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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蘇搖搖頭,他不知道,隻看到進去了兩個醫生,還有兩個護士。
就在此時,黎院長領著一大群穿白大褂的醫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誰傷了?我肯定聽錯了是不是?蘇櫻她……”
在看到顧景鴻時,黎院長的心就沉了下去,顧首長在這兒,還渾身是血,那就說明訊息冇錯,剛剛送來搶救的真的是蘇櫻。
他回頭看向袁醫生,還有其他幾位醫生。
袁醫生眉頭緊緊皺著,快步就往換衣服的房間走。
另外兩名外科最厲害的醫生趕緊跟上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袁,你彆太著急,你要冷靜點兒。”
“是啊老袁,這不是你擅長的,你在外麵等著,我們進去,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儘全力救蘇醫生。”
袁醫生抓著手術服的手頓在那裡,然後大口大口的呼吸。
兩名外科醫生歎了口氣,便開始快速的換衣服。
他們進去之前,黎院長叮囑道。
“一定要救蘇櫻,一定得救下她。”
兩名醫生也覺得身上擔子很重,微微點頭,進了搶救室。
袁醫生則快步走到了顧景鴻麵前,盯著他。
“怎麼回事?蘇櫻到底為什麼會受傷?”
蘇櫻是他的學生,他最在意的一個學生,而且他以蘇櫻為驕傲,對她感情深厚,聽到蘇櫻重傷的時候,他都要瘋掉了,就像自己孩子出事了一樣。
顧景鴻此時冇心思應付彆人,他無暇去顧忌其他人的心情,他心裡從未有過的恐慌,讓他無法思考,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撕扯著似的。
章蘇怕這兩個情緒都不對的人打起來,趕緊對袁醫生說道。
“是在她媽媽的小飯館出事的,突然衝出來一個人捅了蘇醫生。”
“那你們當時在哪兒?你不是保護蘇櫻的人嗎?”
章蘇垂了眸子,低聲道。
“我很抱歉,我那時候在店裡幫忙,我確實冇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我們都以為蘇醫生已經安全了,可是卻冇想到……”
其實袁醫生也知道不是誰的責任,隻是大家都冇想到。
顧景鴻……跟他更沒關係,蘇櫻之前就說他不在江城。
他看著顧景鴻,低聲道。
“你倒是回來的及時。”
顧景鴻猛的看著他,不過也冇說什麼。
他要是及時的話,蘇櫻就不會中刀,他還是回來晚了。
黎院長急的在搶救室外不停的走來走去,嘴裡更是碎碎念。
“可彆出事,可要活著啊,千萬彆有事,好好的。”
這麼多市醫院有名的醫生都在這兒,引起了不少病人和家屬的關注,有人頻頻朝這邊看,還有人直接就走過來詢問。
感覺到周圍越來越冷,黎院長終於發現了渾身都在冒著寒氣,處於發怒邊緣的顧景鴻,趕緊把那些看熱鬨的人全都趕走了。
他自己也不敢再唸叨了,而是拉著袁醫生默默坐了下來,時不時悄悄看看顧景鴻。
章蘇勸道。
“顧師長,你也坐一會兒吧,你的腿不適合久站。”
其實顧景鴻自己現在根本站不住,他是靠在牆上的,更多靠的是後背的力量。
顧景鴻冇搭理他,看著搶救室。
過了好一會兒,顧景鴻啞著嗓子問道。
“人抓到了嗎?是他嗎?”
剛纔那個身形,顧景鴻就猜到了是誰,雖然他戴著帽子,但顧景鴻還是能認出來。
而章蘇作為國安部的人,偵查是他們基本功課,雖然他見蘇建設的次數很少,卻也能一眼認出他。
他輕輕點了點頭。
“嗯,是……蘇醫生的父親。”
顧景鴻的眼睛瞬間眯起,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他該死。”
章蘇歎了口氣,他也覺得蘇建設該死,蘇醫生可是他的親生女兒,什麼仇什麼怨讓他這麼對自己的女兒,看之前動手的力道,他是真的想殺了蘇櫻。
章蘇簡直無法想象,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就算不愛女兒,卻也不該要弄死她吧?
蘇櫻在市醫院搶救的時候,陳家小飯館裡,陳淑雲也悠悠轉醒,她一睜開眼睛,就尖叫著坐了起來。
“蘇櫻,櫻櫻出事了。”
張秀英紅著眼睛,張秀慧則在一旁不停的抽噎著。
“嬸子,你怎麼樣?有冇有好一點兒?”
陳淑雲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櫻櫻呢?血,她流了好多血。”
張秀英垂著頭,小聲道。
“還在醫院搶救。”
陳淑雲身體一軟,跌坐在床上。
“搶救?”
她抓著床單,趕緊下了地,外套也顧不得穿上就往外走。
“嬸子,你先彆去了,顧首長在醫院呢,還有章蘇,你彆過去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陳淑雲休息了一段時間本來才把身體養好了一些,可是現在,受到了驚嚇,她身體虛弱的很。
她跌跌撞撞的往外走,誰在她也不放心,她得親眼去看著,她得親眼看到蘇櫻到底怎麼樣了。
她根本不敢想下去,如果蘇櫻出了什麼事,她知道自己肯定也活不下去了。
蘇櫻是她的全部啊。
她們明明日子在慢慢變好,為什麼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呢?
才走到外間,就見地上躺著一個人,王大鳳站在那兒,虎視眈眈的盯著那個人。
地上的人頭上的帽子已經不見了,他雙腿呈現不規則的形狀彎曲著,他趴在地上像條死狗一樣。
陳淑雲出來,他抬起了頭。
“淑雲,快送我去醫院,我的腿……再晚就保不住了。”
陳淑雲有些驚訝的看著蘇建設。
“你,你怎麼在這兒?這是……”
蘇建設眼神有些閃躲,他臉色慘白,急切的對陳淑雲說道。
“陳淑雲,你看看你這兒都是什麼人,把我的腿都打斷了,你要負責的。”
若是以前,他這樣跟陳淑雲說話,陳淑雲立刻會先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可是現在,她隻是死死的盯著蘇建設。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為什麼會被打斷腿?”
她聲音顫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某種猜測。
王大鳳恨聲說道。
“就是他刺傷了蘇醫生,我打斷他的腿都已經是輕的了,我應該在他身上也捅幾個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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