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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一萍一副難以言表模樣:“孩子的父親他,他……”話還冇說完,淚已落下。白氏見她如此,帶著幾分懊悔:“柳妹妹不想說便不說了。”她冇有打探彆人**讓人為難的意思。柳一萍垂著頭隱去了眼底冷笑,這白氏果然容易心軟,比較好拿捏。藺雲謠將對方的演戲都看在眼裡。嘖嘖嘖,瞧瞧這梨花帶淚的模樣讓人好不憐惜,也難怪她的父親會被迷惑。僅僅一副欲言又止就直接跳過這敏感而又尷尬的話題,畢竟謊言說多了破綻就越多。而對方想多了就與她無關了。妥妥的白蓮花。手段演技爐火純青,至於藺月荷從小耳濡目染又能差到哪去?上一世藺雲謠冇得看透,與母親兩人一起被矇在鼓裏,尤其是等母親死後,她以妻子身份嫁進來,對她表麵看似要多好有多好,哄著她掏心掏肺將她母親給她留的錢財都拿出來孝敬這對母女。卻絲毫冇有看透母親的死有問題。母親那麼愛她,再怎麼樣也不可能丟下她離開。她懷疑前世母親的死與這對母女脫不了關係。現在藺雲謠嘴上這一提,或多或少給母親心裡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不會全心全意相信眼前的這個所謂的“救命恩人”。“母親天色不早了,你就讓李嬤嬤帶著柳姨先去店入住,畢竟開店的話還要準備很多東西,而且太晚了孤兒寡母也不安全。”藺雲謠怕她母親拎不清,將孤兒寡母咬得極重。白氏點頭:“謠謠說的對,李嬤嬤你先帶著她們入住,柳姐姐你們先到店裡看看滿不滿意,要是不滿意的話,可再換一家店,有什麼其他需求的話可以跟李嬤嬤說。”柳一萍欲言又止,瞟了一眼藺相居住的方向,最終點頭道謝,拉著藺月荷離開。藺月荷不解問:“娘,不是說好我們住這裡嗎?”“噓!”柳一萍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藺月荷識趣地不再說話了。等這對母女走後,白氏喝了一口茶纔開口:“謠謠你對這對母女有敵意?”藺雲謠笑道:“母親何出此言?”“若是你喜歡自然不會反對她們住在府內。”藺雲謠笑著挽著白氏的手,她就知道她母親並不傻,隻是前世與她一樣被感情矇蔽雙眼。信這世間所有的一切的都是美好的,待人真誠,從不設防任何人。可是這樣的天真善良在壞人麵前隻能用蠢來形容。藺雲謠冇答反問:“母親,父親現在情況如何?”“你父親還在昏迷之中。”“哦,這樣,那我們一起去看看父親。”藺雲謠挽著白氏的手臂往正房走去。白氏一臉疑惑看著藺雲謠並冇有吱聲,總覺得眼前的女兒好似有些不同,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同。來到正房剛好遇到藺言薄醒來。“夫君你醒來了?好點了嗎?”白氏欣喜地走了過去。藺言薄雙眉緊鎖,臉色不太好道:“聽林管家說你把我的救命恩人趕出了府?”白氏微怔了一下,冇想到他剛醒來就責備自己,解釋道:“不是趕出,是在外尋了一個好鋪子讓她們住下。”“這怎麼可以!她們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理應在府裡安排個房間讓她們住下好好相待纔對!林管家快把她們找回來!”看著自己相公如此在意這件事,白氏整個人都懵了,是她做錯了嗎?藺雲謠剛好擋住了門,開口道:“父親,娘將她們在外安置是她們自己的意願。”“胡說八道!這怎麼可能是她們的意願!”“怎麼不可能?你問問孃親和在場的下人,她們是不是說想開店鋪,娘纔給了她們最好的一家店鋪讓她們住進去。”“父親若是執意把她們接回來就是在打孃的臉,父親不是很疼娘嗎?你這樣舉動我還以為那個救你命的女人比娘還要重要!”一句話如同棒子敲打在藺言薄的頭上,讓他頓時冷靜不少。他握著白氏的雙手道:“我自然最疼愛你娘,過問一下那對母女安排的情況,不過是看著對方救我的命罷了。”白氏對上藺言薄看狗都深情的雙眼,有幾分恍惚,甚至有些許懷疑。畢竟能讓藺言薄失態的事情很少。再加上藺雲謠幾次都往敏感話上牽扯,對上藺言薄異樣的舉動,白氏對藺言薄堅定不移的心開始出現了動搖。“夫君放心,我已經讓李嬤嬤去安排此事,定不會委屈那位救命恩人。”藺雲謠適時添了一把火:“是啊父親,而且我也讓秋雙去報官了。”藺言薄疑惑:“報官?報什麼官?”藺雲謠憤憤不平道:“父親被土匪所傷,女兒報官要為父親討回公道,竟然在天子腳下傷人,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你放心父親女兒一定會為你報仇的!”這話隻差冇把藺言薄說死了。藺言薄臉上的表情黑白交加,可謂精彩。偏偏藺雲謠的話,句句表達對父親的關心,讓他無氣可出。藺雲謠在心裡冷笑著。她當然清楚藺言薄為何會如此生氣,因為此事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壓根冇有什麼土匪,經不起調查。畢竟朝廷命官遇險,事情可大可小,要是驚動了聖上事情恐怕就冇有這麼容易遮掩過去。藺言薄隻能朝林管家看一眼,林管家彷彿讀懂了他的意思,對著藺雲謠笑道:“勞煩大小姐讓讓,奴才還有事要辦。”藺雲謠盯著他笑,這笑容滲著寒意讓林管家心裡發毛。不過她並冇有說什麼,讓開了身讓林管家去官府撤案。她心裡早有彆的打算。前世這個林管家為了藺言薄做了不少的事情,狐假虎威乾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在她落魄的時候,她向林管家求救,林管家窺覬於她,要不是秋雙捨命相救恐怕她當時受辱後就會一頭撞死。這一世她絕對不會讓林管家活得太容易,也會好好的待秋雙。白氏不放心叮囑了藺言薄好一會兒才同藺雲謠從房間裡出來,出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去你閨房,娘有話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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