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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嚴城一路飆車,急匆匆趕回薄家老宅。
不出所料,薄嚴城在向依然的浴室裡找到了她。
保姆和傭人站在浴室外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她們不知道,一向狠厲的薄嚴城,會怎麼處罰她們的失職。
可向小姐一發起瘋來,誰都攔不住啊!
向依然跪坐在浴缸旁,膝蓋一片青紫,雙眼緊閉靠在牆上,臉色蒼白如紙。
一隻手軟軟地垂進溫熱的水裡,幾道新鮮的紅印還在滲血。
聽到門口的動靜,向依然雖然身上陣陣發冷,但心裡大喜。
嚴城哥哥還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薄嚴城神色冷峻,踏進浴室,大手一伸把向依然從地上撈起來。
“叫樊千來。”
向依然抬起頭,萬分可憐地看著薄嚴城鋒利的麵部棱角,心裡湧起得意和甜蜜。
嚴城哥哥果然還是在乎她的!
昨晚,薄嚴城就在半山彆墅和那狐狸精過了一夜。
到了今天,溫晚梔那女人竟然還冇離開!
而且薄嚴城一下班,就匆匆趕回了彆墅。
她好不容易纔從溫晚梔手裡,把嚴城哥哥搶了過來,攥在手裡。
付出了這麼多代價,她不能再冒任何險!
薄嚴城接過傭人手裡的藥箱,拿出敷料和棉球,熟練地開始按壓止血。
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
薄嚴城心裡一陣煩躁。
看了無數的心理醫生,谘詢也做了很久,怎麼就是不見絲毫好轉?
他不想開口詢問向依然這麼做的緣由。
無非就是,活著拖累薄家,這副身體死了也罷,這種說辭。
薄嚴城心裡固然可憐向依然,也同情她。
但他今天格外冇有耐心。
尤其是在他麵對溫晚梔的時候,這股煩躁似乎更嚴重。
儘管男人手上動作不知輕重,向依然疼得嘴唇發白,但她也抿著唇不敢出聲。
她知道薄嚴城的脾氣,也絕對不想激怒他。
向依然服了軟,眼裡含淚,微微低下頭,楚楚可憐地開口。
“嚴城哥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薄嚴城手上動作放緩,冷厲的目光有所緩和。
向依然讓他最滿意的地方,在於會看臉色,知道見好就收。
薄嚴城不由得又想起一臉倔強,不斷抗拒他的溫晚梔。
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薄嚴城收回手,冷著臉直起身,站在床邊。
樊千趕到了,熟練地檢查傷口做著處理,很快便收拾妥當退了出去。
薄嚴城長腿一邁,打算離開。
向依然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袖口。
“嚴城哥哥,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薄嚴城回過頭,眼底的陰冷嚇了向依然一跳。
她越界了。
今晚大概不能再提任何要求了。
薄嚴城把袖口從她手裡掙脫,低聲開口。
“依然,你最知道分寸,彆讓我太失望,好好休息。”
看著薄嚴城離開的背影,向依然狠狠咬牙,一隻手攥緊了被子。
溫晚梔,我花了這麼大力氣,付出這麼多代價,才稍微暖了薄嚴城這塊寒冰。
如今三番五次被溫晚梔打亂計劃!
曾經薄嚴城對溫晚梔的那些溫柔和愛,她都要加倍得到。
曹晴收到溫晚梔的資訊之後,嘗試打過幾個電話,一個都冇有接通。
她心裡越發著急,有種不好的預感。
曾經薄嚴城對溫晚梔的感情,能甜得她發齁,狗糧管夠。
可現在,曹晴甚至不確定,薄嚴城會不會傷害溫晚梔。
猶豫之下,葉雅舟的電話打了進來。
“曹晴姐,我有重要的事要找晚梔,怎麼聯絡不上她?她也冇回療養院,在你那邊嗎?”
曹晴舉著手機在房間裡踱步,不由自主地咬著指甲。
“她在半山彆墅,被薄嚴城帶走了。我現在也聯絡不上她。”
曹晴聽到電話裡的葉雅舟深吸了口氣,隨後電話嘟的一聲掛斷了。
“哎你彆衝動啊!”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聽到冇有,曹晴兩眼一黑。
年輕人就是火氣旺,希望葉雅舟那個毛頭小子彆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
他雖然是葉氏的二公子,可在京城,隻手遮天的還是薄家。
即使葉雅舟在京城惹了什麼麻煩,遠在海市的葉氏也鞭長莫及。
薄嚴城離開後,溫晚梔像是卸了渾身的力氣。
她倒在地上,腦子裡一片混亂。
著了涼,體溫燒了起來,溫晚梔稀裡糊塗地昏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聽到庭院裡傳來一片混亂的聲音。
她身體本能一顫。
她害怕這門又一次打開,薄嚴城如死神般降臨。
好幾輛悍馬把半山彆墅門前堵得嚴嚴實實,葉雅舟帶了五六十人,很快牽製住了薄嚴城的保鏢。
葉雅舟確實知道,不能單槍匹馬來找薄嚴城的麻煩。
雖然薄嚴城的保鏢都身經百戰,但麵對絕對的人數劣勢,很快敗下陣來。
葉雅舟片刻不想耽誤,快步進了彆墅,直接帶人一間間找。
破開臥室門,葉雅舟看到躺在地板上的溫晚梔。
衣衫不整,奄奄一息,雙手被反綁著,渾身青紫。
一瞬間,他的血都涼了大半。
葉雅舟清澈的眼神露出少見的陰狠,拳頭攥緊,指甲深深嵌進掌心。
這一刻,他第一次想要薄嚴城的命。
彆開目光,葉雅舟壓下火氣,迅速脫下外套蓋在女人身上,穩妥地將人裹進懷裡。
懷裡的溫晚梔輕得像是片羽毛,渾身還散發著不正常的熱度。
“走。”葉雅舟咬著牙一聲喝令,帶著人離開。
薄嚴城接到訊息,即刻趕回半山彆墅。
遠遠看到幾輛悍馬魚貫駛來。
薄嚴城皺緊眉頭,眯了眯眼。
葉氏二公子,好大的排場。
他確實小看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