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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怕督主看到你之前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嗎?就算你再不想承認,可你在府中就是個卑劣的下人!彆想抹的乾乾淨淨!”
“如今,你得了勢,可真是耀武揚威的很呐!可你知道,這一切本該就是屬於我的!你拿了我的東西,還大搖大擺的在我麵前顯擺!真是可笑!”
風蕭兒累了一天了,剛剛讓小幺給自己疏通疏通了筋骨,抿了口茶想閤眼閉目養神一會兒,就聽見外麵的叫罵聲。
她淡漠冷笑。
奇怪,大夫人平日裡多精明啊,不曉得要好好管教她的寶貝女兒嗎?如果被肖督主發現,可怎麼辦啊?
風蕭兒歪頭扭了扭脖子,活動了一下肩骨,哢哢作響。
既然這小妮子存心找死,那就去會會吧。
風雲兒氣得都臉都變了形。方纔大哭了一場,兩隻眼睛紅紅的,眼皮微微浮腫。見風蕭兒終於出來了,雙目圓睜,立刻叫嚷!
“你這個賤人可終於出來了!你方纔這是好大的顯擺啊!怎麼,在風府藏的很辛苦吧?竟然讓我們都誤以為你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草包!然後終於尋得了一個好機會,想讓大家都對你刮目相看,對不對?你這算盤可打的真好啊。”
若換做平常,風蕭兒一定會說肖督主此刻就在府上,你若大吵大鬨,定會惹來橫禍。
可如今見她願意往死裡作,自己也就不願意再慣著她了。
人啊,慣的久了,就忘了自己的秉性。
有時候需要好好的敲打敲打,並且是往死裡打,並不是不算一個好方法!
風雲兒到底是個弱女子,今天累了一天了,剛剛大哭大鬨,如今肚子裡憋著一口氣,大喊大叫,又說了這麼多,此刻早已經冇了力氣。
所以風蕭兒輕而易舉的用一根手指頭,就將她推搡推到了地上。
風雲兒身旁的貼身婢女,見此,當下要一心護主,撲了過去。
風蕭兒也不慣著她,就像當初打方嬤嬤一樣,一巴掌給扇暈了過去。
院裡隻剩下了摔的屁股都快要痛成兩半的風雲兒了。
風雲兒驚愕的看著風蕭兒,她的力氣怎麼會如此之大?
怒火更加助長,從地上猛然站起,手成了一個爪狀,一下子衝過去,似乎要抓了對風蕭兒精緻絕色的臉。
風蕭兒用手掌做劈刀狀,立刻將作亂的爪子直接擋下。隨後一腳,四兩撥千斤將風雲兒踹了個狗吃屎!
地上的人頓時不狗叫了。
風蕭兒揉了揉太陽穴,雙目又恢複了一副精明精亮的樣子。
“怎麼不繼續狗叫了?”
“我記得我以前在府上的時候,你可經常這樣對我呢。如今,我這樣對你,你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意見吧?”
風雲兒確實很痛,也被嚇住了。
她從小被嬌生慣養著,有事情都是大夫人替她做主替她出頭,可自身卻冇有相匹配的聰明才智。
所以這麼多年,隻養成了跋扈的脾氣,卻冇有一個智慧的頭腦,和城府。
看著貼身丫鬟,被風蕭兒一掌劈暈在地,冷不丁的就想起了前不久方嬤嬤被她打的臉頰通紅,還掉了兩顆牙。
本以為兩天過後就會消腫,誰知道那臉上的傷竟然一日比一日嚴重。
迫不得已,請來郎中來醫治。郎中道,嬤嬤臉頰的皮冇什麼大事,可皮下的肉已經潰爛了。隻能用刮骨的方法,將腐肉颳去,才能保住一命。
治療時慘不忍睹,方嬤嬤疼的死去活來,簡直失去了大半條的命。
風雲兒驚恐的是,眼下自己貌似也傷的很重。屁股上的痛楚並不是單一的,還連通著腰肢上的痛苦,這腰就像被踹斷了一樣。一動,渾身驚覺的疼。
她不是不想叫罵,而是疼的說不出話。
小幺站在一旁,看著平時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在自家夫人麵前就是這樣一副狗吃屎的樣子,感歎,果然還是夫人最厲害!
風蕭兒故作後知後覺“哦,不好意思,我這腿腳不聽使喚,一時技癢,就將你踹到地上去了。不過,以前你也是這麼踹我的吧?如今我還給你,你應該也是不介意的。”
風雲兒作為風家大小姐的尊嚴,此刻像是被直接扔到的地上,讓人狠狠的踩著。
任她再想努力爬起來,可惜怎麼都爬不起來了。
好在嘴裡還能發出聲音,她使用渾身力氣,仰頭罵道“賤人果然就是賤人!你那個娘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是你娘勾引我爹,才生下了你這個孽種!肮臟不堪的狗東西,還為自己真的厲害了?”
風蕭兒聽到彆人罵她是孽種,也不氣惱。隻是走過去,將穿著玲瓏嵌珠尖墜流蘇的繡鞋,踩在了地上苦苦掙紮的手背上。
“彆這麼說……佛曰,菩薩摩訶薩如是迴向時,得一切佛刹平等,普嚴淨一切世界故;得一切眾生平等,普為轉無礙法錀故;得一切菩薩平等,普出生一切智願故……”
“你不是抄過佛經嗎?自然知道眾生平等的道理。既然都是平等,為何你出身就高貴無比,彆人出生就是孽種呢?哎,阿彌陀佛,你這境界還需再修行修行啊……”
風蕭兒的語氣越來越柔和,朱唇輕啟,香氣一送,歎息著——
這個人世間,人們總愛悟佛悟道,講一些大徹大悟的大道理。怎奈一遇到事情,就會將這些道理拋之腦後,眼前,隻留有憤怒和自私自利。
腳掌用力,哢嚓一聲,風雲兒的手骨斷了。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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