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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喬有片刻的失神。她能確定的是裡麵的男人是司榮,但是女人除了沈清,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思忖片刻。沈清已經走上前,“蘇小姐,很高興認識你。”蘇喬也伸手握過她的手,“您好”站在蘇喬旁邊的前台,戰戰兢兢的內心已經徹底放下心來,“夫人看到您在這真是太好了,我們還以為把你弄丟了。”蘇巧笑著附和。隻見沈清莞爾一笑,“我這麼大個活人了,不會不見的,你們放心吧。”沈清冇有一點夫人的架子,溫柔隨和,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如蘇喬所見,沈清佩的應當是那種儒雅謙和的君子,而非是司榮那樣蛇蠍心腸,表裡不一的偽君子。沈清穿著一身墨綠色的旗袍,卻不顯得上年紀,更為她添了幾分,雍容華貴。沈清笑了笑,“蘇小姐,很抱歉,七弟的事情是我們做的不對。”沈清講話直接挑明,不帶一點心機。蘇喬,“嗯”沈清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蘇喬便順勢在沙發上坐下來。沈清是個完全中式傳統的女人。“蘇小姐,我覺得我這樣叫你,或許有些生疏,我知道你的本名叫做蘇喬以後我便叫你喬喬吧。”沈清說話的時候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柔柔的,直擊到人的心坎中,卻不叫人覺得不舒服。“其實司榮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但是我無能為力,抱歉。”說話的時候,沈清很自然親近的將手搭在蘇喬的手上。“在司家我也隻是一個棋子。”沈清了笑,笑的很溫柔。沈清給蘇喬的第一感覺就是溫柔,溫柔到無邊無際,好像能夠容得下世間萬物。不知為何聽著她這樣的語氣,蘇喬有些同情她。她給人的感覺,就是被鎖在籠子裡的金絲雀,隻不過她這隻金絲雀比彆人的更加金貴。但同樣都不能擁有自己自由。沈清遞給他一個鐲子,“巧巧,這是我很喜歡的一個鐲子,今天我送給你,希望有朝一日我們會成為妯娌”說完這句話,沈清苦笑道,“我有預感你們兩個會在一起。”“嫁入司家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不過我相信你跟七弟之間的感情一定能夠戰勝一切。”沈清說了很多,一滴淚水滑落到她手背上,“其實有時候我也挺羨慕你們的自由戀愛的,至少不像我……”欲言又止。蘇巧想安慰她,但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沈清嘲諷,“也是,豪門嘛。”在蘇喬的角度,沈清是一個知性溫柔,大方,美麗,甚至有一些成熟,不過,成熟中夾雜著一些悲哀。約莫半個小時後。蘇喬就要起身道彆,好巧不巧,此時司榮正朝著兩人走過來。——司榮很自然的勾住沈清的腰將她攬過來,“夫人怎麼跑到這兒了?”然後遞給蘇巧一個不屑的眼神。蘇喬:……她招誰惹誰了。司榮勾住沈青的髮絲,撚在手裡捲了卷,“夫人以後不要跟不倫不類的人在一起,汙了夫人的眼。”蘇喬聽著,隻覺很不對勁,想了想,又不知道不對勁在何處。然後又猛的反應過來,對,是語氣不對勁。語氣不像是一個丈夫對妻子所說的話,更像是上級對下級的命令。是一種毫無感情的,是一種命令式的,是一種無情式的。隻見沈清挨在他懷裡。麵上情緒冇有太大波動,隻是眉眼間帶著一些悲傷,“喬喬是我的朋友。你無權乾涉我交友的權利。”沈清說話的語氣很柔,但是又帶著微微不讓人察覺的反抗。蘇喬聽著,倒是有一種溫柔中帶著堅毅的感覺,柔中帶剛,也不過如此。刹那間,司榮臉上的情緒繃不住,“夫人說什麼?”這一回的語氣不是命令,是威脅。他在提醒她,他從未乾涉過她交友的權利。司榮的大掌撫過她的腰肢在旗袍上重重一掐,“夫人,不要汙衊我。”遠遠看過去,好一對親昵恩愛的夫妻。蘇喬聽了隻覺可笑,司榮嘴裡一口一個夫人。聽起來那麼尊重那麼敬愛疼愛他的夫人,結果更多的是強迫。這是強製愛。而且是不乾淨的強製愛。因為司榮的白色襯衫上還印著紅色口紅印。他嘴角扯出一抹高傲的笑,“夫人怎麼這麼不聽話,發燒都說傻話了”隻見沈清勉強一笑。她直直對上司榮的眼,“我冇有生病,我也冇有說胡話,蘇喬就是我的朋友。”這大抵是沈清對司榮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了。此話一出,四周寂靜。旁邊的前台已經默默走開,大氣不敢喘,獨留三個人站在一起。沈青的語氣一直都是柔柔的,從未改變,“司榮,蘇喬是我朋友。”氣氛都到這兒了,蘇喬不是冇有看出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氣勢,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蘇喬想走,但是走不了。此時沈清已經脫離了司榮的桎梏,上前拉住了蘇喬的一角,“司榮,你無權乾涉我的人生。”蘇喬明白,兩人是把自己當成吵架的導火索了。由交友乾涉到人生乾涉,他們討論的話題越發深奧。蘇喬想逃離現場,“兩位,我有急事先回去一趟。”“不行!”兩道聲音齊齊響起,六個目光聚集在一起。蘇喬瞬間不敢說話。勉強一笑,“你們慢慢聊,我聽著哈。”……沈清此時已經站在蘇喬這一邊,也就是麵對司榮。男人臉色陰沉,彷彿下一秒就能夠擠出水,黑沉沉的,嘴角抽搐,隱忍剋製,“沈清,過來。”又下發命令。蘇喬心中搖頭,司大少爺啊,你這樣是追不到姑孃的,註定要終身孤獨。沈清抿了抿唇,第一次發出明確抗議,“我不。”司榮已經到達忍耐極點,“過來,彆再讓我說第三遍。”蘇喬安撫地順了順沈清的手。這一下,給了沈清偌大的鼓勵,說話聲音帶了點堅硬,“司榮,我隻是怕你,並冇有愛過你。”隻見司榮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差下去,一寸一寸。司榮,“你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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