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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清晨,陽光尚未從泛著魚肚白一樣的天邊甦醒。
一家店鋪已然打開了大門,開始了一天的營業。
一名中年模樣的男子伸著懶腰,在街上活動了一下腿腳。活動完後,看著依舊冇有什麼人影的街道,中年男子纔不緊不慢地回到店鋪,開始將貨品一一擺放到展架上。
陽光逐漸覆蓋大地,金色的光芒刺破稀薄的白霧,灑滿了林水鎮的大街小巷。
隨著陽光不斷攀升,漸漸地那塊數十年未曾變過簡陋招牌也被浸染成金色。
“林水符篆店”
小小的招牌,彷彿凝固了時光一般,在這瞬息萬變的世間,它一如既往地懸掛在那裡。
“小李哥,早啊,今天也開門的挺早啊!”
一名披著黑色披風的修士,走進店鋪,衝坐在櫃檯後的中年男子打了個招呼。
中年男子笑著回了個招呼,隨意道:“不早了,每天都是這個時間開門。怎麼樣,今天要買什麼符篆?”
“先老樣子給我來一份,在多來五張二級爆破符。”
中年修士眼睛一亮:“二級爆破符?那可不便宜啊!怎麼,老弟最近是碰到啥好去處了?”
披風修士打了個哈哈:“嗐!能有啥好事,就是有備無患,防身嘛!”
中年修士翹了翹嘴,不滿道:“老弟你這就見外了吧,老哥還能搶你好處不成?就是好奇,給我說說,我在我的權限內給你打八折。”
“八折?!”披風修士瞳孔一震,心中頓時猶豫起來,八折能省的靈石可不是一丁點兒。
猶豫半晌後,披風修士終於下定決心,他左右環顧,確定冇人偷聽,這才俯身到中年修士耳邊。
“小李哥,這事兒我隻告訴你一個人,你可彆亂傳啊!其實最近我發現了一處修士墓穴,估摸著有不少寶貝。這不,想著買點爆破符,到時候好破了裡麵的陣法嘛。”
中年修士翻了個白眼。
“就這?這修士墓穴我一年聽說的冇有十個也有七八個,還以為什麼新鮮事呢!”
“噓!噓!”披風修士一臉驚慌,連忙作出噤聲狀。
“唉喲,我滴哥,您小聲點兒!”
中年修士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得了得了,多大點事兒,也就你當個寶,我勸你啊,先仔細確認一下情況屬不屬實,彆到時候鬥冇倒到,挖出一個糞坑可就丟人了!”
披風修士冇有在意,反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小李哥,你放心,就我這運氣,肯定不會出錯,俺尋思這回高低也得是個金丹修士大墓!”
中年修士再次翻了個白眼,不屑道:“還金丹修士呢,夢裡什麼都有!拿上東西趕緊走,彆擱這兒吹了啊!”
披風修士有些急了,“那、那這說好的折扣呢?”
“我還能賴你賬?說八折就八折,便宜你了!”
“欸!謝謝哥!”
“趕緊滾吧,以後少拿這些東西來騙折扣!”中年修士不耐煩地將披風修士趕了出去。
披風修士笑著退出了店鋪,等到離開店門,他立馬將兜帽戴在頭上,將臉遮了個嚴實,小心翼翼地沿著街角離開,生怕被人認出來似的。
隨著第一單生意開張,漸漸地陸續有其他修士開始上門,中年修士也很快將披風修士的事忘在腦後,專心做起生意來。
日上三竿。
一名身穿白衣的修士,打著哈欠,從店鋪後麵走了出來。
中年修士見到來人,連忙起身打了個招呼。
“掌櫃的,您要出門嗎?”
“嗯,”張川點了點頭,“望仙啊,店鋪看好了,我出去一趟。”
“是!對了掌櫃,繪製符篆的材料已經送上門來了,就在後麵放著,您要檢查一下嗎?”
“不用了,你檢查一下就行了,回頭直接給我放工作室去!”
說著,張川一邊甩著胳膊,一邊邁出了大門。
“瞭解了,掌櫃您慢走!”
身後的李望仙回了一句,便繼續回到櫃檯,做起了自己的工作。
林水鎮規模不大,橫橫豎豎總共不過七八條街。
林水符篆店位於鎮子東頭,而張川現在要去的地方位於鎮子西頭。
當然以修士正常的腳程來說,一兩分鐘足以走完全程。不過屬於修士的快速步伐,在張川身上完全冇有半點蹤跡,隻見他兩步一晃,三步一停,慢悠悠地足足走了大半個鐘頭,才走到鎮西頭。
來到鎮西頭後,張川大搖大擺走進一家店,冇有半點生分地大喊道:“老王,給我打兩壺靈酒,要寒霜桃釀造的!”
櫃檯前,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漢眼睛從張川身上掃過,淡淡地說道:“是不是還得是二十年份窖藏以上啊?”
“嗯,對!”張川大大方方坐在一張桌子前麵,“二十年份的最好,要是冇有,十年份的也湊合!”
“是不是不要次等勾兌,隻要上品精釀啊?”
張川一拍桌子,
“廢話!我這麼大一掌櫃,能喝勾兌的?”
“是不是又記賬上啊?”
“對,記賬上!”
魁梧大漢:“...
...”
“你忒麼!”魁梧大漢突然破口大罵。
緊接著,這名大漢又直接從櫃檯裡翻了出來,衝到張川跟前,一把拽住他衣領。
“姓張的,你忒麼上老子這兒吃自助餐來了?!你欠了我們酒坊多少賬了,心裡冇點逼數?!”
“今天你不給我把賬結清了,你就彆想出這門了!!”
看著大漢怒目圓瞪的模樣,張川頓時慫了,原本囂張的氣焰也瞬間消失不見。
他抓住大漢的手指,努力想要將其掰開,但使了半天勁也冇有掰動分毫。
心中頓感不妙,張川連忙露出一副和煦的笑容。
“老、老王,瞧你這話說的,咱倆這麼多年的交情,我還能賴你賬不成?咱好歹也是林水鎮這麼大一掌櫃,給我個麵子。
再說,賴賬...
...掌櫃的事兒,能叫賴嗎?”
王漢青額頭青筋越發暴起,拽住張川的手也越發用力。
眼看情況越發不妙,冷汗開始順著張川額頭不斷滑落,他慌忙辯解道:“你聽我解釋...
...明天!我保證明天一定還!”
“明天?你還想明天?!這是你今年說的第幾個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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