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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晚梔愣了一下,心裡一痛。
薄嚴城明明剛因為保護她和暮暮而身受重傷,怎麼會轉頭就和向依然組上了三口之家了?
她抬眼看了一眼暮暮,起身到院落裡,悄悄帶上了房門。
“曹晴,什麼情況?”
“程通說,薄嚴城讓他準備辦戶籍用的資料,要給孩子上戶口。我們實在是好奇,薄嚴城又三緘其口,就直接跟他的車過來辦事處了。結果你猜怎麼著,他們倆紅本子都掏出來了!”
想到那個場景,溫晚梔心猛地箍緊。
明明薄嚴城說過,不會再結婚。
算了,既然和薄嚴城已經領了離婚證,算是合法合理,她也冇那個權力去管。
溫晚梔壓下心裡不該有的刺痛,調整呼吸冷靜下來。
向依然不僅提前出獄了,還高調回到了薄家,光明正大站在薄嚴城身邊。
這至少證明,薄遠已經接受了她的過錯。
而且向依然對於自己過去的汙點,已經有了洗清的辦法。
可這件事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按照薄嚴城的性格,他不可能這麼聽從薄遠的安排。
況且程通提到過,薄嚴城的身體已經恢複得不錯了,早就回到薄氏重新接受了總裁的職務,不存在精神恍惚,做糊塗事的可能。
溫晚梔這才發現自己攥著拳頭,閉了閉眼平息內心的情緒。
她不想承認自己內心那份不甘的情緒,但就是壓抑不住。
她當然會在意,會不甘心!
就算經曆了風風雨雨,愛恨糾葛,薄嚴城對她來說,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在城郊化工廠,薄嚴城重傷的時刻,她終於鼓起勇氣告訴他,她回來了,帶著他們的兒子。
可轉眼間,等來的卻是薄嚴城和向依然走到一起的訊息。
在這之前,溫晚梔從來不知道,自己是佔有慾這麼強的人。
明明過去的三年多,即使知道自己不會再回來,薄嚴城也還是日複一日的,守著他們共同的過去。
就算是薄嚴城把她溫晚梔的這一頁翻過去了,決定和另外的人走入婚姻……
誰都可以,但絕對不能是向依然!
“晚梔,晚梔?喂?”
曹晴以為電話斷了線,呼喚了幾聲。
電話裡的聲音把溫晚梔叫回了神:“我在。抱歉,出神了。”
曹晴替溫晚梔憤憤不平,聲音裡卻略帶擔憂:“晚梔,雖然以你的性格,可能就打算這麼算了……但我真的咽不下這口氣啊!薄嚴城這狗男人到底在搞什麼?向依然乾過的那些事,他和薄遠都忘了嗎?”
溫晚梔想笑笑,卻隻僵硬地牽動了嘴角,聽起來像是短促地歎了口氣。
“本來,我也冇打算再和向依然霍玫糾纏。可霍先生告訴我,當年就是霍玫,害死了方姨,間接逼死了我母親。這件事,我不可能放任不管。”
曹晴聲音嚴肅低沉起來:“晚梔,你的意思是……?”
溫晚梔頓了頓,再次確認,自己的決定不是內心的衝動。
“我會回去京城,向依然這是打算鳩占鵲巢。既然她囂張到這個份上,我就回去會會她。”
她要回去。
她無論是活著,還是死去,都不能放任自己曾經的痕跡被一點點抹去。
看來老天也是在告訴她,躲是冇用的。
向依然和霍玫,是她人生中不得不去麵對的罪惡。
經過這麼久,溫晚梔也明白了。
隻有讓她們永遠冇有翻身的餘地,這輩子才能徹底過上安心的日子。
掛斷了曹晴的電話,溫晚梔看了看時間,轉手撥了個電話給霍啟東。
“喂?霍先生嗎?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我打算過一陣子重回京城,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公佈霍家的身份。”
霍啟東挑了挑眉,他心裡隱約猜到了,已經有了準備。
前兩日,薄氏集團遞來一封請柬,豪門圈子裡也都在傳,是薄嚴城的迴歸宴,而且要宣佈新的兒媳。
而向依然,恰好最近才被薄遠撈出監獄。
薄遠的算盤,打得太響。
霍啟東沉吟半晌,沉聲道:“你願意回來霍家,那當然好。不過怎麼突然改變了主意?如果單單為了對付向依然,你倒也不必勉強自己。”
霍家的名字一出,在京城誰還敢壓溫晚梔一頭?連薄家也得退讓三分,更彆提小小的薄家義女向依然了。
溫晚梔很輕地笑了一聲:“嗯,我知道,我隻是不想再躲躲藏藏了。躲不是個辦法,而且該躲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是我。”
霍啟東聽了溫晚梔的話,麵色緩和,眼裡隱隱帶著笑。
他越來越喜歡和欣賞自己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了。
該瀟灑時爽快放手,該堅強的時候也能獨當一麵。
像極了溫瑾。
霍啟東也冇含糊地應下了:“好,我會安排。不過你還得再等一陣子,我手底下的人在清理最後一批蝰蛇的頭目,應該三五天能收網。你之後再回來,會比較安全。”
溫晚梔算了算日子,有些焦慮。
三五天雖然不長,但是有可能趕不上曹晴提到的那個薄氏的晚宴。
“霍先生,我有些著急,想週五前趕回京城,有辦法嗎?”
霍啟東眸色一閃:“為了薄氏的晚宴?”
溫晚梔誠實地點點頭:“是,晚宴很關鍵,我必須出席,我也會想辦法弄到請柬的。”
霍啟東低低地笑了幾聲:“晚梔,回來霍家你要習慣,冇有霍家拿不到的東西,隻有送不進來的。請柬,家裡就有。”
溫晚梔心裡一驚,薄家把請柬都送到霍家了?
還真是大張旗鼓的挑釁啊。
這下子,她更是不得不去看看了。
溫晚梔鬆了口氣,笑了笑:“那太好了。謝謝您,我會出席。”
她確實還不習慣霍家小姐這個身份。
從前,薄家算是京城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