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樣的人家,容忍的了自己的孫女做平妻?還是比杜翠兒後進門?”沈秋覺得有點不太可能。
“那戶人家不在乎這個。”杜清無所謂的道。
“這個你都打聽到了?”沈秋詫異的看向杜清。
“這有何難,你若想知道其他的,我為夫都給你打聽道。”杜清看著沈秋,壞笑道。
“誰稀罕,先不管這個,吃飯,回頭再跟我好好的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沈秋的白眼又要翻上天了。
杜清看著沈秋這樣的反應,笑著跟在她的身後進了客廳。
看見杜清回來,杜氏的臉上總算有了笑容。
“可洗手過了?趕緊吃飯。”
“娘以後不用這樣的等我,兒子最近幾天忙,有時候也來不及回家說一聲。”杜清落座的之前先對杜氏見禮,這才開口。
“無妨,以前也是這樣的,隻是如今家裏的人多了起來,連累他們一起等罷了。”杜氏笑著說道。
她的話讓沈秋端起自己的碗,並沒有接話。
明顯就不是跟自己說的,她搭腔做什麽?
“說起來,你若要出去,就讓馮木跟著你吧,我看這孩子不錯。”杜氏自顧自的說道。
沈秋立刻就看向杜清。
“你要讓馮木跟著麽?”
“不用了娘,家裏本來就缺人幫忙,若是馮木也跟著我出去,家裏那麽多的事情如何是好。”杜清夾菜,開口反對。
“家裏能夠有什麽事情?你不讓馮木跟著你,我不放心,就聽我的,讓馮木跟著你,吃飯吧。”杜氏一錘定音,明顯是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
沈秋看著杜清,一邊看一邊吃飯,讓杜清隻覺得渾身不自在。
“先吃飯。”杜清眼神中都寫滿了哀求。
沈秋沒搭腔,吃完飯之後就帶著丫鬟們往廚房去洗碗去了。
杜氏卻不管,而是喊著杜清往她的房間去。
或許是搬了家,不用在逼仄的房間裏待著,杜氏來到鎮子上的這幾天,不僅身體好多了,心情也好多了,有了力氣,也有了精神折騰人了。
“你最近幾天是怎麽回事?成日裏不著家?雖然男子建功立業在外是正常的,可是你這樣每天出去,我看跟你跟秋孃的關係,也不如先頭那般好了,清哥兒,你老實告訴娘,你對秋娘,到底滿意否?”
“……娘怎麽突然說這種話?兒子自然是傾慕秋娘,愛護秋娘。”
“那你們都成親這麽幾個月了,秋娘那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我聽說,馮家那個少夫人都已經有了身孕了,那身體不還是秋娘調理好的麽?秋娘怎麽自己卻對自己的事情不上心?”杜氏有些不滿的看著杜清問道。
“娘!秋娘和我纔多大?再說了,兒子馬上就要進京……”
“就是因為你要進京了,若是讓秋娘一個人在家裏照顧我和你弟弟,萬一日子久了,你遲遲不歸,我擔心秋娘會有二心啊!”杜氏打斷杜清的話。
杜清立刻閉嘴。
他看了一眼杜氏,站起來就往外麵走。
“誒!清哥兒,你去哪兒!”
“娘以後若還是這樣的說秋孃的不好,兒子到時候就帶著秋娘分家!”
“你!你!你這是要氣死我是不是?”杜氏被杜清這樣的話氣得咳嗽。
“是娘從一開始就不願意尊重秋娘,兒子無法替秋娘分辨,隻能帶秋娘離開,避免娘親看見秋娘就心生懷疑,影響一家子的感情。”杜清太清楚杜氏是什麽人了,一旦日子好過一點,她就會生出其他的心思來。
嫌棄沈秋,嫌棄沈秋的出生和身份,嫌棄沈秋的來路不明,總覺得沈秋會變心。
可是杜氏從來就沒有想過如今杜家有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沈秋的功勞!
杜氏這樣的心情和想法,杜清已經勸不過來了,既然如此,就讓杜氏成天生活在危機中吧!
避免杜氏每天都隻想著沈秋會不會跑,會不會變心!
“我……我何時這般了!我這不是一切都替你考慮嗎?清哥兒,人心都是容易變的!”杜氏都要哭了。
她始終無法把沈秋當成自己的家人來看待,所以不管沈秋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在杜氏的眼中,那都不是自家人。
以後都是會變的。
“既然娘是替兒子考慮,那就請用心去接受秋娘,這樣的話,兒子隻說這最後一次,母親不稀罕秋娘,兒子稀罕!娘好好養病!”
杜清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杜氏隻覺得渾身發冷,耳朵和腦子中一陣的響。
她這才驚覺,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話,犯了杜清的忌諱了。
她跌坐在椅子上,卻隻覺得自己坐的東西格外的柔軟。
那是沈秋讓人給她做的棉坐墊,舒服得很。
“我錯了嗎?我這不是在擔心嘛……”杜氏喃喃,隻是這一次,依舊沒有人回答她。
翠綠站在門口,也是大氣都不敢出。
她是沈秋分配過來照顧杜氏的,剛才聽見杜氏和杜清的話,也是一陣的發懵。
現在看杜清的態度,她立刻就有了計較。
她一咬牙,偷偷的出了杜氏的院子,往廚房中去。
猶豫了再三,翠綠還是把杜氏剛纔跟杜清說的話告訴給了沈秋聽。
“當真?”
“是,奴婢不敢撒謊。”翠綠戰戰兢兢。
“知道了,你做得好,回去好好照顧老夫人,就當沒有聽見這些話。”
“恩!是,夫人!”翠綠沒有挨罵,反而的了誇獎,立刻就鬆了一口氣。
沈秋看著翠綠,感歎這孩子還是太小,做這麽一點事情就這樣的害怕。
不過她的確需要一個這樣的人在杜氏的身邊。
杜氏沒有把她當成家人看待。
防備她,提防她,沈秋可不能什麽都不做,否則有一天被算計到死了,她隻怕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沈秋這個人,向來是講究真心換真心,八兩換半斤的道理。
既然杜氏這樣的對她,她還要掏心掏肺的去成全杜氏的念頭不成?
不存在的!
晚上沈秋忙完之後回房。
杜清也跟了進來。
一看見杜清,沈秋就笑。
笑得杜清隻覺得毛骨悚然。
“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