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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似乎冇打算接下話茬。
薄嚴城這樣,和個孩子有什麼分彆?
不想要的玩具,就隨意丟在房間裡,任它逐漸支離破碎。
而突然想起來它的好了,便執意要拿回手裡,還要難過它為什麼不是當初的樣子。
薄嚴城看著淡然的溫晚梔,猛地想到了她在醫院病床上,拿著刀刃對著自己的場景,心裡一緊,歎了口氣開口圓場。
“好,不提了。溫瑾阿姨的事,我會繼續幫你查,這件事,就彆再拒絕了。”
溫晚梔這才放下杯子,乖順地點了點頭。
“海上風冷,我想回去了。”
薄嚴城脫下外套蓋在溫晚梔身上,低低地嗯了一聲,離開甲板去開船。
溫晚梔耳邊和眼前難得的清淨,她看向遠處徐徐降下的夕陽,心裡平靜得自己都害怕。
一直等到馬上要離開A國了,溫晚梔也冇再等到老管家的訊息。
她關機躺在寬大的椅子上休息,不再去煩心。
向依然的案子應該開庭了。
等她回到京城,這件事也終於算是落下了句號。
法院門口堆著不少人,都在等著原告被告雙方的律師出來。
記者舉著長槍短炮,準備最後再抓點料出來曝光。
開庭審理的時間並不長,因為證據確鑿,向依然聘請的律師也冇有做無罪辯護,不過是儘力給她減幾年的刑期罷了。
曹晴,程通和薄氏集團的辯護律師坐在一起,眼看著馬上就要結束流程。
曹晴心裡鬆了口氣,可眼皮總是突突跳著,心裡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她手無意識地摩挲著打火機,眼裡藏不住的焦慮。
手邊遞來一顆薄荷糖,曹晴抬頭,程通卻像是冇走過神一樣,收起手,盯著麵前的卷宗。
曹晴把薄荷糖咬在嘴裡,哢嚓作響,清涼的氣息卻冇平複她半點的焦慮。
接近尾聲的時候,被告席旁坐著的不起眼女人,忽然摘下了口罩,向原告這邊露出了得意的笑,
那個笑容不懷好意,曹晴心裡一緊。
隻見庭上法官臉色一變,緊接著看向手邊遞來的補充檔案。
曹晴暗叫不妙,就要站起身來,卻被程通死死按住。
“冷靜。”
程通低聲囑咐著,法庭有規矩,他不能讓曹晴輕舉妄動。
但她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一直垂著頭不做聲的向依然,這會兒終於抬起了頭,正看向曹晴。
那陰冷的眼神裡滿是狠戾,嘴角帶著得意的笑。
向依然乾裂的嘴唇動了動,曹晴讀懂了她的口型。
走,著,瞧。
曹晴被激怒得氣血上湧,手指死死捏著程通的袖口,指尖發白。
法官低聲開口,判決公佈,全場嘩然。
“被告向依然,因立功酌情減刑,最終判決刑期六個月。”
旁觀的群眾一時間也控製不住情緒。
“立什麼功?怎麼從冇聽過這事?”
“坐在下麵的女人什麼來頭?這麼大麵子?”
“臨到判決前了還能撈,向依然這是有什麼背景啊?”
法官神色也頗為尷尬,一錘落下:“安靜,閉庭。”
曹晴隨著呼啦起身的人流往被告席去,她慌忙地撥開人群,想抓住那個美豔的女人問問清楚。
然而那個女人向後淡淡瞥了一眼,隻是動了動手指。
呼啦——
一大群黑衣保鏢衝了過來,瞬間擋住了曹晴的去路和視線。
這些保鏢都是狠角色,打人不分男女,拳頭直接朝著曹晴落了下來!
然而預期中的疼痛卻冇落在身上,反而是高大的保鏢發出了一聲受傷的悶哼。
程通給了保鏢一拳,來不及周旋,轉身護住了曹晴。
拳頭落在他背上,男人眼都冇眨一下:“快走,車在外麵了。”
曹晴踉蹌了幾步,抓緊包帶向外跑了出去。
她甚至冇敢回頭看。
程通,你有這個心逞英雄,最好就能讓自己全身而退!
身後拳腳相交的聲音減弱,人影竟然很快追了上來。
程通護著曹晴的頭,穿過記者的長槍短炮,躍上路邊的車,砰地帶上門。
曹晴這才鬆了口氣,隨意地理了理頭髮,靠在椅子上平複心跳。斜眼看一旁坐著的程通,他正整理歪掉的領帶和袖口,手背上有些輕微的擦痕和瘀傷。
整個人似乎冇什麼大礙,髮型都冇亂。
曹晴挑挑眉,這傢夥以一敵多,居然也冇吃虧?
程通看到曹晴的眼神,少見地笑了一聲:“怎麼,以為我會捱揍?”
曹晴嘴裡也冇客氣:“確實,一直以為是繡花枕頭,一包草呢。”
程通雖然冇吃虧,但眼角也被揍了一拳,這會兒血才流了下來。
曹晴心裡一動,那是他護著自己的時候,接下的一拳。
“司機,去一趟療養院……”
曹晴話音還冇落,程通便開口打斷:“小傷,冇事。先回薄氏集團吧,我估計向依然的後台,來頭不小。”
曹晴收聲,眼神卻不由自主撇向程通。
那張淡然無波的臉,和那些傷痕還真是格格不入。
她從包裡掏出急救包:“自己弄弄。”
程通接過飛來的急救包,驚訝地看向曹晴,後者撐著臉看向窗外,冇打算看他。
程通利落撕開創可貼和碘酒棉簽,處理著傷口:“你怎麼隨身帶著這些?”
曹晴清了清嗓子:“嗨,還不是手底下那些小鮮肉,練舞經常有受傷的,習慣了。”
車裡恢複了一片沉寂,曹晴心裡竟然舒服了不少。
到了薄氏集團,剛下了車,就在街邊的led大屏上看到了新聞頭條。
記者采訪到了那個神秘而美豔的女人。
曹晴逐漸瞪大了眼睛,手捂住嘴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是霍家長女霍玫,向依然是我的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