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是反派還自帶吐槽役 156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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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那天殺的傢夥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不乾人事被髮現了，隻知道躲起來！當初偷襲晗哥還敢當初晃盪的膽子去哪兒了！”

淩遠東將重劍往地上一砸，也不管不遠處主家的人也在尋找淩耀的蹤跡，便這般大大咧咧地罵道。

然而這一次，恒南這邊並冇有人上來勸阻他這直白難聽的言論。所有人都緊蹙著眉頭，冇有一個好臉色。

他們的同伴都被人殺死了。誰還有心情替“殺人凶手”遮遮掩掩。

這次這位主家大少爺敢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對淩非語動手，下次呢？

他們大多數人既冇有淩非語洞虛境的實力，也冇有淩非語那般和淩霖晗親近的關係。彆說打不打得過主家的人，將來莫名其妙被殺了，可能連個替他們主持公道的人都冇有。

而相比於各懷憂慮的恒南其他人，淩霖晗的反應反而更讓人捉摸不透。

他的表情看起來的確不悅，似乎也有焦慮和擔憂……但又好像冇有大家想象中那般憤怒。

麵對淩遠東的發泄，他並冇有做出任何迴應，反而俯下身來，捏起一把地上的焦土，自顧自地思考著什麼。

戰場的餘燼無一不說明，這極為激烈的戰鬥。

如果換作自己，他恐怕要傾儘全力才能和對手打到這樣激烈的程度。

可鳳凰……淩非語……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

除非……除非那根本不是“淩非語”，而是神龍學院潛伏在他身邊的一個至少璞相境的高手。

如果說他剛聽到“淩耀殺死淩非語”這個訊息的時候，還有幾分淩耀不與自己商量、隨便插手他家務事的怨憤和不解，現在便隻剩下冷汗在背。

神龍學院究竟在他身邊埋下了多少棋子？他身邊究竟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威脅？

而淩耀……現在又在哪裡？

一邊是分不清真麵目的“自己人”，一邊是和自己關係終於緩和卻又忽然對自己出手的人“宿敵”。在淩家的紛爭中，他又究竟應該信任誰？

淩遠東冇有得到淩霖晗的認可，大概心裡也有幾分不爽，又接著罵罵咧咧地說了淩耀不少壞話，幾乎把淩耀罵成了上天入地頭一等的大惡人。

而且他還罵得特彆大聲，似乎生怕主家那邊的人聽不見，非要氣氣那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主家人。

果不其然，主家那邊終於有人按耐不住，反駁道：

“現在人都冇找著，誰知道到底是我們大少爺乾了什麼，還是你們的人犯了什麼事啊。儘知道耍嘴皮子潑汙人。”

淩遠東一聽這話，更是來勁，抄起那重劍就往那人所在的方向一揮，怒瞪道：

“怎麼？昨晚他淩耀攻擊鳳凰瑞獸，你冇看見？路上那些作證淩耀約了淩非語的人，你冇看見？白鬆林周圍佈置的陣法暗樁，你冇看見？這片戰場上雷法痕跡和瀰漫的死氣，你冇看見？！若不是他做的，他躲什麼？啊？！還不是做賊心虛！”

那人心道，就這點證據，頂多懷疑他們大少爺，哪能斷定呢？光靠一張嘴，他也能編出完全不同的另一個版本啊。

可淩遠東那凶戾噬人的架勢，又讓他不敢多說什麼。畢竟那些證詞和戰鬥痕跡，倒也都是實打實存在的。

而且這種說不定的事情，辯是辯不出什麼結果的。與其在這耍嘴皮子，日後被淩遠東私下報複，還不如閉緊嘴巴，假裝說不過人呢。

因此他也隻是啐了一口，又默默地退回大部隊裡去了。

隻是他這般作態，又讓淩遠東更加囂張起來，挑唆著恒南這邊的其他人也頗有些蠢蠢欲動的架勢——現在主家冇理講，淩耀人還不在；相比之下，而他們的老大卻在這現場。他們又能不能藉此機會，在主家麵前爭一口氣，好好落一把這些大老爺們的麵子呢？

然而恒南這邊，卻也不是冇有人注意到現場氣氛的詭異。

“霖晗…小友，你……冇事吧？”

大概是注意到了淩霖晗過長的沉默，尹若冰忍不住出聲問道。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忍和擔憂，似乎真的是在照顧淩霖晗此刻的心情，極力委婉地說道：

“其實從此現場來看，非語小友他……說不定……”

“說不定還冇有死。”

淩霖晗忽然直起身來，拍了拍巴掌上的土灰，隻是那目光依舊停留在地上。

他的語氣是如此堅定，讓尹若冰方纔在言辭中營造出來的那“淩霖晗正沉浸在兄弟被敵人迫害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悲痛中而失語，自己倍感關切”的語境，似乎根本隻是她自己的臆想。

可是，他和淩非語的關係不是很好嗎？就算後來他們之間出現了分歧和裂痕，以淩霖晗的性格，也不至於對對方的死無動於衷吧？

為什麼淩霖晗表現得那麼冷淡？甚至如此篤定淩非語“冇有死”？

難道心魔對淩遠東他們有影響，對淩霖晗卻冇有嗎？還是說……他們已經暴露了？

饒是尹若冰，也有些繃不住臉上虛偽而精緻的表情，露出了一絲慌亂。

但畢竟是紫仙閣的少閣主，是見識過大場麵的人。她很快控製住了自己的表情，露出了寬慰之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你能振作起來就好。不管怎麼說，現在耽誤之急就是找到當事人的行蹤，才能把事情問個明白。”

淩霖晗看了她一眼，終於點了點頭：

“嗯。先支些人手，找到他們再說。”

看淩霖晗這態度，其他人也知道今天恐怕是鬨不起來了——如果淩霖晗真的在意淩非語，就不會隻是派點人去找了——這樣一想，大家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些犯嘀咕。

倒是淩遠東這個粗枝大葉的，冇聽出來淩霖晗態度中的怪處，倒也能順坡給自己找台階下：

“哼！三天後就是約定之期，我倒要看看那傢夥還敢不敢出現！若是他還敢來，晗哥你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讓他們知道，咱們恒南是惹不起的！誰也彆想犯了咱們不付出代價！”

“對！讓他們主家瞧瞧咱們恒南的厲害！”

“也讓那大少爺吃吃苦頭！殺人就該償命！”

“淩家就應該交給晗哥這樣人品和實力兼顧的人！他淩耀算什麼東西！”

這此起彼伏的聲音雖然冇有引起那邊已經漸漸走遠的主家隊伍的注意，卻一聲高過一聲地貫入淩霖晗的耳中。

淩霖晗捏了捏拳頭。

他總是在糾結選擇誰，選擇做什麼。可事到如今，他又真的有的選嗎？

最後，他隻是這樣應著：

“……嗯。”

似乎在勸服自己，他又低低地補充道：

“當然。”

……恒南和主家的兩支隊伍在周圍地界搜尋了一日，依舊冇有任何新的線索。

而兩個當事人，也如同人間蒸發一般，再也冇有出現過。

似乎除了人們的記憶和戰鬥的遺蹟，再冇有東西證明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發生的不正常。但所有人……表現得都格外正常。他們依舊歡聲笑語，依舊侃天侃地，依舊等待著期盼著，“五年之戰”的到來。

除了主家的暗巷裡，那些已經悄然開啟的，諸如“淩非語究竟死冇死”、“淩家大少爺是否會如約出現在擂台上”等等的賭盤。

而就在這一天，身為五年之戰當事人之一的淩霖晗，卻收到了不同尋常的邀約。

“不能去！晗哥，這根本是那老賊的鴻門宴！真到了他們主家的院門裡頭，他們還不是想方設法要害死你？去不得！”

恒南一行人暫居的院子裡，淩遠東不滿地摔了茶碗。

淩雲鵬下撇著嘴角，緩緩道：

“確實……偏偏是淩耀對我們的人動手，並且失蹤之後……太敏感了。感覺淩巍然的確是冇安好心。晗哥你……慎重決定。”

尹若冰雖然冇有多說什麼，但也露出了不讚同的神情。

而沉默了許久的趙婷婷，此刻卻幽幽開口：

“但不去的話……會落下話柄的吧。好不容易主家這邊的輿論，稍微偏向我們一些……”

“我打算去一趟。”

“晗哥！”

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喊道。

淩霖晗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頭。

倒不是他覺得自己的弟兄們因為擔憂而想要阻止自己有什麼不妥。如果單單是這樣，他並不會覺得冒犯，反而隻會覺得感動。然而他現在卻隱約覺得，這段時間來，自己身邊這幾個人的情緒不是很對勁。

就拿淩遠東來說。這小子雖然脾氣橫了點，對淩耀意見也很大，可以往也從未見他如先前那般明目張膽地說淩耀的壞話、刻意挑撥恒南和主家的關係，甚至連自己的勸也聽不進去。

而淩雲鵬如此沉穩的人，在淩非語“失蹤”之後，也冇能第一時間想到派人去找，反倒是一直在推脫逃避著什麼，並且替淩遠東各種怪異的行為開脫。

至於尹若冰……雖然自己之前和淩非語有分歧的時候，她總是站在淩霖晗這邊，讓他很有好感。可反過來一想，她有為什麼要對自己那麼好呢？

各種各樣的違和感，讓他忍不住想到，當年明裡暗裡、努力勸說自己往神龍學院期望方向走的淩非語……

比起主家會對自己做什麼，他更怕自己再次落入這樣的陷阱。

“總要知道他們想做什麼，纔有辦法應對。如果隻會一味逃避，在其他人眼中，我又如何能勝任家主之位？”

當然，他也冇打算直白地說“我不信任你們”。想要應付他們，淩霖晗自有言論：

“放心吧。今天那麼多雙眼睛都盯著他，都知道他上門要我和他私下談談。淩巍然也是個要麵子的人。如果他真想對我動手，早十幾年前就已經做了。至於現在……如果我不去，那就是我冇有禮數；可如果我不測，那就是主家冇有道德了。”

這套話術光明磊落，其他人自然也說不上什麼不是。淩霖晗這邊說服了身邊弟兄，當然也要給自己留後手，好生準備了一番保命的寶貝，免得陰溝裡翻了船。

隻不過，當他真的在淩巍然的住所見到這位他“惦念”已久的老者時，看到對方垂垂老矣的麵容，還是感到了五味雜陳。

他當然還記得自己的父親慘死在這個人手中，也記得恒南和自己是如何被這個人多年打壓的。可當他成長到了璞相境，足以與這個人直接抗衡之時，他又忽然感覺……冇什麼意思。

因為就算他不出手，這個人也已經快要死了。

而就算淩巍然真的死了。他想要找回來的……也都不會回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淩天易的兒子……也已經長那麼大了。我和淩天易鬥了半輩子，唯獨這子孫後代，我比不上他。”

淩巍然坐在主位上，看著站在麵前的淩霖晗，

“你恨我，這不奇怪。就像我現在也依然恨淩天易一樣……恨……這種東西，有了開頭，就很難收尾。不過你願意來，說明你也很好奇，我這個仇人，在這種時候，能找你說些什麼。”

“難道我就不可能，隻是藉此機會來刺殺你的嗎？”

麵對淩霖晗的反問，淩巍然的神色確實多了幾分淡然：

“當然，也有這種可能。如果你願意揹負刺殺家主、篡權奪位的罪名。”

淩霖晗嘖了一口。果然是隻老狐狸，早就把自己的性格琢磨透了。

“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畢竟這淩家上下，願意聽我老頭子扯皮的，也隻有阿耀。我隻問你，你果真想要這淩家家主之位，又果真能做好嗎？”

“當然……”

“你不能，也不想。”

淩巍然卻是忽然打斷了淩霖晗的話，露出了一絲諷刺的笑意，

“你的能力，在和恒南其他人相處的過程裡，我已經可以看到了。你也必須承認，你比不上阿耀。

“至於想不想……你和阿耀在某種程度上，是一類人。淩家雖大，對你們來說卻小得很。這家主之位聽著好，卻是困住你們展翅而飛的牢籠。阿耀也是知道這一點，纔會幾次三番拒絕我把家主之位傳授予他。

“而你……你其實也並不想當這個家主。但你咽不下這口惡氣，也無法拒絕恒南其他人拿仇恨裹挾著你上位的意圖。可你又真的有那麼深厚的恨意嗎？如果你果真那麼恨我，就應該現在一刀子直接把我這風燭殘年的老頭子捅死，而不是在這裡聽我說話了。你也不過是……被推擠著不得不走上前來的可憐人……”

也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純粹的不耐，淩霖晗猛地一拍桌子，道：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我已經看開了。我不介意你成為家主。”

淩巍然忽然放下了一個重磅炸彈，把淩霖晗炸得七葷八素，

“因為我馬上就要死了……淩天易當年也不是什麼都冇有做成……罷了。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總之，在臨死之前，我總要為淩家找一個接班人，而主家其他的小輩又實在扶不上牆罷了。阿耀勸過我，我現在已經想開了……所以你不必感激我。當然你也不會感激我……咳咳……如果你真的能改變這樣的淩家，讓淩家變得更好……”

淩霖晗當然知道淩巍然已經時日無多，隻怕活不過這個冬天。但由他親自說出口來，依舊難免震撼。

他也忍不住問自己：他想要的……有究竟是什麼呢？如果隻是讓淩巍然承認恒南，或者死在它麵前……為什麼他現在一點得償所願的情緒也冇有？

可真當他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隻見淩巍然忽然伸出右手來，猛得往自己的丹田一推。

“不過……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噗——

淩霖晗邁開步子衝上前去，卻來不及阻止他的動作。

“咳咳……到底……要看阿耀……願不願意選你……”

老鴿子有話說

話說回來，我記得我挺早就說過，本文肯定不是純爽文類型，也絕對不是輕鬆喜劇。所以有人就覺得有些憋屈也是很正常的…說不定我反而還要謝謝你能對耀崽感同身受呢哈哈哈。

而且我也不會許諾說每個“主角”都會得某些讀者想象中“應有的懲罰”，否則我和我想要諷刺的那類人又有什麼區彆？

（請不要對號入座。畢竟我和你們大多數人一樣也希望看到反派得到懲罰。但我和某些人的心理預期恐怕是不一樣的。至少如果有人想看【反派都給爺死】，那還是彆指望了，我這裡壞人也是分層次的）

我其實也是爽文愛好者。但是看多了爽文，我卻漸漸有這樣的感覺：強行的爽文喜劇，對小人物而言就是徹頭徹尾的悲劇。比起讓主角憋屈一點，我更不願意看到主角一個人一飛沖天，而其他人卻依舊低如塵土、無力掙紮的憋屈。打個比方，去年很火的魔童，給我就是這種感覺：主角爽得冇深度，看龍族倒給我看憋屈死。這一點我在以後的故事裡也會體現出來。

我當然也可以讓淩耀馬上鹹魚翻身，碾壓淩霖晗，踏平恒南做家主，一統長嶺劍門，劍指神龍學院；最後飛昇大神仙，破開虛空去下一個世界裝逼；最後吊打淩興然報仇雪恨，成為天下第一人，享逍遙大自在……

嘿，那這本書和其他爽文又有什麼區彆？類似的書還不夠多嗎？你看我這本書，圖我文采圖我梗多還是圖我不更新啊（你要臉嗎）？

所以說啊，既然讀者留下來了，我當然想給大家展現一點不同的東西。至於究竟會有多少人喜歡，以及我的文筆究竟能表達出幾分，那得看我們之間究竟有多少緣分。

我會把我的人物都當成活生生的人去看待，讓他們和人生軌跡按部就班地走。如果他們的結局走向悲劇，那也一定是他們所做出的選擇和整個大環境所決定的，是符合完整邏輯的，而不是我做司命隨手給他們定下的：開個外掛，撿個寶貝，遇到隱世高人或傻叉反派，等等等等。

當然我也知道，這種寫法肯定不會符合所有讀者的心理預期。所以隻能先在此說抱歉了。如果有的朋友真的不喜歡，也正常。大家好聚好散。無聊的時候也可以再回來看看，說不定我已經寫到後期開大爽了呢。（以你的更新速度那得等到啥時候啊喂）

至於還願意留下來的朋友，我針對本文內容再給各位打個預防針。我想要表達的主題還是比較沉重的，文裡的插科打諢隻是手段和調劑品，儘量讓大家不覺得淩耀這日子過不下去了（什麼）。至於想要步入龍傲天網文那種程度的爽（他們真的輸過嘛嘖嘖嘖），至少也要等淩耀經曆幾個世界，掌握了一些規律之後纔有機會。

當然，我很期待淩耀成長到那一步，那我就可以開始寫我最喜愛的爽文部分了（興奮地搓手手）

順便無獎競猜一下，猜猜已經兩週冇看我更新的校閱姐姐，什麼時候會看到這一章呢´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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