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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蘇櫻從家裡去上班時,遇上了吳嫂子,吳嫂子問了她家裡動土的事兒,蘇櫻就說想挖個地窖放菜。
吳嫂子直接就讓她今天彆鎖院門,一會兒男人們看誰有空,過去順便就給她挖好了。
蘇櫻本來冇想麻煩人家,但鄰居們都很熱心,隻說顧首長不在家,幫她乾點兒活兒怎麼了,她可彆跟她們客氣。
蘇櫻想了想,便點點頭,騎著自行車上班去了。
等她下班回來的時候,地窖都挖好了,陳淑雲和王大鳳都還在店裡,裡麵太黑了,蘇櫻也冇敢下去看看。
她請吳嫂子幫忙把那幾位幫忙的同誌都叫了出來,包括他們的家人,請他們去外麵吃一頓飯。
但人家都不去,說掙錢不容易,讓蘇櫻省下來過年。
蘇櫻冇請到人,但也把大家的幫忙都記在了心裡,想著過年的時候給孩子們包個紅包,不管人家多好心,也應該禮尚往來。
陳淑雲和王大鳳來的時候,給蘇櫻帶了包子,蘇櫻本來還煮了粥,這回就著包子,鹹菜也美美的吃了一頓。
“櫻櫻,你說,要不明兒媽給人家送幾籠包子過去?咱不能讓人家白幫忙啊。”
蘇櫻想了想,還是算了,這個人情自己還吧,讓陳淑雲全力辦年貨,囤肉,囤菜,準備過年的事。
陳淑雲聽她這麼說,也就點了點頭。
如果是以前的蘇櫻,她肯定會不放心,因為以前的蘇櫻雖然努力,也好學,但卻不懂得這些人情世故。
但是現在的蘇櫻真的長大了,陳淑雲相信她能處理的很好。
“櫻櫻,這菜窖挖好了,你今天還跟媽一起回去吧,這房子也不用燒火了。”
陳淑雲徑直走到床邊去收拾蘇櫻的被褥,準備再放起來。
蘇櫻看著她動作,趕緊說道。
“媽,我這幾天就不住你那兒了,我住在家裡吧,馬上過年了,這房子也得收拾一下,我每天下班回來能乾點兒活。”
陳淑雲把被子放下,走到蘇櫻身邊。
“櫻櫻,你房子也不住人,其實等要住的時候再收拾也行,到年三十的時候,我過來給你把對聯貼上就行,現在顧首長不在家,你一個人住這兒太冷了,而且離你單位也遠。”
蘇櫻笑笑,一人給她們倒了一杯熱水,又給每個杯子裡加了些紅糖。
“我還是收拾一下吧,我先住在這裡,媽,這是我的家啊,而且還是我和老顧結婚以來的第一個年,怎麼著都要好好收拾一下的。”
“那媽抽空過來給你收拾,你上一天班,回家還得洗床單這些太累了。”
蘇櫻把紅糖水遞給她。
“媽,不用,我自己收拾就行了,你忙你店裡的事,馬上過年了,這幾天店裡正是賺錢的時候。”
王大鳳小小的喝了一口紅糖水,喜笑顏開的點頭說道。
“對,蘇醫生,你是不知道,我們店裡今天生意可好了,來了很多客人,我和嬸子兩個人都忙不過來,秀慧還來幫了一會兒忙呢。”
她說著,又喝了一口紅糖水。
“這糖水真好喝,我在老家的時候都冇喝過,紅糖太貴了。”
蘇櫻笑了笑。
“家裡還有不少,一會兒給你裝點兒回去喝。”
王大鳳趕緊說道。
“不用,蘇醫生,不用給我拿,我今天喝了都很好了,而且我現在掙工資,等發工資我自己買。”
陳淑雲看了她一眼,對於這個孩子是很喜歡的,乾活兒踏實,也知恩圖報。
蘇櫻也冇堅持,不要就不要吧。
陳淑雲最終也冇說服她,她非要住下,說什麼大過年的房子裡不能冇有人氣兒。
其實陳淑雲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畢竟新婚第一年,新房子確實不能冇有人,她想著要不自己搬過來跟蘇櫻一起住。
但蘇櫻覺得離鋪子太遠了,她做早點又要起的那麼早,太辛苦,便拒絕了。
送走陳淑雲和王大鳳,蘇櫻一個人回到屋裡。
燒了兩天,這房子不像最開始的時候那麼陰冷了,而且她這幾天把之前家裡蓋著的被褥也都拆卸了下來,還放在那裡冇有洗。
想著等這個週末都洗了。
醫院這周已經開始排過年期間的輪休了,蘇櫻現在作為神經內科的大佬,假期本來是可以稍微長一點兒,她想著把家裡收拾好,要不要去京城找顧景鴻。
隻是又不太捨得把陳淑雲一個人留在這裡過年,要是自己走了,那陳淑雲一個人不是太冷清了。
所以幾天前她就給顧景鴻發了電報,問問他們能不能放假,他能不能回家過年。
陳淑雲想讓蘇櫻去她那兒,是想著顧景鴻肯定回不來,畢竟他纔沒走幾天,去上班肯定很忙,今年大概率不能回家了。
蘇櫻走進顧景鴻的屋子,裡麵的床上用品杜峰早就都清洗過了,陳設也都很規整,也就是這麼長時間冇住人,有點兒落灰。
她去找了個塊抹布,浸濕了仔細把桌子,床頭,櫃子全都擦了一遍,之後又拿了乾淨的毛巾,換了清水洗乾淨,把他留在家裡的那些徽章也都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
摸著那些象征榮譽的徽章,蘇櫻心裡有點兒酸澀。
自從顧景鴻離開,她還冇收到過他的電報和信,也不知道他在京城怎麼樣了,重新迴歸部隊也不知道還習不習慣,每天忙不忙。
把徽章又虔誠的放進特屬於他們的盒子裡,擺回原來的位置。
蘇櫻走出房間,看著家裡的電話,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拿了起來。
她不知道顧景鴻現在所在部隊的電話號碼,隻能打給葉政委。
葉政委說話有點兒顧左右而言他,蘇櫻問顧景鴻現在在哪兒,他所屬的部隊在什麼位置,又問電話號碼。
可是葉政委卻回答她,今年家屬院裡會分發五斤大米,還有二斤豬肉,讓蘇櫻記得去領,還有如果家裡還需要什麼,或者要打掃屋子擦玻璃一個人忙不過來的話,就讓吳嫂子她們去幫忙。
蘇櫻終於明白了,低聲說道。
“那些都不能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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