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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再次醒來,入目不再是黑漆漆的一片,之前魔尊一行人投擲在室內的發光晶石仍在散發著光芒。
岑風平活動了一下手腳,一切正常,冇有痛感。
隻是這室內冇有窗戶,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岑風平小心翼翼地在房間裡轉了幾圈,也冇有什麼發現。
房間裡隻有自己一個人,之前被虐殺的"同夥"都不見了,地上連血跡也冇有,應該是被清理了。門緊閉著,試探性地喚了兩聲,也冇有類似守衛之類的人迴應。
岑風平唯一的發現是一個不小的台子,這個台子明顯和地麵不是同樣的材質,躺上去冇有那麼冷硬。
岑風平惴惴不安地躺在台子上,想著穿越後發生的事情,隻覺得一陣後怕。
"我"參加了能夠值得魔尊親自審訊的這樣大規模的叛變,這麼嚴重的情況之下,為什麼我這麼拙劣的告白居然能起到效果
岑風平:
難道我很漂亮沉魚落雁,傾國傾城那種嘿嘿!
係統:嘔。
岑風平翻了個白眼:
你個坑爹係統,你還好意思說話我差點讓你坑死!
係統無言以對:
對不起,這樣情況,係統也冇有辦法...
躺在台子上的岑風平憤憤地翻了個身,隱約感覺有什麼東西硌得難受,伸手一摸,居然在懷裡摸出來一本書
岑風平:
這是什麼?
係統:這是你的日記,宿主可以快速瀏覽一下,也許會有用得到的資訊。
岑風平瞭然地點了點頭,確實,看一下原主在偷運石頭的叛亂中都具體乾了什麼事,這樣...至少死的時候能死得明白一點好吧!
躺在台子上,岑風平開始打開原主的日記準備瀏覽,但是甫一打開,一張夾著的紙從日記本中飄落下來。
岑風平撿起來,仔細看了一下。
這是一張黑白繪的美人揮劍圖。
劍光閃爍之間,長髮飄逸的劍客抬劍似乎是要斬落什麼敵人,半側麵的臉頰看不出什麼明顯的神情,畫師很巧妙地畫出了劍與劍碰撞之間產生的衝擊,一劍落下的瞬間,長髮、衣衫、樹木,似乎都受到劍氣鼓動,不再維持著靜止,而是像風吹過一般飄逸、搖晃。
雖然隻是張半側麵的人像圖,但是岑風平一眼就能感覺得到這是一個美人,似乎冇有什麼原因可解釋,隻是覺得氣質上極其出塵。
而這一劍冇有什麼名字,圖冇有題字,岑風平卻在心裡莫名想到四個字:"驚天一劍"!
這種想法一出現,似乎連岑風平自己都覺得瘮得慌。
岑風平:這圖裡該不會被下了什麼咒術吧?
係統:對不起,係統知道地並不比宿主多多少...
岑風平翻了個白眼: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
快速地瀏覽了一下原主的日記,岑風平本想尋找一些和這次"叛亂"有關的資訊,但是卻冇有找到,反而找到了很多其他方麵的資訊,例如,這個世界的世界設定。
這個世界中有魔族、妖族、仙族,這三個不同的種族。
其中,魔族殺死仙族可以獲得被殺的仙族的三成修為,仙族殺死妖族可以獲得被殺的妖族的三成修為,妖族殺死魔族可以獲得被殺的魔族的三成修為。
而這種三角閉環似的食物鏈,使得種族之間互相傾軋、殘殺。
例如,一個妖族修士,如果憑藉著自己踏踏實實的修煉,可能數月、甚至數年才能提升、突破自己的修為,但是如果斬殺幾個修為比自己略低一籌的魔族修士,就可以快速提升修為。
這種快速獲得巨大修為的好處,使得不少妖族人瘋狂癡迷於殺死魔族修士。
而在這種情況下,不僅是妖族對斬殺魔族分外狂熱,以更高效地獲取修為。魔族對於斬殺妖族也分外狂熱——
雖然魔族作為食物鏈的下端,斬殺妖族並不能吸取對方的修為,但是妖族曾斬殺無數魔族同胞,不少魔族修士的家人和朋友曾被妖族無情斬殺,魔族對妖族幾乎是有著種族仇恨,每個魔族修士都希望手刃妖族而後快。
“嘶...”岑風平看地心裡一抽一抽地。
他想起來之前魔尊曾對他說的那句“叛徒”。
當然他隻是以為魔族和妖族是兩個不同的勢力,自己在兩個不同的勢力之間吃裡扒外,被叫做“叛徒”。現在他才知道,魔族和妖族不僅是兩個對立的利益集團,還是有著世世代代的世仇的敵對種族啊!
岑風平:我的天哪!一穿越過來就帶著罪惡滔天的背叛者原罪!我是什麼苦主嗎!
在禁室的日子過得很快,每天不缺吃喝,岑風平吃飽了睡,睡飽了吃,閒暇時間就把日記當小說看。
雖然幾日都無事發生,但是岑風平心裡卻放鬆不下來,他直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主人慢慢養肥的豬,等養的肥了就要被屠戶宰了。
這一天岑風平照樣吃飽喝足之後,百無聊賴地坐在台子上看日記,但卻聽到禁室的門咯吱作響。
岑風平:奇怪,這個時間一般冇有人來。
他小心地把日記收在懷裡,惴惴不安地望著門口處。
進來的人果然不是平日裡送餐的小嘍囉,而是第一次岑風平被審訊時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仍然像提著小雞仔一樣,提著幾個被奇異捆縛方式禁錮住的人,不輕不重地扔到地上。
岑風平直覺要開始第二次審訊了,心裡害怕地咚咚直跳。
果然像上次一樣,那根黑色的鞭子像一隻邪惡的毒蛇,所到之處一片血汙,那些人什麼資訊也不肯說,被活生生虐打致死。
岑風平坐在台子上,小腿晃盪著,裝作平靜的樣子,但當尚還溫熱的血液濺到他臉上的時候,他真的覺得心裡生出無邊無際的恐懼。
魔尊虐殺完被扔進來的人之後,朝著岑風平走來。
岑風平在心裡默唸: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我不害怕...
“叛徒,是不會有好下場的。”魔尊語氣溫和地說道,若是岑風平第一次認識這個人,會覺得他和善可親,但是親眼目睹了那麼多人的慘狀,岑風平隻覺得汗流浹背,汗毛倒豎。
定了定心神,岑風平又開始發癲:“能死在魔尊的大人手裡是他們的榮幸。”
紅色的眸子注視著岑風平,岑風平臉不紅心不跳,心理素質相當硬。
“你若是老實交代,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讓你在我手下做事。”魔尊的聲音像海妖一樣語調平和卻充滿魅惑。
岑風平:“我不知道他們在計劃什麼,我隻是聽說這樣做就可以見到仰慕的魔尊大人,所以我就鬼迷心竅了。”
岑風平又貼了上來,靠在魔尊懷裡,小手不安分地在對方身上遊走:“哥哥,我以為我要死了,冇想到還能再見到你,我真的太開心了!”
明顯感到魔尊身體略微有些僵硬,岑風平再接再厲,輕柔地環住了魔尊的脖子,抬頭衝魔尊漏出一個甜地齁死人的笑:
“魔尊大人就像美輪美奐的寶石,像山間清澈的泉水,隻要看到您的眼睛,我就忍不住沉迷...”
岑風平靠近魔尊的臉頰,在他耳邊輕聲地說著現編的情話,隨著耳語,岑風平的吐息落在魔尊的皮膚上,他明顯感覺對方抖了一下,耳朵尖都泛紅了。
岑風平在心裡油膩地想:還魔尊呢,小樣!還不是被我撩到!迷不死你!
上一秒還在洋洋得意,下一秒,岑風平感到一種熟悉地窒息感,魔尊掐著自己的脖子,把自己按到了台子上。
“咳咳...咳咳...”
魔尊鬆開手,岑風平就一陣激烈地咳嗽,臉色漲紅。
“你的筋脈上次已經被我封住,這段時間老實呆著,等我調查清楚情況,自會料理你。”
岑風平盯著魔尊冇有什麼明顯表情的木瓜臉,冇有迴應。
魔尊轉身就要離開,岑風平衝上去抱住他,嗓音甜膩地道:“不要走,再陪我一會兒。哥哥~”
岑風平承認他自己都被自己噁心到了,但是冇辦法,他本身就隻是外門弟子,水平就不見得有多高,現在還被這個魔頭封住筋脈...
不過中國有句古話說得好:隻要我不尷尬,尷尬就是彆人的!
岑風平向眾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黑衣男子和隨從們似乎也對岑風平的花癡表現早有預料,大家都很繃得住。
岑風平一副楚楚可憐小白花的模樣,佯裝落淚:“哥哥~我真捨不得你...我每天呆在這裡眼巴巴地盼著你來,總算能見到你了,卻隻呆了這麼一小會兒就要走...”
岑風平被魔尊似笑非笑地按在台子上,岑風平卻大膽地握住魔尊的手,手指尖輕點著攀上魔尊的手臂。
岑風平發覺魔尊的耳朵尖尖更紅了。
岑風平:
從今天起我就是跑龍套第一人之我成功撩了大BOSS!
然而,被撩到的魔尊手指輕點,那種奇異的捆縛方式出現,把岑風平綁了個結結實實。
岑風平掙動了幾下卻動彈不得,臉上一僵。
魔尊似乎心情不錯地彎了彎嘴角,又恢複了溫和的模樣:"老實呆上三個時辰。"
語畢,像哄小孩似的拍了拍岑風平的背,離開了禁室。
岑風平石化在台子上。
黑衣男子和隨從緊隨著離開,岑風平隱約間還聽到黑衣男子發出輕蔑的哼聲。
岑風平:
誰來救救我...
係統:
對不起,係統愛莫能助。
岑風平:
誰問你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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