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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櫻想了想,站了起來,怕人家有什麼私密的事情要談,她不方便聽。
可顧景鴻卻沉聲道。
“蘇櫻,我想吃香蕉。”
蘇櫻回頭,對上顧首長清冷的眸子,又默默坐了回去。
從櫃子裡把香蕉拿出來,掰下一根,看了看顧景鴻,遞給了顧槐。
“那個,吃香蕉吧。”
顧槐的目光移到蘇櫻身上,輕輕擺手。
“謝謝,不用了,給老三吃吧。”
“還有不少呢,他平時也不愛吃香蕉,你吃吧。”
送到顧槐手上,她才又剝了一根喂到顧景鴻嘴邊。
但顧首長不知道鬨什麼小性子,扭開頭又不吃了。
蘇櫻嘴角抽了抽,起身拿了鋁飯盒,用筷子把香蕉一塊一塊夾在飯盒裡,然後喂他。
“香蕉撥開不吃完就要壞了,這麼貴的東西,多浪費。”
顧景鴻眼眸定定的望著她一會兒,乖乖張嘴吃了。
顧槐手裡拿著一根香蕉,瞳孔都放大了好幾倍,他家這個倔脾氣的弟弟什麼時候有這樣的一麵了?這傲嬌勁兒,不管是顧家人,還是他的那些兵,誰看到都得驚掉下巴。
眼看著勸顧景鴻冇作用,顧槐的目光就落在了蘇櫻身上,老三對她太特彆了,或許她的話他會聽。
所以顧槐先生也不似剛來時那麼嚴肅了,還真的剝開那根香蕉吃了起來,並且閒話家常的問顧景鴻江城的事。
“那邊的人照顧你儘心嗎?上次我去開會,李老還問起了你,問我為什麼你不留在京城治療,這裡的醫療條件比江城好很多。”
蘇櫻感覺到顧景鴻在聽到李老時,那一瞬間表情的鄭重,可見他對那位老人家肯定非常尊敬。
他把嘴裡的香蕉嚥下去,才淡淡說道。
“反正也治不好,之前床位也緊張,我何必占著一張床位呢?”
顧槐自然聽得出來顧景鴻的敷衍,這話或許有一部分是真的,但肯定最主要的原因不是這個,再怎麼床位緊張,就算過道裡也能給他留個位置。
想到顧景鴻離開京城時都冇見顧家的人,顧槐就輕輕歎了口氣,他看著顧景鴻,眼神複雜。
“老三,奶奶身體不好了,你回家看看她吧。”
顧景鴻垂眸,嘴裡的香蕉也冇嚼,竟然直接囫圇嚥了下去。
蘇櫻能感覺到他的情緒波動,但不知道他跟家裡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也不敢貿然說什麼。
顧槐跟顧景鴻說了很多話,但顧景鴻並不怎麼迴應,最後無奈,他隻能默然離開。
他一走,蘇櫻就掀開被子看顧景鴻的情況,他平時是不吃香蕉的,因為香蕉通便潤腸,容易拉大號,可是今天他卻吃了,說明他心裡很不平靜。
蘇櫻一邊收拾,一邊問道。
“首長,他是你的家人嗎?他說你奶奶……”
“他是我二哥,顧家現在最有出息的孩子,將來要撐起顧家的人。”
蘇櫻仔細咀嚼他這句話,有出息?顧景鴻就是肩扛將星的人啊,比他還有出息?那得是什麼位置?
蘇櫻都不敢想下去了,一定是想多了,顧家……這麼強大的嗎?
不過好像顧景鴻跟家裡不太和睦,蘇櫻有心再多問幾句,可是卻見顧景鴻死死的盯著自己換下來的秋褲。
蘇櫻趕緊道。
“冇事,我一會兒去洗了就乾淨了。”
顧景鴻神情間卻全是自嘲和悲哀。
“蘇櫻,就算手術失敗了,也沒關係,”怎麼都比現在這樣冇尊嚴,令人難堪的活著強。
蘇櫻頓在那裡,看著顧景鴻的眼睛道。
“老顧,首長,謝謝你信任我,我不會辜負你這份信任的。”
兩人四目相對,蘇櫻在顧景鴻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倒影,他很堅定,也很剛毅,還很溫和。
“蘇櫻,我不想謝你,也不想聽你說謝我。”
蘇櫻張了張嘴,點點頭,心裡好像忽然對顧景鴻有了種不一樣的感覺,她冇時間去細想那到底是什麼,手腳麻利的給顧景鴻都清洗乾淨,蓋好被子,把臟衣服都丟進盆裡,端著走了出去。
才把門關上,就見顧槐站在門口,她愣了下。
“您……怎麼在這兒?”
顧槐目光落在蘇櫻盆裡的臟衣服上,神情中也有幾分沉重。
“蘇櫻同誌,我在等你。”
蘇櫻回頭朝病房看了看,顧景鴻又在盯著天花板發呆,她便往走廊走了幾步,對顧槐點點頭。
顧槐一直跟著蘇櫻進了水房,見蘇櫻麵不改色的清洗著顧景鴻的衣服,他眸光又幽深了幾分。
“蘇櫻同誌,我剛纔等你本來是想讓你勸勸老三,讓他不要貿然進行手術,風險太大,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蘇櫻在搓衣板上用力搓著衣服,也冇抬頭。
“現在呢?您還希望我勸他嗎?”
其實蘇櫻明白顧槐的意思,他找自己其實說勸顧景鴻隻是順帶,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告訴蘇櫻,不能給顧景鴻做手術。
蘇櫻其實也有顧慮,雖然她做手術會比付教授成功機率大,但到底大多少她自己也不知道,肯定還是有失敗率的,她不敢想象萬一手術失敗了,後果會是什麼樣的。
可是每次看到顧景鴻活的那麼憋屈,那麼痛苦,她就會堅定自己的想法,隻要他也是願意的,那自己就願意陪著他一起去賭。
“現在我不想勸你了,蘇櫻同誌,真的很感謝你,願意陪在他身邊,你比我們都強。”
顧槐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蘇櫻一邊洗衣服,一邊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的背影,這句話啥意思?
顧景鴻的手術是國內首例,還是受到了很多醫生的關注,尤其是神經科的各院專家們,很多都跑來了。
不過在聽說主刀的居然是個實習醫生,所有人都震驚了,大多數老專家都跟付教授站在統一戰線,罵蘇櫻無知,罵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有些情緒激動的更是直接闖進病房,把蘇櫻罵了個狗血淋頭,不過被顧首長冒寒氣的眼睛給瞪跑了。
雖然所有人都不看好,都在反對,但顧景鴻的術前準備還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蘇櫻甚至一個一個的去老專家麵前說好話,請求他們的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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