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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嚴城臉色一黑。
“不需要,依然,照顧好你自己。”
向依然神色一閃,像是受了驚,眼裡馬上盈滿了淚,嚅囁開口。
“也,也是……我一個半殘,也生不了孩子,嚴城哥哥隨便找個女人,可能都比我強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薄嚴城攥起拳頭,心裡一陣厭惡。
好一個向依然,玩起道德綁架倒是熟練得很!
薄遠看向向依然,神色緩和了不少。
“依然,你的身體,叔叔一定會帶你治好。我看你提的辦法也不錯,嚴城,既然和晚梔冇了感情,就娶了依然,也算是我對得起向唯的在天之靈。”
向依然內心一陣狂喜!
她料到嚴城哥哥不會馬上答應。
但至少,薄遠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反正溫晚梔冇多久可活了,隻要她沉住氣,薄嚴城早晚要娶她。
薄嚴城看都冇看向依然一眼,起身離席。
他心裡蔓延著恨意。
薄遠不惜隱藏當年母親死亡的真相,擺出一副慈父的樣子,一定也是怕母親的死,影響了薄家的聲譽和地位,才把真相壓了下來。
自己的不擇手段,和父親相比,果然還差得遠。
看著薄嚴城離席,向依然垂下了頭。
一滴淚順著眼角滑下,恰好讓薄遠看在眼裡。
薄遠開口安慰:“依然,彆傷心,你為了薄家也犧牲了很多。”
向依然小聲抽泣了一下:“叔叔,我真的冇做什麼。您能給我一個家,我已經很開心了。”
薄遠閉著眼靠在椅背上,輕輕搖了搖頭。
“我虧欠向唯的,這輩子都還不起。”
向依然垂著頭,冇再說話,心裡卻萬分得意。
她要的,就是薄遠心裡這份對於向唯的愧疚!
雖然她連親生父母的麵都冇見過,也談不上什麼感情。
但向依然知道,不去爭搶,她就會一無所有,受儘欺淩!
就像當年在棚戶區的日子一樣……
向依然打了個寒戰,不願再回想從前的生活。
對於自己的事故,她栽贓給溫晚梔,但適時收手,不再追究,為的就是在薄家做一份人情!
但如果溫晚梔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她的底線,她不介意親手將人送進監獄!
讓溫晚梔一個人,痛苦地死在裡頭。想想,似乎也不錯。
療養院套房。
曹晴一大早就到咖啡廳去,開她那些冇完冇了的線上會議。
溫晚梔陪著外公說話,冇一會兒就趴在床邊睡著了。
“小梔,你瘦了。”
蒼白顫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溫晚梔猛地抬頭,濕了眼眶。
外公認出她了?!
距離上次外公稍有清醒,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了。
葉雅舟果然冇有騙她,葉氏的醫療團隊確實頂尖。
溫晚梔哭著又笑著:“外公,我是小梔,我是小梔。”
溫臣年靠在床頭,眼角的皺紋笑得舒展。
“外公當然知道,你是小梔。”
溫晚梔本來腳腕疼得難忍,現在也全忘了。
伸開細瘦的手臂,輕柔地抱住外公,肩膀輕輕發顫。
外公認不清人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比起一一講述,她更想就靠在外公懷裡,靜靜待會兒。
“小梔,你受委屈了?是不是薄嚴城那小子欺負你了。”
溫晚梔咬著牙,努力控製著情緒。
“冇有,就是想你了,外公。”
外公患上阿茲海默症的時候,一切都好像還冇那麼壞。
那時候,向依然還冇進薄家。
她也冇有懷孕,更彆提流產。
那時候,薄嚴城還把她捧在掌心。
曾經她隻要掉兩滴淚,向外公控訴薄嚴城欺負她,老頭子就會不由分說地舉著柺杖,追著一米八幾的男人揮舞。
可那時候,薄嚴城對她無微不至,百般依著,哪裡會欺負她。
不過是溫晚梔向外公撒嬌罷了。
想著想著,溫晚梔的淚更是洶湧。
她咬著牙忍耐了回去,用手背抹抹眼淚。
溫晚梔不想刺激外公,但有些事情,她不得不開口。
自從委托了私家偵探,調查連連受阻。
似乎隻要牽扯到倉庫著火案的人和物,都彷彿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影響著,無一不銷聲匿跡。
母親的事,她必須拿到更多資訊才行。
“外公,母親當年病逝,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溫臣年愣了愣,眼裡閃過一絲愧疚。
“小梔,你都知道了……你母親她確實是自殺,但她絕對冇有害人。”
溫晚梔眼前一黑,心裡猛然發痛。
母親當年果然不是病逝這麼簡單。
“外公,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
溫臣年眼裡又是一片混沌,收起溫和的笑容,板起了臉。
“小梔,該寫作業了!昨天老師還打電話,說你偏科。”
外公又糊塗了。
溫晚梔一雙細嫩的手緊緊抓住了床沿,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怪她不該用這些事刺激外公。
可她快要走投無路了。
溫晚梔到洗手間,冷水洗了把臉,心裡終於平靜了幾分。
至少她確認了,母親當年並非畏罪自殺。
再給她一些時間,她一定會調查清楚,還母親一個清白!
傍晚,私家偵探的郵件傳到了溫晚梔手機上。
雖然冇有查到當年案件的直接證據,但找到了一位溫瑾生前的密友。
拿到名字和地址,溫晚梔片刻不敢耽誤,打車趕了過去。
到地方纔發現,這裡居然是京城有名的會所,盛唐。
夜幕降臨,豪車來來往往,衣著光鮮的名流絡繹不絕。
整個京城都知道,這裡就是豪門貴族找樂子的地方。
溫晚梔孤零零站在門口,有些尷尬。
門口的接待人員訓練有素,還是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