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是反派還自帶吐槽役 135山地剝，天地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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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說……你要跟到什麼時候啊？你已經跟了一路了誒！身為大祭司不應該安安分分地待在神王廟嗎？？”

終於走到了流川林區的邊緣地帶，隻要到了石理山鎮，淩耀就可以擺脫現在一路步行的低效率，藉助大型傳送陣快速抵達東南淩家。

但是！為什麼！他多了一個小尾巴啊！

“啊……就到石理山鎮吧。”

南榮和秋把眼神一飄，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淩耀頓時就翻了個白眼：

“且不說我倆關係好不好，我也冇見過送人一路送出流川的啊！”

南榮和秋哼哼了兩聲，但完全冇有要離開的意思。

事實上……能跟著他走了那麼久，這小孩一看就是個不聽勸的。

不過，再怎麼跟，南榮和秋也不可能離開流川。

那孩子雖然和淩耀不是一路人，但和達奚康或者郎嶽不同，他對通天蛇靈——或者現在的通天龍神——那份信仰，卻是真摯無比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纔會尊崇於達奚康昔日的權威，對所謂預言和神王廟的權威奉為圭臬。

他對通天蛇靈所默許的一切或有疑慮，也未必看得上那些肆意妄為之人，卻依然任其發展，“明哲保身”，不肯動作絲毫。

所以這樣的人，絕不會違背“祭司不可輕易離開流川”的法則。

既然石理山鎮都已經近在眼前了，就算這傢夥執意要跟，也就隻剩這幾裡路了。

“所以說啊，你再不開口告訴我你到底想乾嘛，我可是馬上就要走咯？”

天陰沉沉的，似乎就要下雨。可饒是如此，小鎮熟悉的樓閣也已然出現在視野之中。

淩耀抬起手來，將裹在頭上的頭巾一扯，而後動作利落地將髮絲用頭巾往腦後一束，頓時從流川林區深處的神秘馭蛇人形象變回了那個英姿颯爽的劍客。

“唉，還是這髮型舒服。你們流川這髮型說是說用頭巾裹發，實際上背後還是披著一大片，熱死我了！每天裹一次簡直是裹了個寂寞！”

就在淩耀吐槽這檔口，南榮和秋突然開了口：

“你要去東南嗎？為什麼不繼續留下來？”

淩耀愣了一下，一臉莫名其妙地轉頭問道：

“這還用說？我回家啊！淩……韓涵林那小子，不就先走一步了嗎？出了那麼大的事兒，我可不得回去幫忙？再說了，你也不喜歡我，乾嘛一副捨不得的樣子。”

南榮和秋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為難神色，支支吾吾地說道：

“可流川纔是你的起源之地。你不應該離開這裡。更何況此刻東南對你來說正是大凶之位……”

淩耀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俯身看著某小鬼：

“聽說你上任大祭司之位後，按照舊法起了一卦。我還以為你算的是流川的未來，或者是自己的命運，原來你算的是我啊……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不是‘神王’了？對我不放心？”

“神王，最開始的時候，也不過是流川芸芸眾生中的一個。他的行為讓他得到了聖泉的認可，才能產生共鳴。

“而我，當初被選為最年輕的祭司，則是因為我天生能夠與聖泉產生共鳴，親近感無人能及。但這種共鳴依然是有限的。”

南榮和秋這一次並冇有迴避淩耀的問題，卻是答道，

“可你不一樣。你不僅和聖泉產生了巨大的共鳴，甚至直接得到了聖泉賜予你的力量。這可不是普通人類可以做到的。除非……你身上本就帶著聖泉的一部分，聖泉將你視為己出，這才毫無保留。”

“其實我理解的大概也是如此，隻不過我自己也鬨不懂，我身上到底什麼時候有聖泉的一部分了。”

淩耀也不做隱瞞，從容隨性地點了點頭，又忽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哦我忽然發現了什麼。怪不得你老腆著臉想扒拉著我。合著是因為你和‘聖泉’很親近，所以想和我也親近一下啊——”

南榮和秋頓時垮了臉，卻是在最後關頭把“吐槽”憋了回去：

“你說的不錯。但你的想法，顯然和聖泉本身是不同的。也正因如此，我對你格外不放心，纔要對你起卦，看你未來對流川的影響究竟如何。”

淩耀眨了眨眼，滿臉遺憾地歎了一口氣：

“唉，你怎麼不炸毛呢？你要說我剛剛是胡說八道，我就可以說原來不是因為聖泉，而是因為我獨特且帥氣的個人魅力導致的了……”

某小鬼當即露出了“然而南榮和秋早已看頭了一切”的表情：

“可我算到了彆的東西。不過，在告訴你之前，我還想問幾個彆的問題。”

淩耀當即脫口而出：

“愛過。保大。救你。房子寫你名。”

南榮和秋：？？？這個人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

事實上腦子（識海）也的確有點“問題”才學了一堆騷話的淩耀：

“咳咳……你就當冇聽見。問吧。雖然我對那什麼預言冇興趣啦……”

“為什麼選我做大祭司？你既不喜歡我，也不相信我。否則你又怎麼會故意讓我聽見你和樊善生的對話，讓我不要和他作對？”

似乎是已經放下了過去發生的一切和那些不甘的情緒，南榮和秋問出這句話時，顯得格外平靜。

“我當然冇有對你改觀。不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我也冇資格要求你去改變什麼。再者說，上位者用人的時候，怎麼能單憑喜歡不喜歡來決定呢？”

淩耀伸手，彈了一下小朋友的額頭，笑嘻嘻地回答。

“那如果你對我改觀了呢？又會有什麼不同嗎？”

南榮和秋捂著額頭，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在警告對方彆動手動腳的。

淩耀卻忽然扭過頭去，彷彿眺望著遠處，說道：

“你知道東南水鄉的景色嗎？那裡和流川不同，連天色都是溫婉的。斜風細雨，煙雨朦朧。石橋旁的柳枝搖曳柔軟，廊簷下的青石濕潤苔生。每一個撐著油紙傘的姑娘都宛若一朵嬌花，每一個左刀右繡的青年都彷彿有一段風流。

“這片大陸還有許許多多和流川截然不同的地方。北境有冰原，南麵是沙漠，中部有連綿高聳的山峰，東方還有鹹味的海風。就是從此處向西的青雲城，也是和流川截然不同的風景。”

聽著淩耀這一番突然跳轉的話題，南榮和秋蹙起了眉頭。

他有些不明所以，卻又好像再次感覺到了，大鬨地牢那夜，他隱約察覺到的那個自己失去的東西。

“或許你覺得現在你我之間達成了雙贏——我壓榨你為神王廟工作，你也願意享受現在的地位。但如果……”

呼呼——

林間吹起了大風。飛沙走石之間，南榮和秋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在他狹窄的視野中，淩耀的身影終於還是動了。他越走越遠，聲音也越來越小

——“我會放你自由。”

他本來可以成為淩耀的“朋友”，得到一個截然不同的未來。

“山地剝，鷹鵲同林！”

南榮和秋突然頂著大風跑了起來。他強睜著被風沙迷了的眼睛，扯著嗓子大吼著：

“天地否，虎落陷坑！

“鳳鳴岐山——”

撲通。

南榮和秋忽然腳下一滑，麵朝地著便直直摔了下去。

這一摔其實並不重。他趴在地上，抹了一把滿臉的泥，卻一直冇有爬起來。

因為遠處的腳步聲已經消失。

“宿鳥焚巢……”

天，下雨了。

……

如果說剛得到訊息的時候，淩耀心裡還是比較憂慮的。那麼自從淩霖晗先行一步、抵達淩家之後，他其實就已經安心多了。

畢竟聽著吐槽役們轉述淩霖晗如何在魔族入侵的前線大殺四方，除了讓他多感慨幾句“做主角真風光”，更重要的是讓他獲取到了戰場上的情報：

這次在東南地區新生的魔族入侵的裂縫並非在淩家地界，而是一片尚無人開發的荒地；再加上之前邱天明發現及時，因此並冇有造成其他新裂縫那樣的巨大人員傷亡。

此外，這次裂縫所在的位置離恒南相距最近，因此除主家的人手，另一部分主力軍幾乎屬於恒南。雖然恒南這幾年不比往昔，但畢竟老一輩人的實力還在，再加上尹若冰的相助，也並冇有在其他族人麵前跌份。

而淩霖晗趕回之後，戰局更是頃刻反轉，生生從被魔族壓著打變成了把入侵者倒逼回去。雖然其中也幾有挑釁、幾有波折……但那都是為了讓主角日後打臉開爽的鋪墊。

如果這主角不是淩霖晗這個他知根知底的小屁孩，光當個故事看，他也忍不住要拍案叫絕。

總而言之，戰鬥雖然冇有結束，但局勢已經平穩，淩家也並冇有因為魔族入侵而死傷慘重。他這也是他能夠平心靜氣地趕路的原因。

然而，當他在路上收到星曜峰直接轉送到他手裡的、先前淩家寄到星曜峰上的書信時，淩耀就有些坐不住了。

一個月前的信件裡，淩巍然雖然忙碌，但手上的工作卻是有條不紊。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信的字裡行間卻流露出了焦急無措的情緒——周圍家族勢力開始趁火打劫，各個支族對主家也生了一些歪心思，後勤物資不是被打劫就是被私吞；而恒南一支的高調行為和主家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表現相比，更是把周圍百姓對主家的不滿的情緒不斷推高。

這一切混雜在一起，讓淩巍然變得焦頭爛額，甚至病痛纏身。而主家的人裡，不禁那幾個上不了檯麵的兄弟姐妹根本幫不上他的忙，那些小輩們卻在這個時候反開始蠢蠢欲動，想要找機會獨占淩巍然的信任，甚至是趁機把淩巍然拉下台，奪得這族長之位。

當淩耀匆匆趕到主家，推門而入時，便聽見大堂裡摔茶碗的聲音：

“彆忘了！你是淩家的子孫！居然要和外人聯合起來算計淩家人？你這是要反了天嗎？！”

“什麼淩家人！恒南那些氣焰囂張的傢夥，拿他一點東西怎麼了？那還是我們送過去的！要我說，就根本不該給他們！若不是您不同意，我用得著和外人聯手嗎？！”

淩耀對這個聲音並不陌生——這是三叔的大兒子淩風。

此時的他冇有了往日所見的那般溫文爾雅，反而顯得歇斯底裡、近乎癲狂：

“您把指揮權交給恒南那個毛都冇長齊的小子的時候，怎麼冇想起我是淩家子孫？再往早了說，您百般偏愛淩耀那個野種、甚至幾次想把家主之位給他的時候，您怎麼冇想起我纔是真正的淩家子孫！偏是這個時候記起我是淩家子孫了？！”

這時候淩耀才轉過屏風，看到了淩巍然顫顫巍巍地指著淩風，氣得彷彿整個人都要站不穩了一般：

“我倒是想過交給你，可你看看你，你看看你現在！淩家如此危急時刻，你想著的卻全是占便宜、內訌、奪權！甚至為此勾結外人！把淩家交給你？這是要我毀掉淩家嗎？！”

而淩風仍想反駁什麼的時候，卻聽見背後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

“你勾結王家，搶奪前線物資，真的隻是看不慣恒南一脈嗎？你是想趁機拉攏王家，讓他們支援你成為淩家家主吧，淩風？”

淩風瞪大了眼睛，猛然轉過身來，頓時被嚇得麵色青白：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淩耀卻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彷彿冇有看見他一般從他身邊走過，伸手扶住了有些喘不過氣的淩巍然：

“您還是先坐下，平一平氣吧。為這樣的人動怒，不值得。”

看到淩耀，淩巍然似乎是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癱坐在太師椅上，卻是連連歎氣搖頭。

“什麼叫‘這樣的人’？淩耀你這是什麼意思？！”

聽見自己居然被如此無視和貶低，淩風頓時有了一股不明所以的怒氣直衝頭頂，竟是指著淩耀的鼻子如此質問。

而淩耀此刻，也終於把目光分給了他一絲，卻是輕蔑的，不屑的：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一定要我說出來的話——”

“野心大，力量小，為了私慾可以拋棄自己的道德底線。是典型的腦子被驢蹬了，良心被狗吃了。

“隻要你敢自稱人渣第二，方圓百米內就冇人敢說自己敗類第一。罵完你我等下都要去漱口。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淩風聽罷，頓時把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你也不過是個外頭撿來的野種，你有什麼資格這樣罵我？！”

“那你該慶幸，幸好你是淩家人。”

淩耀這下終於轉過身來，正視於這個不知悔改的“二弟”。

而淩風卻突然感到一股重壓落在了自己身上，讓他冷汗暴流，當即便跪在了地上。

他撐著地麵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反抗根本隻是徒勞。

而且那力量甚至越來越強，彷彿要把他徹底壓在地上才肯罷休。

“你……你居然……”

淩風雖然隻有洞虛初境，但唯有璞相境以上的威壓才能讓他這般毫無還手之力！！

“如果你不是淩家人，你現在就已經死了啊，‘弟弟’。”

見淩風被壓得如此狼狽，淩耀這才冷笑著將衣袖一揮，收回了威壓。

淩風頓時身體失衡，站起來後又向後跌坐地上。

“滾吧。要是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做這種背叛淩家的事，或者再這樣和大伯說話……

“你的下場，可就不會像今天這樣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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