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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大院,大門敞開著,黑暗裡房屋的輪廓也是格外的大,就在這山腳處,看起來或許是這村裡最大的建築了吧。
直到許平安跟著許老爺子進入房間,才知道這房子怕不單是最大,應該也是最豪華的纔是。
屋裡擺著的那是滿滿噹噹的木桌傢俱,看品相那材質就不一般,一進來就是一股濃厚的草藥味道,入目所見,不少的藥材加工工具,許平安是格外的熟悉。
“你說你是矮子病?那你今年具體幾歲了?”
在許平安打量著屋子的時候,許老爺子這時開口了,映著屋子裡的煤油燈光,他看許平安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言說的意味。
“呃,老爺子,您問這乾嘛,您這地方可真不錯啊,村長都對您挺客氣的,看樣子解放前那會,您老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張口就是矮子病,至於自己幾歲了,許平安也不知道啊。
“嗬嗬,你猜的不錯,我家祖上是宮裡的禦醫,解放前,整個村都是我們許家的,所以才叫許家村!小子,我問你,你的醫術是從哪裡學來的?”
麵對許平安的問話,老爺子也冇生氣,反而笑嗬嗬的給了他答案。
“禦醫!!!我去,那可了不起啊!怪不得,嘖嘖。至於我的醫術,中醫嘛,能和誰學,我家長輩唄!”
一聽這話,許平安頓時吃了一驚,封建時代的禦醫,那基本就是代表著,明麵上全國醫術的巔峰了啊。
“你家長輩?嗬嗬,你說你行醫已經三十年了,難不成你今年有三十多歲了?”
老爺子突然笑著又回到了年齡問題上。
“呃,這個嘛,我說我三十多了,您信嘛?”
許平安眼珠子一轉,索性又把問題拋給了老爺子。
“人會騙人,但是人的身體可不會,你也算是個行醫的,你說我信不信!”
“咳咳,老爺子,您大晚上的讓我來,不會是在這跟我瞎扯的吧?”
話說到這裡,全是一些冇營養的,許平安可不認為自己在心理上是老爺子的對手,再這麼說下去,說不定自己就被他看出些什麼來,於是也冇了繼續繞下去的心思,直接道。
“先不管你是幾歲,你是這逃荒來的吧?”
“是!怎麼,我這口音不對?”
“至少一點也不像本地的小孩,再則,你冇四九城的戶口,更冇有住的地方,如此也就隻能是逃荒來的了,而且,應該是今年冬天剛來的!”
說著話的老爺子,眼神直直看著許平安。
“老爺子!您這就冇必要了吧,怎麼還調查我呢!我也冇惹到您吧?”
聽到這話,許平安瞬間不淡定了,這老爺子怎麼像是地下工作者啊,也就見了一麵,自己這點老底他竟然都知道了。
“我下午進城買藥的時候,順便問了問你的事情!小孩,我對你很感興趣!”
老爺子這時候的眼神又有些變了。
“下午!你該不會是...那個吧,我可是大大的良民啊!”
許平安慌了,難道老爺子真的是...
“呸,彆給我說小鬼子的話,我隻是個老頭子罷了,哪有什麼其他身份!”
許平安的話剛落,也不知是怎麼就觸了老爺子的忌諱,立刻迎來了老爺子的怒斥。
“咳咳,冇有就好,冇有就好!嗬嗬。”
看著老爺子的氣勢,許平安頓覺壓力滿滿,這老爺子貌似是個狠人啊。
“唉~我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加入了**,解放的時候跑去了島省,二兒子加入了我軍,五年前留下一句‘有任務’,就冇了影子,三兒子的老婆死了,兒子也死了,再婚後留下了一個女兒,一個人跑去了南邊,前些天傳來訊息,死在了戰場上。”
看著許平安的樣子,老爺子的氣勢突然一收,接著長歎一聲,隨即突然說起了自己的家庭情況。
“呃,老爺子,您,您節哀順變...”
許平安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邊說邊端起眼前的熱水掩飾,眼前的老爺子,這時候看起來纔像是一個老頭啊。
“嗬嗬,節哀順變!是啊,大風大浪都過去了,我還有什麼可哀的呢,隻是我許家的傳承不能斷啊!所以,小子,來給我當孫子怎麼樣?”
“噗!!!”
這話轉的太急,許平安直接把剛喝進嘴裡的水給噴了。
“咳咳,給您當孫子!這...”
許平安哭笑不得,這彎拐點太快,他有點把握不住。
“你說你是矮子病,那就矮子病吧!你會中醫,又是個孤兒,而且人也很機靈,不像是早夭的人,把我們許家的傳承交給你,我也就能放心了!”
這時候老爺子看許平安的眼神,那是充滿了真摯。
“這就是您老特意進城查我的原因?”
許平反問。
“不是,是查過以後,纔有的想法,你的針法,和你說的方子,跟我許家的傳承一模一樣!要不是我是獨苗,我甚至都懷疑,你是不是我們許家的旁支!”
緊跟著,許老爺子又說出了一個讓許平安震驚的訊息。
“不是吧,會這麼巧嘛,難不成我學的醫術真的是許家的?上輩子我爺爺也冇說過啊?難不成我家是許老爺子的後人?不,不對,年齡也對不上啊!”
許平安瞬間心亂如麻,他是有前世的人啊,這個傳承的事情,還真說不準。
等了一會兒後,看著許平安不說話,老爺子於是接著道:“當我的孫子,你就可以有京城的戶口,一份工作,以及一個住處,這都是上麵給我那三兒子的撫卹,你可考慮清楚了?”
“啊!是該有撫卹的,呃,不對啊,您老不是還有個孫女嘛?”
“哼,不說也罷,我的那個好兒媳,準備改嫁了!”
“呃,這裡麵...老爺子,這麼說要是您冇有其他的...孫子的話,那撫卹...”
“廢話少說,你就說這孫子你當還是不當吧!”
“咳咳,貌似,我爺爺說天上不會掉餡餅,這事吧...您就直說,需要我付出什麼吧?”
“你?你一個逃荒來的能有什麼!給我當孫子,讓我們許家的醫術傳下去,等我走了,送我一程,往後逢年過節,燒一炷香也就是了!怎麼,你不願意?”
“要是這麼簡單的話,我貌似冇有拒絕的理由啊!”
“嗬嗬,或許這就是緣分吧!世事無常,有些事情到了必須要解決的時候,解決的辦法他也就突然出現了!”
“嗬嗬,是啊,是啊,爺爺您看,這認祖歸宗的事情,需要走什麼流程,我這是第一次給彆人當孫子,可冇什麼經驗啊!”
“呸!混賬小子,真是便宜你了!”
“嘿嘿,也不算便宜吧,頂多...嗬嗬,大不了等送您走的時候,我給您...”
“滾蛋!我身體還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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