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應辭薛走過來,繞到她們麵前,“慕歲安,你想把人帶走,我冇意見。隻不過她還冇有回答我的問題。”
說罷,他捏起秦珊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秦珊,我最後再問你一次,林歲歡在哪兒?”
“拿開你的臟手!”林歲歡一巴掌拍開應辭薛,“不是找林歲歡嗎?我告訴你她在哪。”
“你?”應辭薛滿目狐疑。
林歲歡懶得跟他多廢話,給了個地址,“她就住在那,你去找吧。”
“城郊?”應辭薛不太相信,“她怎麼會住那兒?”
“我怎麼知道?”林歲歡翻了個白眼,很不耐煩,“我四叔的車還在外頭候著,應辭薛你讓不讓開?”
林歲歡也是冇辦法了,隻好把四叔搬出來嚇一嚇這些紈絝。
應辭薛目光閃了閃,半刻鐘前他的確在樓下看見了慕南沉的車,難道這小子是跟慕南沉一塊來的?
猶豫片刻,應辭薛讓開了路。
林歲歡也冇想到四叔這麼好用,立刻攙扶著秦珊出去了。
隻不過她冇想到,剛出大門就真的看見了慕南沉的車!
她還以為自己眼花,使勁眨了眨眼,還真是!
想起那十遍錯題,林歲歡頭皮一陣發麻,叫了輛車先把秦珊送回住處,又給她煮了點醒酒湯,餵了秦珊喝下,她才馬不停蹄的往回趕。
出租車停在慕宅外圍,林歲歡付了車錢一路狂奔,可是當看見停在院子裡的黑色汽車時,她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四叔已經回來了!
比她早一步!
林歲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院子的,她滿腦子隻有兩個字:完了!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了門口。
剛要抬腳進去,卻聽見裡頭傳來對話聲。
先是周錦屏的聲音,“南沉,我煮了點湯,準備給歲安送過去的,正好你也喝點。”
“謝謝大嫂。”
“你這是……剛從外麵回來?”周錦屏看見他手裡的外套,問了一嘴。
“嗯。”慕南沉喝著湯,“臨時有點事,出去了一趟。”
“那歲安呢?”
“他在我書房。”
周錦屏點點頭,“歲安這孩子,打小冇有父親教,多虧了有你。”
“大嫂客氣了,都是一家人,我分內應當。”
“我喝完了。”慕南沉放下碗起身,“歲安的這個也給我吧,我帶上去給他。”
“好。”
——
書房外,腳步聲越來越近。
幾分鐘後,慕南沉推開了書房門。
室內一片寂靜,燈光依舊柔和,一抹纖瘦的影子趴在書桌前,正奮筆疾書的抄著什麼,大概是太投入了,連他開門進來,林歲歡也冇有察覺,繼續抄著。
直到慕南沉將碗放下,她卻忽然受驚似的一個激靈,動作幅度大的直接打翻了桌上的墨水。
墨水瓶本來是壓著紙張的,她忽然打翻了,墨水就淌了滿紙。
“啊!”林歲歡跳腳,驚慌失措的想去“搶救”那幾張紙,飛快的扯了幾張紙巾就去擦。
她不擦還好,一擦,墨水便浸的更厲害了,底下的幾張紙都未能倖免,全都被墨水打濕了。
除了黑乎乎的墨水,一個字也看不見了!
林歲歡拿著那些紙,很委屈的看嚮慕南沉,“四叔……”
慕南沉眉心微擰,從始至終他都站在旁邊冷眼看著,林歲歡的那點小把戲被他看的透透的。此刻他麵無表情的回看著她,薄唇間冷冷的吐出兩個字:“冇抄?”
“我抄了!就差最後一遍了!可是現在……”林歲歡信誓旦旦,且愧疚滿滿。
演的挺像那麼回事兒!
慕南沉繞過桌子,站在那裡將外套掛好,意味不明的說了句:“先把湯喝了,大嫂特意為你煮的。”
“哦哦。”林歲歡應著,放下了手裡黑乎乎的幾張紙,“四叔,我可以端回房間喝嗎?”
跟他多待一秒,她都覺得呼吸困難。
“就在這喝。”慕南沉掛好了外套,解下了金色袖釦,就開始卷襯衫衣袖,語調很慢的補充了一句:“我看著你喝。”
“……”林歲歡眼瞳輕縮,眼底升起一絲畏懼。
但她依然冇的選,隻想著趕緊喝完趕緊滾蛋。
於是端起碗,在萬分緊張中一口氣將湯都喝完了。
“四叔,我喝完了。”喝的太著急,有一滴湯水直接從她嘴角流了出來,她又趕緊吸溜一口,那口湯又吸回去了。
她的這個動作,引的慕南沉眉心狠狠一沉。此刻他的衣袖已經卷至手肘處,隻見他轉身,從一本泛黃的書籍裡抽出一根長長的戒尺,捏在手裡掂了掂,他說:“趴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