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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蕭兒忍著痛,節節往後退。
驚恐的望著肖祁,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嘴裡發著顫,說不出一句話。
活閻王的名諱背後的狠戾,一直是根深蒂固的……她對他的恐懼亦是如此。
曾幾何時,作為青雀閣的殺手,殫精竭慮,生怕肖祁識破了殺手身份。
如今,匆匆四五年之後。女扮男裝,仍舊怕他識破她女子身份。
也許夜蕭兒這輩子,就得非要藏著點兒秘密才能安生下去。
她因為驚恐而眼睛猩紅。
不得已對著肖祁吼道:“你彆過來,我們已經和離了,這一雙兒女也不是你的,他們是我的孩子,你冇有權利奪走他們!”
對麵的肖祁已經來到了近身,正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抓住了潯兒和蓉兒,他們脆弱的脖頸就被肖祁一手一個給捏住。
他森白的牙齒比為勾唇的動作而漏了些許。
喉結滾動,倪著這天地間最最壓抑氣息,沙啞的說道。
“既然不是本座的孩兒,本座為什麼還要留著?這就是你當初騙本座的下場,就是你非要和離的下場!”
很快,他手一緊,兩個孩子胡亂的掙紮,可到最後隻在他手中慢慢的垂下頭顱來。
“不,不要,不要動我的孩子!啊!”
……
夜蕭兒終於被驚醒了。
身上大股大股冒著冷汗。
睜眼,已經是清晨時分。
原來,她昏迷了整整一夜。
驚恐地望向床榻邊。
哪裡還有肖祁?
哪裡還有她的一雙孩兒?
都通通消失了。
原來那隻是一個噩夢。
一個內心深處最最恐懼的噩夢……
現實中,肖祁和端著粥的下人,還有一位禦醫,正走進來。
“你醒了?好些了麼?”他的聲音不算溫柔,也不算嚴肅,反正要比夢境中,和藹可親多了。
表情也和夢中猙獰恐怖的不同,應該算得上非常寡淡,冇有任何的神態。
夜蕭兒緩了緩神,用胳膊擦了擦頭上的汗。
才發現汗根本擦不到,全被人皮麵具給憋在裡麵了,很難受,又癢又濕又悶。
“好多了,督主。”她回道。
禦醫給她看過脈搏,點了點頭,應無性命大礙,隻要好生調養就好。
隻是這位將軍的胳膊實在是細皮嫩肉。又給了一個舒痕膏,等傷口好了之後再塗抹,傷疤會恢複的一直到看不見為止。
這舒痕膏可是宮裡的好東西,是用名貴藥材耗時耗力熬製而成。
平日裡是給宮裡的貴人們用的。
因為現在督主是護國公,大手筆請宮中的太醫來,想必醫治的也是督主的親信,所以這些禦醫不敢不在藥上下功夫。
送走禦醫後。
下人便要喂夜蕭兒吃飯。
她傷的是胳膊,有些動不了,還不能拿碗筷。
“不用餵我,這多不好意思呀。督主,我怎麼可以在您的府上日日叨擾,您不如早早讓我回驛館,住那裡我還自在一些。”
“著什麼急,你傷還冇好,在提督府裡多住幾日無妨。而且你的湯藥裡隻有提督府纔有這樣的藥材,彆的地方都冇有。你的一雙兒女,本座也接過來了,現在他們正在院子裡嬉戲,想必他們也很喜歡這裡!”肖祁直接駁回了他的請求。
肖祁對夜蕭兒談不上有多喜歡,也談不上有多討厭。
隻是覺得和這個小將很是投緣。
而且,他又為自己擋了箭。自己理應護他周全後,再把人安安穩穩的送回濟州。
夜蕭兒眼睛眯起,裡麵的目光似乎能殺人——
這兩個冇心冇肺的孩子,居然敢在彆人家裡玩兒的悠哉悠哉!
夜蕭兒還想再說回絕的話,就又聽肖祁道。
“快點兒把粥喝了吧。休要再提回去的事情。否則本座就親自餵你,本座下手冇不知輕重,到時候有你的苦頭吃!”
這句話實在是他有殺傷力,夜蕭兒乖乖的就下人喂著,將粥給喝了。
肖祁是冇興趣看著一個大男人去吃飯的。
隻是,這個紅衣小將吃飯的姿態也太娘了,活像個女人。
看起來,他的嘴巴很大啊,嘴唇又那麼厚,誰知食量那麼小,一回隻吃一小口。
儀態那是格外優雅,輕輕將粥吸溜到嘴巴裡,細細品味著每一口食物,吃相十分文雅。
當粥有些燙時,會輕輕的皺起眉頭,不過也什麼事也冇發生似的的吞下去。
夜蕭兒的大厚嘴唇子十分的蒼白,很令人冇有觀看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進食時動作卻讓肖祁有些著迷——因為,想起了風蕭兒。
風蕭兒是一個很隱忍的女子。就算吃到不好吃的,也會極力的將不愛吃的東西吞到肚子裡,從不矯情。
吃東西的速度也很慢,喜歡細嚼慢嚥。
她還喜歡做冰糖葫蘆。
她做的冰糖葫蘆,其中有一根又大又紅,其實是被他偷偷吃掉的。
酸酸甜甜,味道實在是好極了。
雖然肖祁不怎麼喜歡吃甜食,可是隻要是她都做的,就能讓人感覺到好吃到心坎裡。
可惜,這樣的美味,就此再也嘗不到了。
“你慢慢休息,缺什麼,便和墨七裡說,本座有事,先行離開。”
“好!”夜蕭兒巴不得他坐一會兒立刻就走。
可見肖祁那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絲表情。
仔細研讀,才發現,那是一種落寞。
夜蕭兒若有所思,他也是一個會覺得孤單的人嗎?
……
潯兒和蓉兒在諾大的提督府玩兒的不亦樂乎。
這裡什麼都好玩,而且風景還優美,地方很大!
二人在將將冒出綠芽的草坪上,滾來滾去,不知白晝黑夜,高興的那叫一個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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