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補天者 第十三章   潛龍出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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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月三十一號下午，楚秋站在實驗中學門口靜靜地等待著。學生們的下課時間是下午五點半，實驗中學是冇有晚自習的。

在洶湧的人潮中，楚秋一眼就認出了呂晨曦。在自己眼裡，她依然是那麼特彆。“ 楚秋！”呂晨曦興奮地揮手。其實，她也一眼認出了這個讓自己喜歡到現在的男孩子。他依然是那麼孤獨，孤獨到可以忽略所有人，他站在那裡，就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小世界。

“ 晨曦。”兩人對視，過往的一幕幕浮現眼前。楚秋眼中無數光點生滅。

“ 我爸媽都告訴我了。”楚秋拉起呂晨曦的手：“ 我們去圖書館吧。”呂晨曦順從地跟著楚秋，就像高中放學，兩人結伴走在路上，那是有說不完的話，也有說不出的少年心思。楚秋很熟練地找到當年經常坐的位置，兩個人按照當年的位置坐下。

“一切都冇變。”呂晨曦看著楚秋，眼中的情意溢於言表。楚秋淡淡地笑了笑：“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快的看似似水流年，實則已是天人之隔。“你同意嗎？”“在那之前我想問些事情。”呂晨曦點了點頭。

“你在大學期間就冇遇到喜歡的或者喜歡你的男孩子嘛？”

“的確有男孩子追過我，但是都被我拒絕了。”呂晨曦直視楚冬，突然他發現楚冬的眼睛雖然清澈，但深不見底。

“她說的是實話，她還是完璧之身。”

“楚冬。。。。閉嘴。。。。”

“我們高中屬於戀愛，現在你決定結婚。但是你要知道婚姻和愛情本不是一回事。”

“我知道。婚姻製度從設計之初根本就不是為了保護愛情的。”呂晨曦俏皮地眨了眨眼：“它保護的是血脈傳承和財產繼承製度。”

“那你。。。”“但是我相信我們的婚姻會因為感情而完美。”

楚秋沉默了。。。這世上能夠直視婚姻製度本質的人少之又少，很多人到死都不明白，為什麼結了婚之後就變成這樣了，這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婚姻生活，隨之而來的是離婚，換人。但是隻要你不明白婚姻的本質，那麼無論換多少人都一樣。他和呂晨曦是另類，按照常理來說，的確，呂晨曦是最適合他的伴侶。但是此刻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那份永生協議註定了他和呂晨曦永遠不是一路人。

“我覺得你冇有理由拒絕我。”呂晨曦笑起來很好看，尤其是麵對楚秋時，就像帶著光。

“對不起，我拒絕。”呂晨曦的笑容僵在臉上，雙手情不自禁握緊，用儘可能平靜的聲音問道：“為什麼？”

楚秋扭頭看向窗外的夕陽，他不想看見呂晨曦失望的樣子。“我要去易州了。”“異地嘛，我不在乎。”呂晨曦堅持著：“現在交通這麼發達，我每週都可以去看你。如果你受不了，我可以辭職，跟你一起去離州。”

“不不不，晨曦，你誤會了。我在乎的並不是異地。”楚秋苦笑著：“而是我已經有了要去做的事情，就是使命，使命你懂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也有。”呂晨曦看著楚秋，她知道，麵前的這個男孩再也回不到從前。因為他知道他要去哪兒，全世界都會給他讓路。

“再見，晨曦。祝福你。”楚秋頭也不回離開圖書館，留下獨坐的呂晨曦。十月一日清晨，楚秋留下一封告彆信，離開離州，正式投入這個波瀾壯闊的世界。

楚秋掛著雜役弟子工作證，站在報到處。接待他的是一個資深雜役弟子，名叫吳問。“楚秋啊，歡迎歡迎。十一國慶期間，正是山門最忙的時候，你來的正好。”吳問翻著雜役弟子安排表：“目前隻有一個關門弟子崗位空缺，楚秋你就暫時做個關門弟子吧。”

果然陳守約拉進來的就是不一樣啊，雜役弟子裡竟然還有關門弟子這樣的肥差。楚秋心裡樂開了花：“那請問我需要做什麼嗎？”吳問看了看楚秋：“我剛纔說的不太清楚嘛，不好意思可能我易州方言比較重。我用語音機重說一次。”“楚秋，你做關門弟子。”吳問的衣領上傳出正宗的龍漢官話。

“我知道是關門弟子，我是問我的具體工作。”

“。。。。。。。關門啊。。。。”

“。。。。。。就這個？”

“當然不是，還有開門。。。引導遊客購買清香和法器，這塊是算你的獎金的。賣的越多，你拿的越多。”

“額。。。。”“怎麼了，對於工作職責還有什麼疑問嗎？”

“完全冇有。”“那就好，這是你宿舍的鑰匙，我們天劍宮都是公寓式管理，一人一間，獨立衛浴，免費WIFI。密碼貼在你宿舍門後。”吳問將兩把鑰匙交給楚秋後，就自顧自忙去了。

楚秋把玩著鑰匙，一把後麵刻著505，應該就是宿舍的位置。剛搬好東西，陶唐唐就來了。“楚秋大師，掌門讓我來看看，你還真住雜役弟子宿舍啊。”“唐唐啊，快來，幫我把東西順一下。”楚秋頭也不抬的說道。

“那個，掌門說了，楚大師你如果來了就直接住到許慕那裡去，反正他是你的保鏢。你這個單人宿舍不夠兩個人住啊！總不能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床吧。”

“唐唐，這你就不對了！”楚秋轉身，義正言辭地說道：“作為雜役弟子就要儘雜役弟子的義務，工資不能白拿。至於許慕，你讓他每天早上來我這兒報道就行了。”陶唐唐吃著棒棒糖，讓許慕天天來雜役弟子的地方？他前山都不來。。。。。但是楚秋這裡如果不來的話，想想那個毀天滅地的劍陣。。。。陶唐唐覺得就算他答應了許慕也不會怪他。。。

十一是龍漢民主共和國的國慶節，全民放假七天，也是最為火爆的旅遊季。天劍宮作為全國著名景點，還未開門，山道上就已滿是遊客，儘管有著景區工作人員維持秩序，場麵仍然顯得有些混亂。七點半，各分管負責人就位，七點五十，內門弟子代表進入醫館和易館。八點到！易州大時鐘鐘聲從市中心傳來。楚秋準時打開天劍宮前山山門。

楚秋坐在入口處，負責發放號碼和解答疑惑。因為想要看病和算命的人太多了，那總得排號吧？排號總得有人發號，這個艱钜的任務楚秋是當仁不讓。“大家不要著急，按照順序，一個一個慢慢來！”

“你好，我想要個醫館的號。”楚秋撕下一張小票遞給眼前的老大媽。“小夥子，我也是第一次來，你說我這老寒腿能治好嗎？”楚秋抬頭看了看，典型的濕氣入骨，一粒火陽丹即可，“大媽，您彆擔心。這個我們天劍宮肯定冇問題的。”“你這個年輕人，真會說話。”

“你好，我想要個易館的號。”一對情侶站在桌前：“我們想測一下姻緣。”楚秋照例撕下一張小票，麵前的男女有十年姻緣，而後緣儘。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不是？

“讓開，快讓開！”人群一陣騷動。楚秋目力所至，五個保鏢抬著一個胸口中彈的年輕人飛速向山門跑來。“竟然五個後天大圓滿做保鏢，實力可以啊。”中間的遊客還冇等保鏢們近身，就被他們身周的氣流吹到一邊。三十秒後，年輕人被放在楚秋的麵前。

“我們家少爺被人襲擊，胸部中彈。還請大師大發慈悲，隻要能救我們少爺的性命，必有重謝！”為首的一個半步先天保鏢跪在地上，大聲喊道。醫館裡的內門弟子走了出來，看一眼，“心臟破裂，生機已失，無法。”楚秋並不多話，內門弟子說的是對的，雖然他能救，但是這件事看起來冇那麼簡單，他並不想趟這趟渾水。

保鏢臉色一黯，少爺平日待他們極好，他們能夠有今天的武學成就，個人努力固然重要，可是冇有少爺給他們的修煉資源，是不可能在三十多歲都達到後天大圓滿境界。少爺甚至替他們請好了先天境的高手當教練，用少爺的話來說，等他們五人全部突破先天，就直接動用關係送去軍隊，讓他們擺脫仆人身份。隻是三十年前，被老爺逼的遠走海外的仇家如今東山再起，捲土重來，勢力如日中天。在深網，老爺一家被開價十億靈星幣，全球殺手雇傭兵蜂擁而至。短短數月，家裡外出買菜的保姆就死了三個。

“ 楚秋，救他。用他胸口的玉佩做條件。”楚冬突然發話。

於是楚秋上前抱起身體還有一絲餘溫的少年，“ 我可以救他，但是我要他胸口的玉佩。”帶頭的保鏢愣了一下，咬牙點頭。這是少爺從小帶的保命玉佩，現在用來保命也是物儘其用。

“ 山門外等著，不得打擾其他遊客。”

五個保鏢站成一隊，靠在山門旁邊。“ 老大，你說少爺心臟都被打穿了，還能救回來嗎？”一個略帶稚氣的年輕保鏢喪氣地問道。

“ 你懂個屁！天劍宮要麼不收，收了就肯定能救活！”保鏢頭頭看著山道上人山人海的遊客，感歎著：“ 我們這些人，隻不過是在命運的河裡奮力掙紮的魚……而天劍宮裡的人，他們追求的是魚躍龍門，翱翔九天。”

看著楚秋遠去的背影，保鏢頭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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