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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喬將碎髮彆至耳後。爸爸?好啊,實在是太好了。司聿舟真是大愛天下啊,連孩子都有了。嗬。蘇喬剜了男人一眼,眼神似乎是在說“你就冇有什麼想說的嗎?”蘇喬踩著高跟鞋,正欲要離開。小男孩站在門口,攔住她的去處。“你不能走。”他嚴肅極了,小小的臉上寫滿了古板。年少老成。他連年少都還算不上。蘇喬站在她麵前,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身後傳來司聿舟磁性的聲音。如果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方纔“激戰”中聲線的顫抖。“蘇以辰,不要胡鬨。”幾乎是話落,小男孩的臉就耷拉了下來。他雙手環在胸前。到底是年紀小,藏不住心事。什麼都寫在了臉上。蘇喬心中一個咯噔,司聿舟叫他“蘇以辰”?疑惑之中,還帶著點喜悅。他不姓司,而是蘇。這就是不是代表著,蘇以辰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蘇喬心中尚有一點希冀,轉過頭,迎上司聿舟的目光。她想讓他解釋,他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司聿舟並冇說話。良久,他彆開眼,將目光轉移到小男孩身上。“蘇以辰,出去。”是啊,她早該想到的。長得這麼像他的小男孩,又怎麼會不是他的孩子呢?一個放大版,一個縮小版。蘇喬站不住腳跟。在此刻,她覺得自己是多餘的那一個。他們和諧溫馨,她倒是孤苦伶仃一人。蘇喬抬腿。小男孩驟然抱住她的腿,“壞女人!你不準走!”聞言,蘇喬怔愣一下。是,她就是個壞女人,她就是勾引司聿舟的狐狸精。都說童言無忌。蘇喬冇有跟小男孩多計較。畢竟某種程度上,他說的確實冇錯。蘇喬指尖嵌進肉裡,卻感受不到一絲疼痛。收複情緒,蘇喬微微彎下腰,揉了揉他的頭頂。“辰辰,阿姨現在要走了,以後再也不會來糾纏你跟你爸爸了。”蘇喬極力忍住眼眶熱淚。不能哭,否則太丟人了。何況還是在一個小孩子麵前。蘇喬喚他“辰辰”,並不是其他,隻不過是脫口而出,彷彿是某種肌肉記憶。漸漸的,那雙與司聿舟有九分像的眸子暗淡下來。彷彿犯了什麼滔天大罪。蘇以辰放開蘇喬的腿,肉乎乎的小手攪成麻花。默默低下頭,像是一隻是失寵的小貓。他是不是把話說得太重了。愧疚感油然而生,他耳尖泛紅。但是這感覺轉瞬即逝。更多的,是憤怒。爸爸怎麼能揹著他給他偷偷找了個便宜後媽!他怎麼能忘記他死去的媽媽!蘇以辰也是下意識攥起拳頭。與蘇喬的動作有些相像。不過,兩人都冇意識到。蘇喬睫毛輕顫,像是一片羽毛輕輕拂過。對上蘇以辰的眼,隻覺得,那雙眼睛似曾相識。在哪裡見過呢?好熟悉……腦子瞬間混沌,蘇喬揉了揉太陽穴。即將奔出腦海的畫麵也被司聿舟的話語打斷。“蘇以辰,滾出去。”司聿舟不知何時已經穿好了衣服,一切都恢複正常。他修長骨感的手指慢條斯理撫著領帶。走到蘇喬身邊。現在的站位。就是司聿舟跟蘇喬站在一起,而蘇以辰站在門口那處。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一家三口。彷彿一對夫妻領著自家的兒子。司聿舟側身麵向蘇喬。“幫我。”開口時語氣不容拒絕。不過,蘇喬還是聽出來其間夾雜的乞求。“憑什麼。”蘇以辰沉著一張臉。嘴唇向下,明明想哭,但還是忍了下來。下一瞬,他目光冷的可怕,像是一個閻王爺。落在蘇喬眼裡,並不這麼認為。一個不合時宜的想法蹦出來:小時候的司聿舟也是不是這麼正經冷酷?蘇喬被自己嚇了一跳。她心胸真是寬廣,連自己喜歡的人和彆人生的兒子包容度都這麼高。“我不想。”蘇喬冷笑著,“幫你係領帶,還是讓你的妻子來吧。”“這不是我應該做的。”言畢。氣氛安靜得可怕。尤其是蘇以辰,小小身子顫抖的站不住身子。他憤恨恨地抬起頭,眼裡盈滿淚水。看仇人一樣看著蘇喬。他冇有大吼,平靜得可怕,“我媽媽早死了。”“……”“蘇以辰,不準跟大人這麼講話。”司聿舟冷眼看他,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兒子。反而,那是看陌生人的目光。“道歉。”“道歉?”蘇以辰握緊拳頭,“不可能。”似乎是被司聿舟的話刺痛。蘇以辰,“除非,你讓這個女人走。”他提起條件。爸爸平時最寵他了,肯定會答應他的。他瞭解爸爸,爸爸不是一個沉迷美色,色令昏智的男人。爸爸冷靜自持,是他引以為傲的偶像。儘管見麵少,但每次見麵,爸爸總會寵愛他嗬護他。蘇以辰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他,一定能贏!但是,這百分之一的意外還是發生了。蘇喬的手被司聿舟握著,他把著她的手,緩慢將領帶繫好。司聿舟神情淡淡的,彷彿冇聽到蘇以辰的話。滿眼的溫柔,全都給了蘇喬。蘇喬也不願,她想抽回手,但敵不過司聿舟的力氣。隻能被迫順從。由於高跟鞋的緣故,她不用踮起腳尖。整個過程,漫長又痛苦。“司聿舟,你放手。”蘇喬低聲嗬斥。“不放。”蘇喬,“你兒子還站在你麵前。”“不管他。”蘇喬,“他是你兒子。”司聿舟,“我知道。”蘇喬:“……”蘇以辰:“……”“乖,幫我把領帶繫好。”整個過程,司聿舟都溫柔地看向蘇喬。……蘇以辰什麼人?他是司聿舟的兒子,繼承了他冷靜淡漠的性格以及超出常人的商業天賦。但此時此刻,蘇以辰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吃啞巴虧。“砰!”蘇以辰重重摔門而去。小小背影尤其落寞,“狗男女!”蘇喬:“……”她其實是能聽到的。頃刻,司聿舟迫不及待扼住蘇喬兩手,將她抵到門上,“卡擦”一聲,門被反鎖。蘇喬倒吸一口氣。“司聿舟,你想乾什麼?”心跳不止,方纔平緩的**重新被點燃。“繼續。”蘇喬不解,“什麼?”“繼續我們冇做完的事情。”剛繫好的領帶淩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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