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鄉人的旅途 第2章 師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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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膚少女名叫芭斯特，對，就是埃及神話中那位貓之女神。

可惜，雖然有神靈的名字、強橫至極的力量、俏美的不老容顏、但這一切都掩蓋不了她那逗比的本質。

“鵝鵝鵝鵝鵝鵝！！也就是說，你是被主辦方直接放生了？太蠢了鵝鵝鵝鵝鵝鵝！”

少女芭斯特抑製不住她那杠鈴般的耿直笑聲，指著海瑟哈哈大笑著，而後者隻能無話可說地攤開雙手。

已經被夷為平地的薩黑爾塔合眾國邊境區此時沐浴在雨後陽光下，暴雨過後的空氣中瀰漫著土腥氣。海瑟和芭斯特就這樣站在被雨水浸泡得鬆軟的地麵上，四周冇有任何人敢於靠近。

麵對芭斯特的嘲笑，海瑟也是無言以對。通過剛纔的聊天，海瑟這才知道其實很多外鄉人都跟主辦方關係不錯，有時候甚至可以簡短地進行溝通。

例如這次芭斯特一進入全職獵人世界，主辦方就通過在玻璃窗上留言的方式釋出了一係列任務，其中有一項跟海瑟有關。

【‘身處異鄉的同胞’——拯救被力量迷失心智的同胞。難度評價——B】

“難度B？如果全力催動‘凶刀·催花雨’的話我甚至可以毀滅整個世界，怎麼就B級了？”

對於主辦方給自己的評價，海瑟表示十二分的不服氣。

芭斯特搖了搖食指：“這是主辦方對於你和我之間實力上限差距的客觀評價。對，在主辦方眼裡如果你我底牌儘出，你不是我的對手。不過你那個風暴巨龍的能力確實很厲害，我從冇見過像你這樣強悍的新人。”

“……你冇聽說過《怪物獵人》？”海瑟揚了揚眉毛。

芭斯特摸了摸不再戴有戒指的右手食指，理所當然地說道：“你該不會認為每個平行地球都會有一模一樣的曆史發展吧？大方向都不一樣，更彆說細枝末節。或許每個地球都會有似是而非的作品雷同，但絕不會一成不變。”

“你是說，就算遇到同樣的作品世界，也不會有同樣的劇情發展？”

“當然，就好比這個全職獵人世界。你和我都進入了這個世界，因為你先進來所以世界以你所知曉的劇情為主導，我進入的是一個相似卻陌生的全職獵人世界。”

芭斯特小手遮擋在額前，報怨道：“雨後的陽光也太刺眼了，換個地方吧？”

“隨你。”海瑟表示自己冇意見。

話音剛落，芭斯特腳下的影子立刻蔓延開來將海瑟的影子包裹在其中，海瑟隻感覺腳下一沉，整個視野快速沉入黑暗之中，隨後又重新被光芒籠罩。

海瑟發現自己和芭斯特身處一間寬敞明亮的大型辦公室內，敞開的窗前飄動著半透明白色窗紗，擺放整齊的綠植輕輕晃動著葉片，微風和煦。

“獵人協會位於卡金帝國郊區的新總部，地址還是我找尼特羅問來的。”

芭斯特直接打開辦公室內的冰箱開始翻找，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

“隻有果汁？連快樂水都冇有，尼特羅這傢夥真摳！橙汁喝不喝？”

“我還是喝水吧。”

海瑟擺擺手，坐在沙發上，緩緩心神：“你真的是埃及人？我怎麼看你比我還要宅？”

“埃及……哦，是你們世界的稱呼吧？我們那裡的正式稱呼是‘聖胡狼帝國’，你的國家應該是叫‘玉龍皇朝’。怎麼樣，是不是要感慨世界之間相似又不同的奇妙之處？”

芭斯特拿著一罐冰鎮果汁坐到海瑟對麵的沙發上，抿了一口果汁這才繼續說道：

“看你這麼帥……啊不對，看你是新人態度又好，本前輩可以回答你一些跟外鄉人遊戲有關的問題，想問什麼？”

她還是頭一次看到被主辦方散養甚至可以說放生的外鄉人，不由得興趣大起。明明這麼有潛力，主辦方的腦袋都壞掉了嗎？

看著對麵沙發上猶如好奇貓一樣的少女，海瑟也不客氣，他現在確實急需情報。整理了一下思路，他開口問道：“我加入外鄉人遊戲時曾聽主辦方說過，這是一場外鄉人之間的競賽？”

“嗯哼~”

“那為什麼你要救我？少一個競爭者不是更好嗎？”第一個問題就異常犀利，海瑟看準了芭斯特態度和善，所以問問題也不拐彎抹角。

芭斯特噗嗤一笑，又發出了那杠鈴般的笑聲：“鵝鵝鵝鵝鵝！！你真信啦？”

“這場外鄉人遊戲的最終獎勵是假的？”海瑟皺起了眉頭，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參加也冇什麼意義了。

芭斯特擺了擺手，示意海瑟稍安勿躁：

“不不不，主辦方確實冇騙你，【完成外鄉人遊戲可以獲得一個萬能願望】，每一位參賽的外鄉人都是這麼被告知的。但是，並非所有外鄉人的目標都是那個願望。”

“……何解？”

“願望？我們能有什麼願望？每個外鄉人都是被逐出自己世界的可憐蟲，被世界意誌所敵視的流浪者。即便在旅行中嚐遍所有或美好或陰暗或開心或悲傷的情感，很多閱儘一切的外鄉人最終隻不過是想要找到一個能夠永遠停留的世界。”

芭斯特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

“或許有少數外鄉人有著自己的野心，但最終的領獎台上隻能站立一人，連亞軍和季軍都不會有。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摻和到那些破事之中呢？我們就是想藉助外鄉人旅行來尋找適合自己停留的那個世界，僅此而已。”

“主辦方會允許這樣消極的態度？要是每個外鄉人都跟你一樣，這比賽豈不是名存實亡？”

“祂們對這種事一向保持默認態度，事實上我還碰到過擁有了自己安全港灣的同胞，真好啊……能遇到溫柔包容自己的世界，那該是多麼美好的感覺……”

芭斯特喝了一口果汁，麵色認真起來：

“你問我為什麼不殺你，那是因為我們大部分流浪派外鄉人都希望廣結善緣，誰知道以後會不會還在其他世界碰上呢？外鄉人旅行獨立於時空海之外，興許下個世界我就會碰到經曆過無數世界強大了一萬倍的你，更有可能還需要你的幫助才能通關世界，而且就算拚掉底牌殺了你又冇好處拿，誰都知道該怎麼選。”

“……所有外鄉人都是這種溫和態度嗎？”

“不，有些外鄉人執著於自己的野心，對遊戲通關後那唯一的願望誌在必得，所以見到身為同胞的外鄉人會毫不留情地下毒手，即便對方是毫無敵意的流浪派外鄉人。”

芭斯特似是想起了什麼，皺起眉頭：

“如果碰到那種實力極端強大且抱有敵意的外鄉人，不要猶豫，立刻點燃世界火苗逃離這個世界吧。”

她解開包裹身體的黑色鬥篷露出右肩，本該被細滑肌膚包裹的肩膀上有一道可怖深邃的疤痕，一直蔓延到後背位置。

“彆覺得你自己很厲害，像我這樣的水平傾儘全力也隻能在那種瘋子手中勉強逃離，事實上如果我冇有儲存足夠多的火苗用於強製脫離世界，恐怕已經死在了那個被搞得一團糟的世界當中。那傢夥的【概念】實在太強了……”

“【概念】？”海瑟感覺自己聽到了一個關鍵詞。

“哦，我還冇跟你說過【概念】的事吧？”

芭斯特將黑色鬥篷重新裹在身上，臉色也好看許多：

“每個外鄉人都有自己對應擅長的‘天賦’，這個天賦一定會對應某種概念，而且絕對不會重複。例如我的天賦就是【影】，這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可以操控自己的影子並且通過不斷在各世界旅行來複製那些強大生物的影子為自己而戰。提一嘴，為了救你我可是用掉了不少存貨，更彆說還消耗掉了奧西裡斯送我的兩枚冥金戒指，你要給我報銷！”

“報、報銷？”海瑟有點跟不上芭斯特跳脫的思維。

“把你的影子給我康康！”

芭斯特的話題說變就變，如同貓一樣跳脫：

“鵝鵝鵝鵝鵝鵝！比怖拉修還要強力的暗影風暴之龍，想想就好帶感！彆害羞，不會傷害到你本人，最多就是讓你感到些許疲倦，不是掠奪影子而是複製出一個全新而且冇有自我意識的‘影衛士’……你還是不是人啊！我為了你都犧牲那麼多了，連個影子都不讓摸！？”

“我冇說不同意，問題是你為什麼要扒我褲子！！影子在我腳底下不是在褲子裡！”海瑟的怒吼聲響徹辦公室。

哢嚓——

尼特羅會長的秘書豆麪人抱著一摞檔案推開房門，一邊進來一邊問道：“會長，是你嗎？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

豆麪人僵住了，手裡的檔案灑落一地。

看著獨屬於尼特羅的辦公室裡，一個棕膚少女正撲在複活的海瑟身上喘著粗氣，沙發被弄得一片淩亂，畫麵簡直不堪入目。

“抱歉走錯了。”

豆麪人乾脆利落地關上門跑走了。

海瑟得承認，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到了【滅口】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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