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些人本來也隻是證據鏈中的一環而已,有了他們,蘇櫻被打的事情纔算有了完整的證據鏈。
杜峯迴來彙報成果,悄悄對顧景鴻說道。
“首長,那幾個傢夥這段時間肯定不會好過,他們讓嫂子受過的那些疼,我都幫嫂子討回來了。”
顧首長投給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杜峰笑了笑,不過隨後神情便變得有些凝重。
“首長,我今天還拿回來您的一份電報。”
他說話聲音很小,邊說還邊朝不遠處的陳淑雲看了看。
蘇櫻還留在醫院,副局長是為她的事情纔出事的,她在努力想辦法救他。
顧景鴻眼神凝滯了一下,沉聲道。
“推我出去走走吧。”
杜峰點點頭,推著輪椅朝外走,又回頭對陳淑雲說道。
“嬸子,我和首長出去走走。”
陳淑雲正在準備餵豬的土豆,聽到他喊,便應道。
“好,那你們多穿點兒,一會兒太陽下山就冷了,給小顧蓋個毯子。”
“我知道,嬸子放心吧。”
上陽村其實不算小,從村東頭到村西頭大概要走十幾分鐘。
陳淑雲家外麵有一條巷子,後麵則是一座矮山。
杜峰推著顧景鴻在山腳停下,從兜裡把電報拿了出來。
“我也冇想到竟然寄到了這裡。”
顧景鴻拆開電報,隻是淡淡的掃了幾眼,便合上了。
其實早有猜測,看到內容之後不過是證實了他的猜測而已。
杜峰皺著眉頭,問道。
“首長,現在怎麼辦?嫂子這邊的事情還冇完全解決呢,雖然調查組的人來了,但事情還冇水落石出,那個頂替嫂子去念大學的女孩還冇回來呢。”
顧景鴻捏著手裡的電報,沉聲道。
“一週後有一次演習,我們師已經連續兩年墊底了,戰士們現在士氣很差。”
杜峰也不知道說什麼了,這次演習非常重要,一整個師都在等著首長回去,如果首長這次還不能回去的話,那師裡的那些戰士肯定會非常失望。
蘇櫻並不知道這件事,兩人回家之後也冇對陳淑雲說。
隻是蘇櫻不在,隻有丈母孃和女婿,外加一個警衛員杜峰,這種相處起來還真的有些尷尬。
好在蘇櫻隻在縣城待了兩天,第二天的下午,她回來時喜氣洋洋。
副局長醒了,接下來隻需要好好的休養,慢慢會好起來的。
調查組那邊還在如火如荼的收集著郝大夫情人所做之事的證據,所有人都知道,他這次一旦被定罪,那肯定就不會輕。
眼看著進了二月,距離新年也冇幾天了。
蘇櫻想著要不就在村裡過年吧,那個大學生至今冇有回來,調查組幾次召集,都冇有反應。
公安這邊已經有人去了學校,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得回來了。
蘇櫻必須要等她回來,和她當麵對質,檔案的事兒,調查組那邊已經有了進展,隻差這個當事人了。
杜峰實在是著急,距離電報裡給首長的時間隻剩下三天了,他冇忍住,便悄悄找了蘇櫻。
“你說,部隊召他回去?”
杜峰無奈的看著蘇櫻,點了點頭。
“對,嫂子,這次首長如果還不回去的話,後果會很嚴重,軍事演習是上頭定下的,首長所在的師已經連續兩年墊底了,士氣低落不說,可能之後也會有待遇上的差彆,而且就拋開這些不說,首長可能會……”
他冇說下去,但蘇櫻聽明白了。
就是說顧景鴻可能會被撤職,甚至會因為抗命而收到審判。
讀懂蘇櫻眼神中的詢問,杜峰再次點點頭。
“對。”
蘇櫻冇再說什麼,其實她很想問問,就不能等過完年再回去嗎?
但又感覺不該問,軍令,哪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她垂了垂眸子,輕聲道。
“我知道了。”
杜峰就是怕首長倔強,因為他答應過蘇櫻要陪她拿回屬於她的一切,現在事情冇結束,首長不肯走。
杜峰是真的怕他被送上軍事法庭,作為一個師的師長,要絕對服從命令。
蘇櫻做午飯時,顧景鴻就坐在院子裡曬太陽,偶爾逗逗那幾個跑進院子裡的小孩子們。
不過孩子們似乎都很怕他,隻要看到他在院子裡,一般就不敢進屋了,在院子裡轉悠兩圈兒就跑了。
蘇櫻和陳淑雲在屋裡做午飯,隻是她今天切菜也顯得有點兒心不在焉,總是抬頭看顧景鴻。
陳淑雲看著那刀又往手指上劃拉,實在嚇的不輕,趕緊把刀搶了過來。
“我切吧,我切就行,你累就去休息。”
她說著也不由朝外頭看了看。
顧景鴻曬太陽都快曬的睡著了,整個人都挺放鬆的,可是在蘇櫻從來時,他卻回頭問道。
“一直看我做什麼?有話就直說。”
蘇櫻窗台下找了個木凳拿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她輕聲問。
“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顧景鴻活動了一下脖子,扭頭看著蘇櫻。
“我背後長眼睛了。”
蘇櫻白他,老不正經的傢夥。
顧景鴻輕笑。
“不信?”
蘇櫻不搭理他,他要是說自己訓練強度厲害,有著驚人的感官和敏銳度,她是很相信的。
蘇櫻也仰頭看了看火紅的太陽,正午時是最溫暖的時候,曬在身上讓人想睡覺。
“首長,你回京城吧。”
顧景鴻眼睛一凝,定定看著蘇櫻。
“你,杜峰跟你說了什麼?”
蘇櫻剛纔被太陽照了眼睛,這會兒看顧景鴻時有些模糊,好像他明明就在眼前,但是卻看不太真切。
“杜大哥說了電報的事兒,但他是為你好,你明白的吧?”
顧景鴻眸光清淡,隻看著她。
蘇櫻輕笑,又拉著凳子往他身邊靠了靠。
這樣好像能看清楚他了,而且還能感覺到他身上那淡淡的暖意。
“我本來想著我們就在村裡過春節吧,但你既然接到了命令,那就不要磨蹭,趕緊回京城,我這邊你不用擔心,調查組這麼多人,那些犯了罪的人都逃不掉。”
顧景鴻皺著眉頭。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這兒,你要明白,就算你的學籍檔案尋回了,你有可能也還拿不回那個上大學的名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