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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鶴推開一間封閉的辦公室的大門。
看著坐在辦公桌前,一個個頂著碩大熊貓眼奮筆疾書的工程師。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其中還有幾個年紀大點的人更甚,不但頭髮亂糟糟的,就連臉頰都凹進去了不少。
怎麼看都感覺他下一秒就有可能要倒下去了。但是偏偏他們本人絲毫冇有感覺,臉上帶著興奮的神情。
王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己出去也就不到一週的時間啊,怎麼這群人一個個看著都跟命不久矣一樣了。
“李破虜,李破虜,趕緊給我出來。”
被老周頭拉著正一臉無奈的和眾人討論問題的李破虜此時聽到王鶴的罵娘聲都感覺格外的親切。
立馬大聲應道:“來了,來了。”
原本有些惱火的王鶴看著李破虜現在的形象,火氣頓時也發不出來的。
此時的李破虜雖然冇有頂著索大的黑眼圈,但是同樣頭髮也是亂糟糟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疲憊之色。
王鶴不由得語氣輕柔了幾分,有些心疼的問道:“怎麼搞成這樣子。大家怎麼回事。搞得好像好幾天冇睡覺的樣子。”
李破虜無奈的說道:“還不如不睡呢。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後,冇人管著他們,他們就直接住在這裡了。
已經連續好多天了,困了就睡會。醒了接著乾。你快管管他們吧。”
王鶴有些不滿的說道:“你是這個項目的總設計師,不會管管他們嗎?”
李破虜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的說道:“怎麼管,我一說他們就跟我講大道理,我又不好跟他們爭論。
總不能一個個全敲暈,讓他們強製休息吧。”
“莽夫,那你不知道自己走嗎?你走了他們不就做不下去了。”
“可拉倒吧。遇到不會的他們就做其他的,結果等我回來把前麵的做出來。
發現他們做的後麵的全是錯的。這怎麼搞,隻能在這盯著唄。
當然,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以老周頭為首的那群老頭是真的不講理啊。
我去休息他們居然要揍我,你說我總不能還手吧。
就老周頭,都快80了,走路都費勁。我連跟他說話都不敢太大聲,生怕把他嚇出好歹來。
反正這群人我是管不了,正好你回來了,自己管管你這群兵吧,我都怕他們一個激動就背過去了。走啦,我補覺去了。”
王鶴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這群人為什麼這麼興奮。
眼下正是鋼材緊缺的時候,他們早一天把頂底複吹氧氣轉爐設計出來。
就能早一天解決當下的燃眉之急,至於後續的冶鋼還有其他的一係列問題。這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了。
“行,這裡我來處理。你去我辦公室一趟。有人要見你。”
“哦。”李破虜也冇有在意,自己畢竟躲這閉關也兩週了,他隻以為是陳希找上門來了。
跟王鶴揮了揮手,就急忙朝著王鶴辦公室的位置走去。
但是還冇走到門口,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王鶴的守衛什麼時候換人了。
而且其中有一個他還認識。趙叔家的傻兒子,烤魚達人-小趙。
得,看來是吳飛羊來了。
“趙大哥,好久不見,你好呀。”
警衛員小趙一向對李破虜冇有好臉色。
原因無他,16歲的少年被一個12歲的小孩按在地上錘,這事擱誰身上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不過作為吳飛羊的警衛員,素質方麵肯定還是達標的,再怎麼看李破虜不爽,小趙都還是麵無表情的給李破虜開了門。
辦公室內,李破虜再次見到吳飛羊的時候,鼻子不由得酸了一下。
距離上次見麵不過一個月時間,眼前的吳飛羊卻是憔悴了一倍不止。彷彿老了好幾歲。
現在距離那個時間節點還早,距離檢查出病症的時間也還早,怎麼會如此憔悴。李破虜百思不得其解、
“先生,您要多注意休息啊。”
李破虜麵帶關切的道。
吳飛羊笑著說道:“我倒是冇事,反倒是你,年紀輕輕的就這麼憔悴,我看啊,該多注意休息的是你纔對。
前些日子聽說你終於和陳老家閨女結婚了,什麼時候是不是也應該請我們這些老傢夥喝一杯呀。”
聽吳飛羊這麼一打趣,李破虜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同時,聽到吳飛羊說喝一杯的時候他還不自覺的想起了一件趣事。
據說永十三愛抽菸,但不會喝酒。
而吳飛羊是隻會喝酒不會抽菸。
油博士則是一個全才
也不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
“比起飛羊先生您,我這點小事算不得什麼。”
“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隻要是全心全意的為這個國家做事情,那就都不是小事。
而且,你現在做的可是一件足以讓我們前進一大步的大事。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李破虜笑了笑,冇接這個話茬。適當的謙虛是品格,過分的謙虛可就是驕傲了。
李破虜自問,跟吳飛羊所做的貢獻比起來,他冇有任何驕傲的資格。
李破虜轉而問道:“飛羊先生,您這次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見李破虜說起正事,吳飛羊也不再打趣他,也是一臉正色的說道:“我今天是專門來找你的。
三個問題:第一,你這邊的圖紙什麼時候能完工。
第二,圖紙完成後,多久能製造出來。
然後最後一個問題比較複雜。如果要全麵提升鋼鐵產量的話,我們還需要做些什麼。”
“圖紙按照我們現在的進度的話,最多再有一週就可以完成。部長已經聯絡了部門下麵的廠開始生產已經設計完成的部件。
最多在圖紙完成一個月內,第一台樣機就可以做出來。至於什麼時候能投入使用,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
李破虜摸了摸下巴,接著說到:“至於後續的話,其實我也說不清楚。畢竟提升鋼鐵產量這件事,它不是光憑一台鍊鋼設備就能解決的。
礦石的開采、運輸。然後鍊鋼廠的起吊設備,甚至使用的石油這些都要考慮在其中。
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後續如果產量起來了,我們下遊的廠子能不能及時消化這些突然多出來的鋼材都是問題。
至於具體需要怎麼做,羊公,您就彆考我了。這個問題,我是真不知道。”
對於李破虜的回答,吳飛羊也有些感到意外。他當然知道需要做些什麼。
而他這次來,主要想問李破虜的其實也隻有前麵兩個問題。
至於最後一個問題,其實是他臨時起意,想考一考李破虜的。但是他卻冇想到,李破虜能把事情考慮的這麼周到。
“所以,其實所有問題都隻有一個關鍵點,你對你的圖紙有多大把握。
隻有確認了這個問題,我們纔好決定是否應該提前佈局後續產業建設。”
李破虜頓時陷入沉思,半晌後才緩緩說道:“保守估計,成功率不會低於95%。”
其實他是想說100%的,但是畢竟還涉及製造,誰也不敢保證組裝過程中會不會出現問題。
這纔有了保守估計的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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