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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壬滿意地點點頭,道:
“當年道兄曾與小弟縱論六花世界大勢,感慨無論是以三清山為首的道門正宗,還是表麵洗白的魔道,均一副欣欣向榮之態。
而如天一這般為正魔之爭出過大力,流過鮮血的宗門卻日益衰落,劍仙不出。
道兄想不通、也不願想,小弟倒是看了數千年,琢磨了數千年,品出些門道。”
不等應歌詢問,君壬自問自答道:
“那是因為數十萬年正魔之爭,無論是正道、魔道都已厭倦,故有八千年前雙方和解之事。
此後魔道收斂手段,不再傷害凡人,修真鐵律也逐漸廣傳六花世界。
而天一劍派依舊執殺伐之念,明裡暗裡挑動正魔之爭,試圖恢複昔日時光。
在小弟看來,這纔是天一劍派如今劍仙不出,大能遠走的根本所在。”
應歌沉默良久,忽道:
“那又如何?除魔衛道本就是我天一劍派立派之本,若此心不再,那天一還有何存世之理?”
君壬卻鄭重道:
“這便是小弟來的緣故,既然除魔衛道不合修真大勢,為何不能改變呢?”
應歌大怒,戟指君壬道:
“你這混蛋,不懷好意,是想讓我天一劍派遣散弟子,關門大吉麼?”
君壬嗬嗬一笑,道:
“道兄又來了,小弟何時說過讓天一劍派關門了?而是現下有個千載難逢的機緣擺在麵前,就看道兄願不願意屈身事人了。”
應歌望著君壬有些疑惑,這位鎮元宗的年輕道君素來與天一劍派相善。
隻是此人以往在天一劍派與魔道的糾葛中常就事論事,從來冇有深入交談過各自宗門的內務密事,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知君壬道友所說機緣到底在哪裡?”
應歌行了一禮道:
“老道一生唯劍,可自家宗門有了難處,必傾力相助,何懼屈身事人?”
“天一劍派的機緣,便在那裡!”
君壬目光一凝,手指向下一點,六花世界上方的雲層陡然空出一個洞口。
洞口下方是一片方圓數萬裡的高原,矗立於東海之西,蒼莽高原鬱鬱蔥蔥,有四座山峰彷彿天柱般直插九天,中間合抱一座巨大的盆地
應歌心中巨震,他原本不明所以,但數千年的壽命讓他很快明白過來。
“君壬道友,你這是要把我天一劍派放火堆上烤啊!若做了此事,天一劍派談何除魔衛道?自己就變成魔道了。”
應歌長歎一聲,君壬卻不答他,這一指點出後彷彿力氣用儘,虛影淡化消失。
應歌此時停住步伐,盤坐虛空,陷入苦思之中。
他的周身劍意噴薄,鋒銳逼人,化為無數異象,蔓延出數十萬裡之遠。
半年後,應歌一聲長嘯,縱身而起,一頭紮進六花世界的九天雲層中,直奔那片高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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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一仙殺了西昏後,本以為刑樓長輩很快就會到場,但左右等了數日,連西昏的屍體都在白雷中化為灰燼,也不見人來。
他冇有多想,隻當雷動坪遮蔽了鬥法資訊,把玩著手中道簡,心中無限欣喜。
紫雷,終究被他等到了!
如果說“雷雨之地”的白雷隻蘊含一絲雷霆之意,那麼差點要了他命的紫雷便是擁有某種道的雷霆。
在西昏來之前,便有一道紫雷降下,重新觸發道簡演化“風生雷聚圖”。
金一仙神念進出,反覆試驗了數十次,終於確認“風生雷聚圖”不會再變化為“萬方空間圖”。
“萬方空間圖”,是他為道簡受空間之道影響演化出的新圖景名字。
他有野心,想在境界到了結丹嘗試一下,看看能否領悟世間最困難的大道。
不過,如今要做的是儘快突破半步築基屏障,否則彆說空間之道,就連風雷之道都還冇著落呢。
於是,金一仙的修行日子又開始變得規律起來。
白天,他觀摩自然雷霆的生聚、劈擊,再熟悉幾門要用雷元氣的法術。
晚上繼續精粹一身元氣,蘊養神魂,睡覺前觀摩道簡中的“風生雷聚圖”。
原本金一仙還有吃飯方麵的困擾,但西昏的幾個納戒中存放了不少食物飲水,就是吃上幾年也足夠了。
同時,他也發現了北坤的幾個納戒,但分文未動,隻是貼身藏好,以待來日。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金一仙開始愈發疑惑。
他已經明顯感覺到離突破半步築基隻差臨門一腳,可這一腳他卻始終邁不過去,這是怎麼回事?
以他的資質,既然能被許誠看好,築基前都不應該有困難纔是。
而另一方麵,金一仙觀摩道簡的收穫非常巨大,他已經基本確認,風雷之間存在大道變化,還不止一種!
首先是風聚雲,雲化雷,即風生雷,這在下雨之前最為常見,也最為普遍。
其次是雷霆震動,雷鳴傳風,即雷生風,這要看時機,隻有在雷霆降落刹那能捕捉到些微,比較難把握。
最後是風雷彙聚,相益相生,這是金一仙最在意,著重在研究的道。
當然,道簡中的演化肯定不止這些,以他如今的境界,能模模糊糊看出三種,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了。
但能看出,並不意味著能悟道。
就好像明知五行包含了金生水,但自身金元氣無法轉化為水元氣,金係法術無法轉化為水係法術,也是冇用。
金一仙想的很好,他正在嘗試把絳宮中的風元氣轉化為雷元氣。
隻要把風變成雷,不就是悟道了麼?
原本他以為自己的絳宮,操控其中元氣變化,還不是輕而易舉?實際動了手才知道自己想簡單了。
金一仙要做的是,把極度精粹的元氣以“風生雷”的變化重新糅合到一起。
這可太難了!
他以禦氣術強行“揉製”元氣,將原本旋風狀的元氣團逐漸捏成燈籠狀的元氣團。
至於為什麼這麼做,他是抄的當初蕭敬體內運轉《風雷遁法》時的情形。
金一仙記得很清楚,天地靈氣彷彿骨架和紙麵,在某種固定的運轉規律中搭建起一個完整的“燈籠”。
這樣一來,參與搭建的是天地靈氣,搭建完成後,出來的就是雷元氣了。
金一仙翻閱過關於靈種的修真書簡,知道靈種非實體,而是天地靈氣進入修士經脈,運轉為元氣的法門。
不同類型的靈種,修煉法門各有不同,甚至不同品質的靈種也不同。
像蕭敬的“燈籠”一類,就是雷靈種;像他自己的“旋風”一類,就是風靈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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