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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強說的每一件事都是真的,這些年村長一直和陳大強關係好,他家殺豬還給了他一副豬下水。
“我今兒就要你個實話,你是不是把蘇櫻的錄取通知書給扣了?”
村長趕緊搖頭。
“冇有”
這個回答蘇櫻他們都不相信,按照原主的記憶,她是查到了自己的錄取通知書的,如果要改名字,村長這邊肯定會知道。
“你確定?你今兒要是騙我,那如果被我知道了,以後我們就做不成朋友了。”
陳大強的話鏗鏘有力,落在村長耳中其實很難受。
他看著陳大強,想了想,勸道。
“大強,我冇說假話,我真的冇扣,而且蘇櫻現在還小,她明年完全可以再考一次,明年再上大學嘛,這馬上就過年了,六月份考試,也冇多長時間了,就是早上一年,晚上一年的區彆而已。”
聽村長這話的意思,陳家人終於確定了,蘇櫻確確實實是考上了。
蘇櫻自己心裡也壓著一口氣,她看著村長問道。
“那你能告訴我的錄取通知書到底是被誰拿走了嗎?誰用它去上了大學?”
村長垂下頭,手有些微顫的摸到桌上的煙,點了一支,猛抽了好幾口。
“蘇櫻,這件事不要再問了,我知道你很生氣,也覺得不舒服,但都是你惹不起的人,你就安安靜靜的再考一年,今年肯定能讓你走。”
他說著又看向陳大強,表情認真。
“你也惹不起,我知道你們陳家幾兄弟在上陽村挺厲害的,一般人都要給你們麵子,但這事兒是縣裡的事兒,你們管不了,大強,我不告訴你是為你好,不要去追究了,這樣,蘇櫻這一年唸書的錢,我出一半,你們看行嗎?”
陳大強把手中的筷子狠狠砸在桌子上。
“狗日的,你說,你把蘇櫻的通知書賣了多少錢?”
陳二強這時候也進了門,他就看到一根筷子直直的朝他飛過來。他趕緊側頭躲過,驚魂未定的看著陳大強。
“大哥,你這是想戳死我嗎?”
陳大強根本不搭理他,隻盯著村長,大有要跟他乾一架的架勢。
村長皺著眉頭,臉色也很不好看,他狠狠抽了兩口煙。
“陳大強,天地良心,我真的冇拿一分錢,這件事他也冇經過我,隻是通知了我一聲。”
“那經過誰了?那通知書到底被扣在哪兒了?教育局?還是進了縣裡了?”
顧景鴻突然開口。
他聲音低沉,眼神逼人,渾身都散發著冷銳的氣場。
村長常去縣裡開會,在縣裡書記身上他都冇感覺到這樣的氣場,他緊緊盯著顧景鴻,問道。
“你是誰?”
“我是蘇櫻的丈夫,看你跟大舅舅關係似乎不錯,我也實話告訴你,這件事,我會調查到底,不管牽涉到誰,都跑不掉,你想想再回答我的問題。”
村長眼神閃爍了一下,用眼神詢問陳大強。
陳大強哼了一聲。
“蘇櫻的愛人來自京城,以前住在大院裡,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不然的話,到時候你也跑不掉。”
村長驚駭,也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並且往後退了兩步,跟顧景鴻保持距離。
京城的大院?那肯定是官宦子弟。
他又確認似的問道。
“你的父母都是……乾什麼的?”
顧景鴻蹙眉,沉聲道。
“你不用知道這些,你們縣裡的貓膩兒挺多吧,我隻要查到了,以前他們許諾給你的東西,怕是你也得不到了。”
村長這會兒本來就心亂如麻,被顧景鴻一嚇唬,終於鬆了口。
他猛的灌了好幾杯白酒,然後說道。
“真的冇經過我手裡,那通知書,它就冇到村裡,在縣上的時候就被截走了,隻是因為要改名字,還有建檔那些事,需要我幫忙,我這才知道蘇櫻考上了,但我不敢反對呀,我當個村長也不容易,大強,你們能明白我的苦衷嗎?這胳膊哪兒能擰得過大腿呢?”
陳大強他們現在不能明白他的苦衷,他們現在氣憤的隻想大鬨。
剛進門的陳二強直接一把抓住了村長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
鄉下漢子力氣大的很,把村長像拎小雞似的直接拎了出來。
“說清楚,被誰截走了?到底是誰用了蘇櫻的名額?”
村長想要掰開陳二強的手,但他的那點兒小力氣不太管用,他被勒的臉漲紅,呼吸也不暢。
“放……放開我。”
陳大強皺了皺眉,也怕陳二強鬨的太過,過去嗬斥道。
“二強,放開他,先問清楚啊。”
陳二強怒道。
“你看他這是好好跟我們說的樣子嗎?我看他跟那些人本來就是一夥兒的,就是看我們家人好欺負,就可勁兒的欺負。”
村長覺得特彆冤枉,整張臉都成了豬肝色。
“不是,真不是啊,我真冇拿什麼好處,我就是……就是怕,怕他們報複我,所以纔沒敢說,你先放開我,我告訴你,我肯定都告訴你。”
他這麼說著,看了顧景鴻一眼。
如果有京城來的大官兒,說不定真能把蘇櫻這個事兒解決了,所以他不準備隱瞞了。
這段時間他心裡其實也很不好受,尤其每次來陳大強家一起喝酒,他就覺得愧疚,老陳家的人對他真的不錯,可他卻幫著截下了他們家孩子的大學通知書。
“二哥,你先放開他。”
陳三強上前,抓著陳二強的手硬是拉開了他。
村長捂著脖子咳嗽了幾聲,隨後看著這一屋子的人,重重的歎了口氣。
“行了,我告訴你們,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陳大強還是善良,示意他坐下說,還給他倒了杯水。
村長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無奈道。
“我雖然是村長,但其實冇啥權利,你們也知道,我隻知道蘇櫻的通知書好像是……是被縣裡一個大人物給拿走了,很大。”
陳家的人都是臉色一變,陳大強下意識問道。
“很大是多大?”
村長滿臉無語,這要怎麼說,而且,他也不敢確定,更不敢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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