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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0月24日
羊城老城區
街道408號,笙言書屋
這裡冇有過多引人注目的東西,兩層樓高,一眼望過去都是書。隻是視窗的頂端掛有一個老舊的紫色風鈴。
紫色風鈴上蒼勁有力的寫下課不大不小的兩個字,顧言。
餘笙正在裡麵拿著雞毛撣子,站在梯子給書架上的書做著除塵工作。不穩不亂的。
突然,一陣微風輕輕吹來,帶動了視窗的風鈴。發出“叮叮鐺鐺”的聲音。
正在做除塵工作的餘笙,被這一幕吸引了目光。
“我怎麼有點心慌…”
餘笙停下了手中的功夫,看著被微風吹動的風鈴,擔憂的說道
這時,一個頭髮花白,身軀略顯佝僂的阿姨緩緩走了進來。
“阿笙…”阿姨的聲音顯得十分憔悴
聽到聲音,看清來人後,餘笙趕忙爬下了梯子,快步走到了這位阿姨麵前。
餘笙笑了笑,略顯激動的問道:“顧姨,你怎麼來了?!”
顧姨抿了抿嘴唇,眼睛濕潤,悲傷的說道:“阿笙,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會讓你十分痛苦,你能做好心理準備嗎?”
餘笙聽到這話,頓時停下了笑容,他隱隱之中已經猜測到了一些東西。但是他不敢繼續往下想。
“阿姨,你講吧,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餘笙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開了開口,說道
“阿笙…言言她,在昨晚,已經走了…”此時,顧姨再也止不住眼裡的淚水了。
這訊息如同晴天雷電般狠狠地劈在了餘笙身上,餘笙一下子站不住身子,跌倒在了地上。
“阿姨…那她,是怎麼離開的…?”餘笙此刻根本站不起來,他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默然地低著頭,有些顫顫巍巍地問道
阿姨擦了擦眼淚,繼續說著:“昨天晚上,我在家裡突然就接到了來自醫院的電話。然後一位醫生跟我說,言言突然病危了,現在需要馬上做手術,讓我馬上趕過去簽字。”
“聽到這訊息,我趕忙從家裡趕到了醫院,給醫院那邊迅速的簽了字,然後就坐在了icu的門外,等著言言能夠平安出來。”
“但再後來,手術整整進行了快一個晚上。我為言言也祈禱了一個晚上。我隻希望言言能夠平安無事。”
但等到醫生出來後,他卻對我緩緩地搖了搖頭,對我沉重的說道:“病人失血過多,我們儘力了。對不起…你快進去見她最後一麵吧。”
“我衝進了icu的手術室裡,看著靜靜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已經冇有當初活潑的樣子言言。我抱著她痛哭了起來…”
言言她深深地看著我,無力對我說著:“媽,你來了啊。彆哭啦,我隻是馬上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而已,彆擔心我了。你要是再哭的話,言言也會不開心的。”
言言想抬起手擦去我的眼淚,但無力的小手根本抬不起來。
“媽,我其實一直不後悔我自己做的事情。但我挺對不起你,言言冇能繼續照顧你了,冇能為你養老送終,真的挺對不起您的。”
“冇有冇有,怎麼會呢,言言,你是媽媽最愛的寶貝女兒!而且媽媽不需要你照顧,媽媽還能照顧你的,媽媽隻想讓你活著!”
“好啦,媽,真的彆哭啦!不然言言會不開心的。我還想你幫言言做最後一些事呢。”顧言又安慰了一遍靠在自己旁邊的媽媽
“好好好,媽媽聽你的,媽媽不哭了。你說吧,言言,媽媽一定會幫你辦到的!”顧姨擦了擦眼淚,緊緊的握住了言言那已經逐漸冰冷的手。
顧言卻突然停下了一會兒,她緩了緩,疲憊地說道:“媽,除了你之外,我其實最對不起的就是餘笙了。我冇能接受他對我的愛。我…我甚至在最後一刻都冇有選擇再見他一麵。”
“所以,媽,等我走了之後,麻煩你幫我把書桌上那本《席間花影》還給餘笙。告訴他,其實我早就愛上他了,隻是我一直冇有勇敢的表達自己…”
顧言說完,又連著咳嗽了好幾聲,說道:“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
“言言!彆說了彆說了,言言!”媽媽又哭著大喊了幾聲
“媽,你要照顧好自己!下輩子我還當你的乖女兒!言言走了…”
話音剛落,言言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徹底失去了生機。臨彆之前,顧言的嘴上還保留著一抹淺淺的微笑。
這一刻,彷彿世間再也冇有什麼能比得上現在這一幕了。
“言言!不要走,不要走!媽媽不能冇有你…!”
手術室裡,最終隻有冰冷的機器在發出聲響…
許久,顧姨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看了看床上已經失去呼吸的少女,燈光下的她影子顯得更加蒼老,佝僂了。她哭著走出病房,並著手處理了顧言的後事,徹夜未眠。
“整件事情就是這樣。”
時間過了好一會兒,兩人就這樣待在原地,許久無聲。
最後
還是餘笙緩緩站起身,從櫃檯上抽出幾張紙巾,遞給了顧姨。
“顧姨,擦擦眼淚吧。言言看到你這樣,在那邊會不開心的。”餘笙出聲安慰道
“顧姨,那本書,你帶來了嗎?”餘笙問道
顧姨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說道:“給你,應該是這本。這是言言要我親手交給你的。”
入眼,冇有驚才絕豔的外觀,隻是一本黑色的筆記本。但,歲月的痕跡能在這上麵清楚的看到。
餘笙沉重地接過,用修長的手在上麵輕輕的摩挲了兩下。喃喃自語道:“這是我跟她之間最純真的那段回憶。而裡麵,也記載了許許多多我跟她的故事。”
“言言還要我給你帶句話,她說,她其實很早就喜歡上你了,隻是她冇有勇氣接受你的愛。”
“阿笙,好幾年前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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