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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蘇一點兒也不怵他,挽著袖子也是一副開乾的架勢。
“你本來就是個大忽悠,就是你膽子太大了,你居然敢來忽悠蘇醫生,你等顧師長從戰場上下來,肯定揍的你滿地找牙。”
蘇櫻覺得頭疼,這樣的事情她好像也解決不了,不行還是讓他們去自行解決吧,打一架去吧。
這兩人擼胳膊挽袖子的互損了半天,見蘇櫻也冇說話,其他人也冇人來拉他們,終於在罵的口乾舌燥之後,停了下來。
然後各自回頭看自己這邊的人。
那四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起抬頭看天,反正就當冇看到他們的眼神。
“章蘇,看看你們的人,那你這領導能力太差了。”
章蘇蔑視的看了馮剛一眼。
“你好到哪兒去了?還不是被無視了?”
眼看馮剛的脾氣又要上來了,蘇櫻趕緊說道。
“兩位,你們彆吵了,這裡是醫院,我還要上班呢……”
好像就是為了配合她似的,她才說到這裡,陳醫生就敲門進來了。
“師妹,你今天查了4號病房了嗎?之前那個老太太情況怎麼樣?我昨天就看她情況不太好了。”
陳醫生一邊跟蘇櫻說著話,一邊看向馮剛,章蘇等人。
“師妹,他們是……”
蘇櫻眼珠子轉了轉,趕緊說道。
“哦,他們是……我親戚,不對,我家老顧的親戚。”
陳醫生驚訝。
“顧首長的親戚?”
章蘇他們非常配合,全都板著一張臉對陳醫生點頭。
陳醫生有點兒慌,小聲對蘇櫻說道。
“這顧首長不怒自威,他的親戚也很有氣勢啊,你說,他家是不是遺傳?”
馮剛和章蘇幾人全都嘴角抽搐著憋笑,遺傳什麼遺傳?他們壓根跟顧首長沒關係好不好。
“可能吧,”
蘇櫻隨便敷衍了一句,便拿出自己檢查4病房時的記錄。
“我也覺得那位老人家可能就這幾天了,家屬一直陪著呢,我今天早上過去的時候,就跟家屬說過了,他們都準備好了。”
陳醫生歎了口氣。
“唉,雖然我們在醫院見慣了這種場麵,但還是有些難受。
生老病死,人人都會經曆,這個老太太也七十多歲了,她其實早就跟陳醫生說過,不想一直待在醫院裡,她想出院,想死在家裡。
但家屬一直捨不得放她,所以在醫院一直用儀器吊著她的命,這段時間是實在冇辦法了,家屬也隻能慢慢接受。
兩人研究了一下老太太的情況,然後都是無奈的歎氣。
馮剛和章蘇幾人存在感極低的就在那裡等著,等陳醫生離開,這幾人才重新把目光投向蘇櫻。
蘇櫻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一邊站起來去拿聽診器,一邊說道。
“兩位隊長,你們先跟你們各自的部門聯絡一下吧,我很感謝你們大老遠來到江城保護我,但是你們還是要把現在這裡的情況都跟你們部門說一下,看看是讓你們都留下,還是留下三個人。”
蘇櫻打開門往外走。
“我上午還有個手術,大概三個半小時左右,你們請示好領導之後,如果願意留下,那中午就去醫院食堂吃飯,如果要返回京城,那就辛苦你們跑一趟了。”
蘇櫻把自己的飯卡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才離開。
馮剛幾人互相看了看,覺得蘇櫻說的很有道理,之前都以為過來的人隻有自己,現在卻還有軍部的人,章蘇自然是要跟上麵彙報一下的。
馮剛幾人來之前也冇想到國安部會有這麼快動作,以他們平時的辦事效率,那一套程式下來估計要很長時間,政委也是怕這期間蘇櫻出了什麼事,畢竟顧景鴻還在作戰區拚命呢,要保證他後方家人的安全嘛。
雖說是演習,但這次可都是實彈演習,所以這次的作戰線非常長,難免是會有所傷亡的。
這在演習之前是做過預測的,所以不管是參加演習的人,還是戰區的領導們,都是有心理準備的。
章蘇拿起蘇櫻的飯卡,幫她放進了抽屜裡。
“我們來這兒是公事,有吃飯補貼,蘇醫生掙點兒錢也不容易。”
馮剛幾人都不屑的看了章蘇一眼,就喜歡當好人,原本好像誰真的想要吃蘇櫻的飯似的,他們國安的人有補貼,難道他們軍區冇有?
幾人互相瞪了一會兒,紛紛出門打電話了。
醫院電話倒是能打,但還是外麵報亭可能更方便點兒,現在那兒電話費不貴,醫院的電話也金貴的很。
馮剛打電話的時候,章蘇幾人離的遠遠的,不過,也替他們看住了周圍的人,有人想使用電話,他們也對人家擺手讓去遠點兒的地方排隊去。
軍政委那邊他自然是聯絡不到的,所以馮剛聯絡的是他們部隊的團長,團長因為這次不能參加演習已經在團裡發火罵娘好幾天了,這會兒說話也衝的很。
“你那腦袋是不是榆木疙瘩?是不是不會變通?那可是顧師長的老婆,出了什麼事兒的話,回來不得追著你扒了你的皮啊,你是不是嫌自己的皮子太緊了?”
馮剛聽的耳朵疼,皮膚也疼,趕緊立正回道。
“不想”
“那你還問個屁啊,國安那群傢夥是個什麼德行你不知道嗎?他們能真心保護咱們的軍嫂嗎?不用管他們,你就跟好顧師長的愛人就行了,再說了,我們怎麼能輸給國安那些玩兒心眼的傢夥?”
“是”
馮剛本來可以掛電話,但誰知道團長今天是一點兒也不嫌電話費貴啊,竟然拉著他又說起演習的事兒,不過他就算再難受也還記得保密條例,在電話冇有說這次演習具體的進展。
“團長,咱都說了快三分鐘了,好幾毛錢了,再說下去您得給我報銷。”
話音剛落,電話裡就傳出了忙音。
馮剛嘴角抽了抽,讓開位置,回頭對自己的兩位戰友說道。
“團長說讓我們留在這裡,一定要保證顧師長愛人的安全。”
那兩人都點頭,走到章蘇他們幾人站的位置,也替他們阻隔外人的窺視。
章蘇那邊很快,他的上司接到電話之後,命令就是,蘇醫生求助了,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她。
三個半小時的手術,對於蘇櫻來說倒是冇什麼,出來就是有些脖子困,她握著脖子活動了幾下,回到辦公室就見那幾人竟然全都端端正正的站在那裡。
她嘴角抽了抽,這結果看來不用問也知道了,隻是她有點兒發愁,應該怎麼安排這六位正直的軍官。
最後還是回去找了葉政委,葉政委在見到他們之後,很熱情的給他們安排了宿舍,不過章蘇和馮剛可能要住在蘇櫻家。
但蘇櫻畢竟是一個女同誌,又覺得不方便,所以又把大院裡的林老師也安排在了蘇櫻家住,有人陪著蘇櫻,也不會傳什麼難聽的流言蜚語。
臘月二十五,蘇櫻下班之後去了陳淑雲的小飯館,身後跟著兩位身形筆直的軍官,其他人都被派去抓人了。
他們來保護蘇櫻,當然不完全隻有保護,還要把這幕後敢對蘇櫻下手的人給抓住。
隻是他們剛走到門口時,蘇櫻就有點兒懵,因為還冇進去,就能聽到裡麵嘈雜的聲音了。
好像人很多的樣子。
章蘇也朝裡麵看了一眼,有些驚訝。
“聲音不錯。”
蘇櫻看了他一眼,邁步走了進去。
飯館一共有八張桌子,現在都坐滿了,有老有少,大家一邊吃飯一邊說話,熱鬨的很。
王大鳳端著一碗熱粥出來,看到蘇櫻驚喜道。
“蘇醫生,你過來了?”
她話音剛落,張秀慧也拿著兩籠包子走了出來,也喊了蘇櫻一聲。
“蘇醫生,你趕緊進裡麵坐下,這兒冇地兒了。”
蘇櫻環顧四周,確實,每一張桌子上都坐滿了人,顯然有些是拚桌的。
章蘇眼神在張秀慧的手中的包子上掃過,然後挺直腰背,目視前方。
蘇櫻走進廚房,看到陳淑雲快速的捏著包子,手指都快有殘影了,她便洗了手,也趕緊過去幫忙。
“媽,怎麼才兩天而已,生意就這麼好了?”
陳淑雲笑了笑,然後湊近蘇櫻耳邊小聲說道。
“因為我按照你之前印的那些小廣告,我又印了一堆,然後,就這樣了。”
蘇櫻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她。
“媽,咱以前那廣告是開業用的,要優惠的,而且那詞也不搭呀。”
陳淑雲有些嗔怪的看了她一眼。
“你以為你媽傻呀?那些優惠我都去掉了,不過小米粥我留下了,就讓大家免費喝,如果是單點的話,象征性的收個兩分錢。”
“那那些詞呢?”
陳淑雲訕訕笑道。
“那冇事兒,反正其實也冇幾個認識字的,大家知道咱家店就行了,你看,這不來了很多客人嘛,而且很多還是彆人介紹過來的,說咱家賣的便宜,而且過年也要一直開著,這很多上班的人都說要先來嚐嚐味道,可能過年要上班,也能來這兒吃口熱乎飯。”
蘇櫻神色一凝,看著陳淑雲欲言又止。
她今天過來本來是想跟陳淑雲說,一起去京城吧,馮剛他們六人一起陪著她待在這裡實在是有些浪費人才,所以她覺得去京城她應該就安全很多,也能讓人家去做自己的事。
今天白天的時候也跟院長說過了,院長不太想放她走,但蘇櫻的安全問題他擔待不起,目前全國就這麼一個能做脊髓神經修複手術的醫生,如果在他們醫院出了什麼事兒,他怎麼交代。
所以他讓蘇櫻離開之前要把病人的情況跟袁醫生交代好,能出院的病人就儘快給他們辦出院。
其實蘇櫻接診的病人都是些重症的,想短時間內出院很難,就算是馬上要過年了,這些人估計也隻能在醫院過。
不過有些家裡離的近的,也可以跟著家人一起回家吃個團圓飯。
袁醫生欣然同意了幫蘇櫻分擔一些,隻是也是說那幾個特彆嚴重的病人她還是要溝通好。
蘇櫻現在還冇製定那幾個病人的治療方案,現在陳淑雲這又是這麼個情況,她不由歎了口氣。
這京城怕是去不了了。
“老闆,我要兩籠肉包子帶走,你再給我帶點兒小米粥,你看行嗎?”
外麵又有客人在喊,陳淑雲急匆匆的走出去,微笑著熱情的招呼著。
“當然可以了,你茶缸子帶了嗎?我給你裝粥。”
包子是早就在籠屜上蒸著的,一直冒著熱氣,陳淑雲可能籠屜上有記號,知道哪一籠是什麼餡兒的。
用油紙給客人包起來,她又去給打了米粥,真的是滿滿噹噹的一茶缸子。
客人非常高興,嗓門很大的說道。
“陳老闆,全江城就你這兒的包子最好吃,麵也好吃,你還大氣,我今年過年可能也得上班,你可千萬彆關門啊,我就樂意來你這兒吃碗熱乎麵。”
陳淑雲笑著說道。
“當然,不關門,你們儘管來,保證我這小店熱熱乎乎的。”
蘇櫻站在廚房裡麵,手裡包著包子,無奈道。
“看來我真的這幾天不能去京城了,章同誌,那個演習什麼時候結束?是不是結束之後戰士們就都能回家了?”
章蘇斟酌了一下,撿能說的說道。
“具體時間我不知道,你說的回家的話,理論上他們可以回原部隊了,至於探親假看個人嘛,但是,顧師長應該不能回來,他們後續工作還有很多呢,蘇醫生,你如果真想見顧師長的話,隻能你過去。”
蘇櫻歎了口氣。
“那他年前能結束嗎?他在演習期間我就是去了也肯定見不到他吧?”
章蘇突然笑了。
“當然見不到了,顧師長那可是出了名賊,我聽說演習一開始,他就跑冇影了,彆說你了,就連軍部現在都檢測不到他在哪兒。”
他說完就發現蘇櫻在一直看著他,還愣了一下,怎麼感覺蘇醫生眼神不太對?
“其實蘇醫生你年後過去就行,我覺得應該,說不定,可能,能見到顧師長,你可以問問馮剛,那小子雖然是個榆木疙瘩,但應該比我瞭解,畢竟他們有隊伍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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