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賠錢貨,掃把星!讓你少跟陳氏那種女人來往,你偏偏不聽,現在可好了!好好的把掙錢的營生給推了出去,你這個眼皮子淺的玩意,沒出息的東西!”
福生家傳來福生奶奶對福生孃的謾罵聲。
這樣的謾罵聲讓陳氏的臉立刻就黑了。
她對著地麵狠狠的唾了一口,也不管裏麵什麽反應,扯著嗓子喊。
“福生娘,你出來一下!”
“呸!不要臉的老貨,還敢來!”
福生奶奶正生氣得很,聽見陳氏的聲音就邁著腳出去,到了院門口,毫不客氣的揚聲大罵。
“喊啥喊,在別人家門口叫魂呢!要喊回家喊去,保管什麽妖魔鬼怪都往你家裏去!”
福生奶奶的話讓陳氏氣得一個倒仰。
她向來就是瞧不起福生娘,若不是福生娘貪小便宜,又替她在村子中散播了那麽多的謠言,她都不會跟福生娘來往。
現在她家翠兒在鎮子上過的不好,陳氏心裏隻想找個地方宣泄一下,或者看看村子中那些有兒有女的人家過得不好,她也就舒服了。
可是隔壁的鄭家那樣的富裕了起來,讓陳氏覺得自己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雖然這樣的感覺,是她自己感受到的,根本不是別人甩過來的。
但是陳氏依舊是覺得心中格外的不舒服。
一個人在心中不平衡的時候,自然會找其他的人來平衡自己的心態。
而福生娘,對於陳氏來說就是最好的人選。
可是現在福生的奶奶對她這樣一通臭罵,這口氣陳氏怎麽可能忍得下來。
“你這個老虔婆!天天拘著兒媳婦不放,安的什麽心哪!你是男人死的早卻男人伺候嗎,火氣這麽大!”
福生奶奶年輕的時候守寡,一個人拉扯兒子,也就是福生爹生活著。
好不容易兒子娶妻生子,她也褪去了年輕時候守寡的潑辣。
可是就在前幾天,劉氏放出訊息來,要在村子裏建立作坊,可是福生娘過去一問,卻得知不需要她。
福生娘委屈萬分的回去跟福生奶奶說了。
福生奶奶心知劉氏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更加不是那種不會估計她身份的人。
讓福生爹親自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原因居然是在陳氏身上。
這讓福生奶奶氣得要打人。
可是福生娘這樣的女人,哪裏會懂得一人做錯,全家遭殃的道理,還覺得自己跟著陳氏不過來往幾次,就不讓自己去作坊去,實在是太過分了。
福生奶奶聽見這樣的話,氣得是差點昏過去。
但是老太太年輕的時候頂著那麽多的壓力把兒子拉扯大,又怎麽會被這個蠢笨如豬的兒媳婦給氣死?
老太太直接對福生娘動手,打完就讓她在家裏不準出去。
福生爹纔不會管這種事情。
這個女人是他當年為了哄福生奶奶才娶的,哪裏會想到居然是娶了個這樣的貨色回來?
生下了福生之後,福生爹就以自己要去鎮子上掙錢為理由,十天裏有八天不在家。
福生娘完全是被福生奶奶約束的。
可是花貓要跑出去,又豈是矮牆小院子能夠關的住的。
隻要福生娘沒有做出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來,福生奶奶也隨著她去了。
隻是這一次,村子裏要開作坊的事情,還是刺激到了福生奶奶。
現在陳氏又找上門來,福生奶奶沒有把人打回去,都已經是給陳氏留了幾分麵子。
陳氏跟著福生奶奶在門口罵起來。
福生娘在屋子裏聽著,就沒有想過要出去幫忙。
外麵兩個女人她都得罪不起,還不如在屋子裏好好待著。
陳氏到底罵不過年輕的時候就守寡的福生奶奶,被罵了一通,兜了一肚子的氣就回去了。
福生奶奶也是哼哼的回到房間,看見福生娘縮著脖子在那邊站著就一巴掌呼過去。
“沒用的東西,那女人在外麵罵罵咧咧的,你為何不過去幫忙?咋地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這個老太婆被人家打死?”
“沒有啊娘!哪裏會有這種事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可沒有這麽想過,可是娘,陳氏她閨女如今都嫁到鎮子上去了,孩子都有了,她如今是孫家的少夫人,以後就是孫家的主母了!咱們得罪陳氏做啥嘛?”福生娘苦著臉看著福生奶奶道。
福生奶奶聽見她這樣的腔調就氣得又狠狠的拍了她幾巴掌。
“你是要氣死我!存心氣死我是不是?杜翠兒是怎麽當上孫家少夫人的,你心裏不清楚?你成日裏跟在陳氏那個潑婦屁股後麵轉,不知道這是咋回事?還主母?她配嗎?孫家是什麽人?更別說如今孫家還娶了鎮子上吳家的大小姐!人家吳家是什麽?她杜翠兒又是什麽人?你腦子呢,腦子呢!腦子被狗吃了嗎?!”
福生娘被打得隻縮脖子,躲是不敢躲的,她在這個家根本就沒有地位,去哪兒躲?
福生爹又那樣聽福生祖母的話,要是把她休了,她豈不是死路一條了麽?福生娘委屈的很,卻也不敢躲,隻能委屈的耷拉著腦袋站在那裏。
“你自己跟我說說,這到底要怎麽辦?那杜家開了作坊,聽說一天有兩文錢的工錢,村子裏那麽多的人都可以去了,你不可以,你……你讓我這老臉往哪兒擱?”福生奶奶越說越氣,想到自己的一輩子,臨到頭,居然被這種蠢貨兒媳婦給玷汙了名聲,那裏還有臉麵在村子裏走?
“那也是她劉氏不對,不過是替沈秋打工的,還一副夫人的架勢,我……我跟陳氏又不是親戚,不過是平日裏有來往罷了……她閨女要是不行了,那,那我不再跟她來往就好了,反正劉氏不讓我去作坊,我就去杜家鬧去,反正如今沈秋和杜清都在鎮子上住,我倒要看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臉,經得住我的鬧騰……哎呦喂娘!你又打我做啥!”
福生孃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福生奶奶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異想天開的蠢貨,給我滾回你的房間去!福生明年就要上私塾了,我倒要看看你這個賠錢貨有什麽本事給他掙束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