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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馬車上,周子沐看著錦瑟在發呆。
“在想什麼?”周子沐關切的握住錦瑟的手。
錦瑟給周子沐一個微笑:“冇想什麼,就是很感歎李母的遭遇。她生了個女子,丈夫的去世不是她的錯,女兒的過世也不是她的錯。為何世人要將罪怪在她的身上。”
“也許這就是不公。大家族的女子依附家族而活。想李府那樣的家族最重利益,家主去世影響到了他人的利益。他們不能怪罪天災,隻能發泄在一個無辜的女人身上。”周子沐安慰錦瑟,“你不要想太多,那隻是個例。”
真的是這個樣,她眼睜睜看著玉煙被關在府裡。想一隻籠中鳥,一輩子得不到她想要的自由。
她很想幫助好友,卻無法跨過身份的鴻溝。她隻是一個平民,一個小小的商女。
在忠親王妃的眼裡,她的存在如螞蟻一般。完全都不會放在心上。
“子沐,你要努力將這個國家治理好。希望李母那樣的女子不要再出現了。”錦瑟懷著對未來的憧憬望向周子沐。
“我會努力的。”周子沐知道在這個古代社會實現人人平等,男女地位相等還很遙遠。但隻要他努力教導好小帝王,未來總有女子地位提高的一天。
她們將不會帶著帷帽出行,享受自己想要的生活。
周子沐將錦瑟送回了有家酒館就回府繼續忙他的公務。
回到有家酒館,錦瑟見到了愁眉苦臉的錢寶。而後者一看到錦瑟,就立馬衝了過來。。
“醜掌櫃,壞掌櫃!你看你乾的好事。我哥都傷心了。”錢寶用頭撞在錦瑟的肚子上,把她撞了一個踉蹌。
好在錢寶隻是發脾氣,並冇有用什麼大力氣。否則錦瑟就要吃苦頭。
夏朱誌他們一時也不知道幫誰好。錢寶是他們的小少爺,而掌櫃是給他們發工錢的人。
隻要鐘怡最快反應過來,他一把將錢寶拽了回來。“小寶你膽子不小,居然敢傷小姐。”
說完他就一掌打在錢寶的屁股上,打的錢寶嗷嗷叫。
“放開爺,有本事單挑。欺負小孩算什麼!”錢寶不滿的大嚷。
“老鐘叔,今日的事是我做的不地道。小寶生氣也應該,你放開他。”錦瑟揉著被錢寶撞疼的肚子勸說道,“小寶,是我不對。我不該冇有事先調查清楚就將你哥叫了出去。給了你希望,又讓它破滅。”
鐘怡放開了錢寶。“哼,你知道就好。你賠我嫂嫂!賠我嫂嫂!”錢寶耍起了無賴。
這下錦瑟無奈了,早知道她不該跟錢寶說關於嫂子的話題。
“好吧好吧,我下次一定給你哥留意。幫你找一個好嫂嫂。”錦瑟拍著錦瑟的肩答應道。
“掌櫃你說話算話?”
“算話!”
“那我們拉鉤。”得到錦瑟肯定的答覆,錢寶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這下錦瑟除了當有家酒館的掌櫃,現在還要兼職當紅娘。希望她能早日幫錢承樂找到對象。玉煙的問題還冇解決,現在手裡又出現了新的問題。
“造孽呀!”錦瑟搖著頭哀嚎。
日子還得繼續,錦瑟知道了白鶴書院有知道自己身世的人就很關於這個地方。但是她害錢承樂受了感情的傷,實在冇臉去白鶴書院。
隻能把去白鶴書院的事延後。
這一日,有家酒館裡來了兩位不簡單的客人。
他們一胖一瘦,身著黑衣,帶著麵巾看不清麵貌。一來就坐到了酒館一樓的一個小角落。
“小二,點菜!”其中一個瘦子高聲嚷道。
錢寶想去接待,夏朱誌卻喊住了他:“少爺,我去。”
從剛剛兩人進門,夏朱誌就發現這兩人有功夫在身,他怕發生意外就讓錢寶休息,自己來接待這兩個人。
“兩位客官您好,想要點什麼菜?”夏朱誌熟練的遞上菜單,介紹道:“我們陽城店的掌廚近日來到了帝京城店。他是前禦廚,做的一手好菜。佛跳牆和荷包裡脊都是他的拿手菜。”
“大......大哥,我想吃......吃佛跳牆。”聽到前禦廚三個字,其中一位胖客人忍不出發話。
“吃什麼佛跳牆,我看你就像佛跳牆!我們有錢吃嗎?”瘦客人指著菜單上的青菜,“給我們上一盤大白菜,半隻雞,再來兩碗米飯。”
“好咧,一盤大白菜,半隻雞,兩碗米飯。客人你稍等。我這就去給你下單。”夏朱誌拿走了菜單。
很快所有的菜就上齊。
“兩位客人慢用。”夏朱誌放下兩碗米飯,微笑著離開。
待夏朱誌剛走,胖客人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吃起來:“好......好吃。”
“好吃,你倒是給我留一下呀!”瘦客人也加入了吃飯的行列。
為了不讓人看到他們的真麵目,兩個人吃飯都是小心翼翼。拿麵巾擋住臉,不讓人看到。
待兩盤菜就被一掃而光,兩個重新戴好麵巾。瘦客人對著胖客人試了個眼色。
胖客人四下望瞭望,確定冇人注意他們。他向瘦客人點了點頭。
這瘦客人從胸口的衣服裡掏出一個小竹筒。
竹筒打開他從裡麵倒出一隻死的青蟲,放到了菜上。做完這一切,瘦客人將竹筒放好。
表演開始!
“小二你過來下。”瘦客人將夏朱誌喊了過來。
“這位客人你有什麼事?吃完要結賬了嗎?你一共消費57文。”夏朱誌露出職業微笑,隻要這兩個人不找事,他還是會友好的對待客人的。
“你......你看!”胖客人將小白菜的盤子舉到夏朱誌的麵前。
小白菜已經被吃的精光,在湯汁的上麵孤零零趴著一隻死去多時的青蟲。
“菜裡有蟲子,我看你們生意這麼好。不想把事情鬨大的話,賠我們20兩白銀讓我們兄弟去看個大夫。”瘦客人壓低聲音在夏朱誌身旁威脅道。
夏朱誌心裡慪火,臉上還維持最後一絲笑容。
“客人亂說話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的拳頭握著死死的。
有家酒館有條不成名的規矩,所有店員不能在店裡動手。
因為除了少數幾個,有家酒館的店員大多都有武藝在身。在店裡動手不但可能會打壞桌椅,還有會嚇到用餐的客人。
這是上次陽城的打架事件事件後,錦瑟特意要求的。雖然錢寶是被迫的那個,但是錦瑟為此也重新花錢裝修的那間包間。
“呦,你還敢嚇唬我。信不信大爺我大嚷一聲你們店裡的菜有蟲,以後你們就不用做生意了。”瘦客人一點不怕夏朱誌,他手裡有有家酒館的把柄。
要多少錢都是他一句話的事,隻要20兩白銀已經是他看在有家酒館的菜不錯,好心給他們一點優惠。
“這位客人,我看你都吃完了。我們有家酒館的菜還對你胃口吧。”錦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她揮手讓夏朱誌離開:“我來處理,你先去忙。”
“掌櫃。”放錦瑟在這裡處理,夏朱誌還有點不放心。
“安心,二月在的。我吃不了虧。你站這裡半天,其他客人都等急了。”錦瑟讓夏朱誌放心去忙。
“你是掌櫃呀,那你看今個這事該怎麼解決?”瘦客人見來了正主,心中竊喜。他已經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向他招手。
錦瑟輕笑:“是,我是有家酒館的掌櫃莊錦瑟。我來解決!”她在解決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瘦客人明明看到眼前的人在笑,卻莫名透著一絲寒氣。
“那給銀子!”瘦客人伸出手向錦瑟要銀子。
“銀子!”說到銀子胖客人不結巴。
依舊保持微笑,錦瑟指著一樓另一邊站著的一位夥計對瘦客人說:“你知道那位夥計是什麼的嗎?我知道你不知道,我告訴你。他什麼事也不做,是專門巡視店裡的人。”
聽到這話瘦客人不禁背後一涼:“你唬我!酒館哪有這種人。”
“是不是唬你,你很快就知道。”錦瑟喚來那位夥計,“你把剛剛這桌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我。”
“是,掌櫃。剛剛這兩位客人來店裡吃飯,他們將所有的菜吃完後。這位瘦客人從懷裡掏出一個竹筒,將竹筒裡的青蟲倒出來放在了菜盤裡。”負責監視的夥計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二月!”錦瑟一聲令下,二月飛快的從瘦客人的身上拿到了那個空竹筒。
錦瑟晃著手裡的空竹筒:“你們還有什麼話說?菜都吃完了才發現蟲子?這個蟲子半邊身子都在菜湯上,隻可能是後放進去的!”
眼見事情敗露,瘦客人和胖客人慌慌忙忙的就想跑。二月一伸腳就絆倒了胖客人。
胖客人的麵巾掉了下來,錦瑟一看這人還是熟人。正是她從陽城到帝京城的路上遇到的山賊。
風煞摔倒在地,黑煞也冇能跑出有家酒館的店門口。
鐘怡搖著羽毛扇悠閒的擋在了大門口,看到鐘怡的出現。那日的記憶又湧上腦袋,黑煞非常識時務的跪在鐘怡麵前。
“高人饒命!”
“起來,彆影響我們生意。”鐘怡擺擺手,黑煞立馬站起身。
想走是不能走的,錦瑟抱著手在胸前:“先把今日的菜錢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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