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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簿言緊趴在池壁上,攪漿的翅翼就抵在他的後腰,相距不過兩厘米。
如果不是他夠聰明的附著池壁,剛纔攪漿那轟的一下,也足夠把他攪碎,當然還要感謝這機器及時的停下。
費子遷此刻正站在池邊不遠處的控製檯前,雙手還在用力扳著那個合閘開關,整個人因為過度用力,臉都脹成紫青色。
“趕緊拉他上來!”費子遷低吼。
這個控製器已經壞了,隻要他一鬆手,那攪漿還會再轉動起來。
可是這控製器太沉,費子遷感覺現在已經快撐不住了。
嚴旭反應過來,連忙把繩子扔下去,“上來,快點,我拉你上來......”
祝簿言也冇有遲疑,雙手緊抓著繩子,順著嚴旭的拉力往上......
“快點,我撐不......住了......”費子遷太過用力,臉都紫了。
嚴旭更用力的拉,可是祝簿言終是跟自己一樣的成年男人,拉起來十分費力。
終於,祝簿言的大半個身子被拉了上來,這時就聽到砰的一聲,什麼被甩出去的聲音,緊接著停止的攪漿又呼嘯似的轉了起來。
池底的煤水,在攪漿的強力下,頓時如同巨浪翻滾。
真不敢想,如果祝簿言還在下麵會是怎樣?
簡檸身子虛軟,除了緊抱著安安,根本一動都不能動。
她看著祝簿言和嚴旭雙雙倒在地上喘著粗氣,又看到費子遷被控製器的反力給甩出老遠,重重的摔在地上,甚至還吐了口血。
空氣再次靜寂,隻有風聲呼呼作響......
良久,警笛由遠及近呼嘯而來,一起同來的還有救護車。
簡檸和安安還有祝簿言費子遷被抬上救護車,送去了急救。
安安冇有什麼大礙,隻是受了驚嚇,嗆了幾口汙水。
簡檸就比較嚴重,右腿小腿骨折,至少三個月不能下地走路。
祝簿言冇有什麼事,也隻是嗆了口水。
費子遷雖然吐了口血,但隻是因為用力過度憋滯的一口血,其他也冇有什麼傷。
警察對現場進行了勘察,並冇有發現有綁架嫌疑人,逼迫簡檸跳入池底的行為,都是那人通過監控頭髮出的。
這種情況下,要想找到犯罪嫌疑人,必須要追查視頻監控的信號源。
祝簿言知道這個一時半會不好查,但想到他們險些命喪那個洗爆池,他就後怕又痛惡,“查,不惜一切代價的查。”
不光讓警察查,他也會派人去查。
嚴旭也受了傷,兩隻手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往上拽人,皮都磨破了,手腕那兒更是血肉模糊。
即使這樣,他也冇有耽誤去查凶手。
今天真是把他嚇死了,也嚇哭了,想想很是丟人,隻期望著不會被彆人看到。
安排完一切,祝簿言整個人倚著牆壁,還有些發呆,整個人感覺像是置身在一個虛幻的世界裡,還輕飄飄的。
尤其是腦子裡又迴響起在生死一線時,簡檸說出的那些話......
她說,那一晚的人是她。
她說,安安是他的兒子。
雖然祝簿言對那晚的事完全冇有記憶,甚至周擔擔還說了女主角是她,但此刻祝簿言還是信簡檸的話。
人的第六感是有感知的,比如安安,他從見到的第一眼就喜歡,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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