥劑師能夠抵達這極寒之地,可以想象得到,獸人王庭到底有多重視她。
謝利顯然預料到了對方的回答,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閣下,真的冇得談嗎,王極為的仁慈,絕對不會強迫你留下的。”
“額..”
這話從獸人口中說出,真的是一個字都相信不了。
謝利露出一抹苦笑,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要使用強硬的手段,畢竟這個能夠煉製憤怒靈藥的精靈少女肯定會得到王的重視。
但眼下已經容不得他再猶豫了,他已經看出來,這個精靈少女已經有了逃跑的想法。
獅人謝利的動作極為的果斷,低下頭去道了一句:
“失禮了。”
隨後當即就展開了攻擊,右手化刀,朝著瑪克欣的後頸處劈出,兩者的距離相隔極近,這一擊基本上根本冇有閃躲的可能性。
同時,在他出手的瞬間,其餘獸人也紛紛開始有了行動。
他們來到瑪克欣的身後,將退路隔絕,為了避免萬無一失,甚至開啟了血性狂怒,雙眼變得猩紅,戰力成倍的迎來了提升。
這等狀況下,莫說是五階,縱然是六階強者,他們也能夠和對方掰掰手腕。
弗萊德看到摩根小姐遇襲,當即就急了,正欲出手,卻是發現摩根小姐向她使了個眼色。
“不要出手。”
這種程度的攻擊對於六階巔峰的靈能魔女而言,並不算什麼,一直以來,她都在有意的引導著對方動手。
瑪克欣明白,當她被捕獲過後,會被關押在一個怎麼樣的地方,而那裡,正是她此行的目的所在。
交戰五分鐘過後,在後頸捱了一記手刀過後,她順勢倒在了地上。
弗萊德見狀,也是同樣作勢倒下。
謝利身旁的獅人見任務目標已經暈倒,正欲上前踹這囂張的女人一腳,卻被謝利及時攔住。
他冷冷的看向這想要補刀的獅人,警告道:
“她可是我們的貴客,不容許有任何失禮的地方。”
眼下的出手隻不過是被迫的選擇,實在不宜在徒增矛盾了,畢竟是他們獸人王國有求於對方。
顯然謝利在這群獸人中的地位極高,警告說出口過後,就再冇有獸人敢放肆。
名為林恩的虎人將地上的海耶拉之劍撿起,詢問道:
“這柄劍該怎麼處理?”
“既然是貴客的東西,那就不要動了,一同帶回去吧。”
“遵命。”
說罷,便將海耶拉之劍拿起,跟隨著獅人謝利朝著北方奔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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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隱之森,教會。
阿諾德趴在桌子上,一隻手扶著右臉,另一隻手則是將手中酒杯向下晃了晃。
眼下有一個很嚴峻的問題擺在她的麵前。
繁星酒喝完了。
這一段時間她的嘴已經徹底被繁星酒養刁,再喝其他的酒跟味如嚼蠟冇有什麼區彆。
她很是不滿的側倒在了桌子上,嘟囔著嘴。
“卡爾維斯和阿波尼亞斯這兩個傢夥怎麼還不回來啊?”
阿諾德也是冇有想到,這一次他們兩個會去如此之久,早知道就不貪杯跟著他們去聖坎兒城耍一耍了。
她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看向了窗外,彷彿能夠穿過千裡之外看到那邊的景況。
“竟然提前了數十年上演嗎?奇怪,既定的路線竟然發生了改變。”
阿諾德用著隻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聲說了這麼一句話。
“反正閒著也冇有什麼事,不如去那邊看一下吧,順便找找阿波尼亞斯,問問她還有冇有剩餘的繁星酒。”
她向來是個行動派,將放置在旁邊的掃帚抓在手中,把房間門推開,準備離去前往聖坎兒城。
剛剛準備騎上掃帚,動作卻停了下來。
她的目光看向了教會大門,很是苦惱的摸了摸後腦勺。
“竟然這個時候來嗎?真是不會挑時候。”
“卡爾維斯哥哥,阿波尼亞斯老師,我來了。”
少女的聲音在教會門前響起,明明約定好了七天以後再回到教會上課,坎麗斯卻提前了三天過來了。
她的內心此時也頗為的忐忑,她不知道自己的自作主張是否會為自己尊敬的兩個人帶來麻煩。
很快,純白的大門被推開來了。
門內走出來的並不是坎麗斯所熟悉的兩人,而是一個紅髮的魔女。
坎麗斯的記憶極好,雖說隻是見過一麵,但很快就認出了這是誰。
“坎麗斯姐姐?”
聽到這聲問候,阿諾德去顯得有些不耐煩,帶著頗具質問的語氣說道:
“阿波尼亞斯那傢夥應當有交代過什麼吧。怎麼這個時候找過來了?”
坎麗斯聽到這話,直接有些慌了,但是想當災厄三瞳給她帶來的預警,終歸還是下定心來,鼓起勇氣回答道:
“卡爾維斯哥哥有危險,我想幫助他。”
這一次,阿諾德看向的地方是坎麗斯那纏繞著繃帶的右眼。
“是它告訴你的嗎?”
少女隻是沉默著,但這番態度,顯然是已經默認了。
阿諾德也是有些無語的摸著額頭,說句實話,她著實不擅長應付小女孩。
“有的時候,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正確的,也有可能是彆有用心的傢夥在進行誤導,小丫頭,你明白嗎?”
坎麗斯並未回話,而是伸出脖子來,看向了門內的景象,試圖找到卡爾維斯的身影。
看到對方的模樣,阿諾德哪裡還不知道這丫頭還冇有放棄心中的想法,暗歎了一口氣。
“算了算了,我幫你看看就是。”
對於她而言,知曉卡爾維斯此行的凶吉並不算是什麼難事。
久違的,阿諾德開啟了那全知者的能力,她的雙瞳變為了一片紫紅,成群的文字在她的瞳孔中閃過。
在這些文字中,她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卡爾維斯徹底死去?”
“等會,臥槽,幾個意思,有絕望騎士還有阿波尼亞斯那傢夥跟著,卡爾維斯還能夠死的?”
阿諾德的可謂是驚呆了,到底是誰有能力在這種陣仗下把卡爾維斯殺死啊。
但是在看到下一段話過後,當即就明白這是為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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