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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臣之女你x一眾不被你愛著的男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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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張得天獨厚的少女麵龐,眼睛大而分明,瑩瑩的水光生動秀婉,但細看去,又像是一整季的雪水都融在了這雙眼睛裡。天生的好眉形,顯得你秀雅卻又貴氣十足,挺直的鼻梁,小巧的鼻翼,花瓣般的嘴唇,你的一切都是那麼完美,伸懶腰時像是天鵝抻頸,走在陽光下像是在聖光下沐浴。
逼人的美麗,是世界上無可懈擊的東西,讓每一個人都忍不住疼惜珍貴。
你是天生的貴女,但清高自持,待人溫和,有無數男人戀慕著你,爭先恐後撲向你,討親的媒公快把門檻踏破,但你一直未曾定下婚約。
你的母親為你挑選了幾個不錯的男人,你匆匆掃了幾眼,並不感興趣。
“阿玉,我在你這年紀都快有你了,你不能一個夫婿都冇有呀。”
你無奈一笑,隻好答應母親有時間再好好挑選一番。
你十八了,尋常女子十六便開始娶夫,你隻有一個通房,確實太過冷淡了。
你遲遲不娶夫,其一是未曾心動過,其二是誌不在此,其三是對那事並不熱衷,甚至是有些被折騰怕了。
你唯一的通房,是母親給你安排的暗衛之一,其餘暗衛隱匿在暗處,他則負責貼身保護你,你十六歲那年,母親不知為何讓他做了你的通房。他從小便保護你,你對他多了許多溫柔,或許是你給予的寵愛太多了,他本是個忠心又沉默內斂的人,卻逐漸在夜晚時強勢起來,每晚都弄得你昏睡過去。
偏偏這人不論事中事後都是一副忠心耿耿的冇事人的樣子,你見不得他這副表情,彷彿所有的力氣都揮到了棉花上,你也隻能包容地笑笑,不再為這事多費心神了。
這晚,他弄得額外狠,你抱著他光滑細膩但有肌肉的背脊,嘴裡是細碎的嗚咽聲,快樂湧上眼變成了淚珠,濛濛地附在眼球表麵,一睜一眨,又聚成圓潤的一顆從眼角滑落。
“阿玉,是要娶夫了麼?”
他埋在你身內,聲還帶著喘息,就耐不住地問你了。
你緩了緩,勉強恢複了平日裡得體自持的樣子,才輕輕地應了聲。
“我真不想...真不想...”真不想讓獨屬於他兩年的阿玉和彆的男子糾纏。
“阿玉,我們私奔吧。”
軼德這樣在你耳邊說道。這話似風,輕輕撩過你的耳畔,就不見蹤影了。
你躺在他的身邊,剛剛做了這世上最親密的事,像愛人般耳畔竊語,交換呼吸。或許他是這樣想的吧,所以纔會掏出一顆火熱的心捧向你,以為你對他的感情是同等的熾熱。
可惜,如果你真的喜歡他,說不定真會應聲,歡喜地私奔去了。
“軼德,陳家需要我,我不能隻顧私情。”
“你平日最是忠心,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胡話。”
你朝他靠近了些,卻也離他更遠了。
但沒關係,他是條被栓住的狗,兜兜轉轉,最後還是會發現,離你越近才越舒適。
你感受到身旁的大狗狗喪氣地把腦袋偎在你的胸前,似乎平日搖得可歡的毛尾巴都蔫蔫的了。
“我也想娶你,軼德。”
怎麼可能。
)2(
第二日,你正巧無事可做,想起母親的叮囑,就順勢翻了翻。
左相嫡子,周禮絢
將軍嫡子,項焰青
大皇子,許澹寧
三皇子,許十安
這四人,是京中風頭最盛的四位男子了,都在媒娶的適齡期。
巧的是,除了三皇子,其餘三人都與你有些或淺或深的私情。
項焰青,這傢夥仗著母親的寵愛常常男扮女裝進軍營練武,據他所說,你在某年某月某日拽著韁繩馳騁馬場時曾為了救墜馬的他而攬過他的腰身,高紮的馬尾拂過他的麵頰,柔軟而芬芳,讓他心馳神往;向他飛奔而來的窈窕身姿,沉靜又堅毅的眼,當機立斷的動作,無一不觸動他的心。
你其實早就忘了這事,不過他修養好後便開始追求你,他不像個尋常男子,無所顧忌,熱情至極,偶爾你也會被他火焰般的瞳孔吸引。他信誓旦旦這一生非你不嫁,於是在某個夜晚,他如火的宮砂在你眼前融化。
大皇子許澹寧,他是你理想的正夫,原因非常簡單,他英俊儒雅,知書達禮,況且與皇後結為親家,是多得的好事。
不過大皇子是個恪守男德的人,禮教或許已經封閉了他,你並不喜歡這樣的人。
周禮絢,或許算半個你求而不得的人,你對他確實有許多愧疚。
三皇子許十安,你冇有過多接觸,隻是在公宴上遠遠瞥過幾眼,是個明豔逼人的大美人。
你思慮許久,終究是向母親提了大皇子的名兒,母親當即去奏請,你也放寬了心等待,過了幾日,皇帝下詔書,禦定下月大婚。
期間,你安撫住了小將軍,哄好了軼德。其餘時間你也忙了起來,大婚需要準備的事太多。
巧的是,你在繡衣坊挑花紋量體圍時遇見了周禮絢。
周禮絢是萬般的清高,是千尺的寒冰,他的眼是利刃的寒芒,白衣十分襯他,更顯得他氣質不俗。
你心知你們二者間有齟齬,所以隻當做冇見到他,繼續挑著花紋。
隻不過他把你拽進無人的一間空房,眼裡的寒光直射向你,是憤怒,滔天的怒火。
“你要大婚了。”
你撥開周禮絢的手,淡淡地回了個“是”字。
“陳菩玉,你當真是冇有心。你十八,下月就娶夫了,可我,二十卻仍在閨中,我為什麼不嫁,你心知肚明。”
是,你心知肚明。
“你先前的諾言,已經不再作數了,是麼?”
你有些狼狽地彆開眼。
周禮絢懂了你的沉默。
“陳菩玉!你真敢...真敢棄我!”
“我為你耗費的年華,就有那麼不值一提?!就比不過一個許澹寧帶來的利益?!”
)3(
不歡而散。
你突然冇了挑婚服的興趣。
周禮絢。
周禮絢......
他哭了。
在主動提出拒婚的時候,左相當著眾人的麵狠狠扇了他一巴掌,那時他冇哭,就算他是那麼驕傲的人。
你十四歲那年,周禮絢十六歲,你的二姐十六歲,他和你的二姐定了婚約。你厭惡二姐,知道她深愛著周禮絢後,你盯上了周禮絢。
你對他甜言蜜語,山盟海誓,冷清的他在你的謊言中沉淪,最後,他抗婚。
後來,他知道了你的惡劣。
這樣頑劣的欺騙讓他死心,他不肯見你,你當時確實對他動了真心,愧疚與愛意交纏。你纏他纏了兩年,過了十六,你也不娶夫,隻是守著他。他確實被你打動了,隻是仍端著架子,對你的溫情像是在施捨。有時你們一同過夜,但第二天早上,他又端了張冰冷的臉。
或許,你對他有過愛意,但隨著時間流逝,也消散了。你開始後知後覺,先前的堅持,是不是隻是因為愧疚?
對一個人冇了溫情的你,是世界上最殘酷的刀子。
是,你是負了他,可你用這幾年還了。本來他可以順勢得到你的愛情與忠誠,本來他可以借你尚未清醒捆住你一輩子,可他冇有,你很慶幸。
所以你麵不改色地容納了項焰青與軼德,所以你選擇了許澹寧。
是他自己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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