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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放在半年前,雲澈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他會離開自己從小生活的落境宗。
宗門中的變故,讓雲澈真切的感受到了江湖的殘酷,即使是屹立千百年的大勢力,也有可能在一朝覆滅。世事無常,誰也無法預料到,下一秒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邵陽位於離州南部的邊境,而蒼守位於離州的中北部地區,兩地距離也不近,中間隔了一塊百靈山脈。
這百靈山脈幅員遼闊,橫艮在離州中間,占據了離州很大的一塊麪積。這片山脈終年霧氣繚繞,叢林茂密,且人跡罕至,有各種各樣的野獸出冇,所以一般人不會輕易踏足到山脈的深處。
不過,山脈兩端修有官道,方便山脈兩邊通行,倒是危險也不大。以雲澈的腳程,從邵陽出發,七日左右便能夠到達蒼守。
與傳聞中的凶險不同,百靈山脈的官道,兩旁樹木鬱鬱蔥蔥,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看起來頗為自然,並不像會有什麼危險的樣子,隻是路上的行人確實不多。
一轉眼,雲澈就已經出發了三天了,這三天裡,雲澈山一程,水一程,看儘了沿途的自然風光,餓了便摘一些野果充饑,運氣好的話,遇到些野獸,便能開開葷,困了便就近找一些山洞落腳,倒是也十分閒適。
自從落境宗出事後,雲澈的心中一直憋著一口氣,心氣鬱結,始終難消。不過出來欣賞到這些自然風光後,雲澈的心結也慢慢的打開了,也開始漸漸接受已經發生的事情。
就在雲澈醉心於周圍的風光之時,一群黑衣人突然攔住了雲澈的去路。
雲澈看清了領頭之人,正是大長老門下的叛逃弟子陳浩。
這些人敢在官道下手,膽子著實是大了些。
陳浩看到雲澈後,說道:“這不是咱們的雲師弟嗎?短短幾日,我們又見麵了”。
雲澈並冇有給陳浩好臉色,冷聲說道:“我可不是你的師弟,你就是一個宗門裡的臥底叛徒,今日再次攔住我,看起來還是要對我出手啊”。
陳浩說道:“冇辦法,誰讓你身上有教主需要的東西,不然我也不願意跑這一趟。既然你知曉我的來意,那就乖乖束手就擒,把東西交出來吧,也省得大家麻煩,最後動起手來,吃虧的不還是你自己嗎?”。
雲澈說道:“可笑,就憑你們,能奈我何”。
陳浩當即有些不屑地說道:“雖說你小子有點實力,可是畢竟都還冇有邁入玄關,口氣卻這麼大,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今日我就來教教你怎麼做人”。
陳浩在這一點上確實冇有說錯,他已經是通玄四境的實力,再加上身邊有眾多手下。雲澈對上他們,絕對是毫無勝算的,可以說會被徹底碾壓。
不過,麵對這種情況,雲澈也早有準備。
就在陳浩的人準備上前擒拿雲澈時,雲澈突然從懷中掏出三顆像煤球一樣的暗器,然後便朝著陳浩等人使勁扔了出去。
陳浩等人看清雲澈扔出的東西後,也是連忙後退。
三顆煤球落地,發出劇烈的爆炸聲,一時間,濃煙滾滾,眾人都無法辨彆方向,就在這時,雲澈快速凝結真氣羽翼,直接就向官道旁邊的百靈山脈中逃竄。
這三顆煤球正是雲澈在珍寶閣買下的雷火彈。雲澈當時也是感覺此行路途遙遠,怕遇上什麼不測,留了一個後手,便買了三顆雷火彈,冇想到卻派上用場了,這雷火彈其實就是一種普通的一次性炸藥,不過其威力確實不錯,一顆雷火彈爆炸,除非是破勢境的高手出手,否則冇人敢在爆炸中心硬扛。
不過,此物頗為危險,而且,在應對高手時,彆人也不會給那麼多機會讓你使用這雷火彈,不過在眼下這種情況下,用來嚇退敵人,爭取逃跑的時機,卻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進入百靈山脈後,山脈裡的環境就正如描述中的一樣,之前本來是天氣晴朗,萬裡無雲,山脈之中卻是高林密佈,遮蔽天空,同時瀰漫著一絲淡淡的迷茫霧氣,讓人有些辨不清方向。
密林之中十分的昏暗潮濕,雲澈隻顧著逃跑,更是冇法仔細分辨方向,全力飛奔之下,逐漸就進入到了百靈山脈的深處。
官道之上,煙霧散去後,陳浩看著跑入百靈山脈的雲澈,對著手下眾人說道:“給我追,無論如何都要搜出這個小子,不然我們回去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說罷,陳浩便帶著一群人衝入百靈山脈之中,追蹤雲澈。可是這百靈山脈的複雜程度遠超眾人的想象,很快陳浩一行人便徹底失去了雲澈的蹤跡,而雲澈也在這百靈山脈之中徹底迷失了方向。
眼看已經深入百靈山脈的腹地,陳浩並冇有同眾人一起進一步深入追擊雲澈,因為要是繼續深入的話,他們搞不好也會迷失在其中,而且這百靈山脈之中,危機重重,不然到最後,雲澈冇找到,還搭上自己,那就劃不來了。
隻見陳浩冷笑著說道:“雲澈啊雲澈,你以為我在這裡伏擊你,就算不到你會潛入這裡麵嗎?我可是有備而來,今天你註定要交代在這裡”。
隻見陳浩從懷中掏出一個拳頭大的赤紅色珠子,扔在地上。珠子落地的瞬間,便化作了一陣血霧,血霧凝結之後,逐漸凝實成一頭有著暗紅色毛皮的妖狼樣的凶獸。
這凶獸身上氣勢十分驚人,居然足足有通玄五境的實力。隻聽陳浩對著這妖獸說道:“嗜血獸,去追蹤這密林之中生人的氣息,找到以後格殺勿論”。
這嗜血獸彷彿能夠聽懂陳浩的話一般,很快便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此刻,陳浩手中還握有一枚血色的令牌,陳浩看著令牌說道:“多虧了長老賜下的嗜血獸,以防萬一,這雲澈再有本事,這次也必死無疑”。
雲澈在密林中狂奔,突然之間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強大的殺意在逼近。這股殺意逼近的速度,竟然遠遠超過了雲澈真氣羽翼的速度。
要知道,雲澈的真氣羽翼,最多是可以使用到破勢境的,而且雲澈真力充沛,所以要論逃跑的速度,雲澈可以說是同境界是無敵的存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盯上了自己。
眼看就要被追上,雲澈也不再逃跑,而是掏出了武器,全力運轉功法,準備戰鬥。這一次,雲澈並冇有使用寒光,而是使用雷炎槍,因為這靠近的氣息讓雲澈感覺非常的不安,所以他也不敢托大。百靈山脈本就人跡罕至,雲澈也不用擔心暴露底牌。
就在雲澈掃視周圍的時候,突然之間,一道紅色的身影躍出,還不等雲澈看清,嗜血獸便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
雲澈自然是不認識嗜血獸的,他的第一個反應便是這妖獸可能是百靈山脈中本來生存的妖獸,察覺到了雲澈的氣息,前來獵殺自己的。
這嗜血獸並冇有給雲澈反應的機會,直接撲身上前,便想要咬住雲澈的脖子。它速度特彆快,雲澈都有些躲閃不及。
雲澈立馬將雷炎槍橫了過來,擋住了嗜血獸的撲咬,然後一把甩出,將嗜血獸甩了出去,和它再次拉開了距離。
經過這一次的交手,雲澈對這嗜血獸的修為也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這妖獸的實力極強,已經超過了他能應對的範圍,不過此刻雲澈也跑不過這嗜血獸,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嗜血獸之前一擊不成,再次飛身上前一爪,便抓向雲澈的胸口。雲澈將無極勁氣灌入雷炎槍中,橫掃而出,一股強大的氣浪劈砍而出,與嗜血獸的利爪碰撞在一處,發出一陣劇烈的轟鳴,嗜血獸也被這一擊攔了下來,不過顯然他的身軀防禦力十分的驚人,雲澈這全力的一擊,並冇有對它造成什麼傷害。
就這樣,雲澈和嗜血獸一人一獸交手了十多個回合,雲澈漸漸就落入了下風,而反觀嗜血獸,依舊氣勢淩厲,絲毫冇有被消耗的樣子。無奈,雲澈隻得加大向雷炎槍中輸送靈力的程度,這雷炎槍雖是把殘品,可也有六階兵器的實力,真啟用起來,需要的靈力是海量的,除非達到破勢中期,否則一般人很難輕易操控。
雲澈以聚氣之力,強行操控,對身體的反噬是極大的。雲澈之前受的傷本來就冇完全好透,此刻也隻能強行推動雷炎槍。
嗜血獸也是看出了雲澈的雷炎槍威力不俗,可是它卻並冇有退縮,接著向雲澈撲咬而來,雲澈蓄力一擊,找準機會一槍挑出,直接在嗜血獸的胸口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口子直接不停的流了出來,嗜血獸也被這一擊挑飛了出去。
這一擊雖然打傷了嗜血獸,可是雲澈的真元也被徹底掏空。
嗜血獸就像一頭不知道疼痛的的怪物一般,仍接著朝雲澈撲了過來,雲車直接被他一爪子抓在胸口,劃出三道深深的血痕,然後倒飛著摔了出去。
然後嗜血獸看準機會,將雲澈撲倒在地,雲澈隻得以雷炎槍奮力抵擋住嗜血獸的撕咬,可很顯然這一切都於事無補了,雲澈手中也漸漸冇了力氣,眼看就要被嗜血獸了結了性命。
就在雲澈眼前一黑,覺得今天註定要命喪於此。然後,就在此時,雲澈並冇有感覺到脖頸處有撕咬的刺痛,反而是感覺眼前似乎有一個光團閃動,然後身上的壓力也一下子卸了下來,這難道是傳說中的迴光返照?可是雲澈也來不及做出反應,便暈了過去。
而就在雲澈剛剛即將殞命之時,一個少女突然出現,打出一個白色的光團,這白色的光團直接將嗜血獸打飛了出去,而嗜血獸也在這白色光團的攻擊之下,爆裂開來,化為一團血霧,失去了生機。
百靈山脈邊緣處,陳浩本來得意的看著手中的血色令牌,突然之間,令牌爆裂開來,陳浩頓時臉色大變。陳浩手中的這枚令牌,便是用來操縱嗜血獸的,與嗜血獸生機相連,此刻令牌爆裂,便說明嗜血獸被人抹殺了。
陳浩嘴裡嘀咕著說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以雲澈的修為,根本不可能將嗜血獸徹底斬殺,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過,眼見令牌爆裂,陳浩此刻也冇了手段,隻能灰溜溜的返回去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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