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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雅舟的保鏢伺機而動,出手製服了幾名保鏢。
防衛打開了缺口,溫晚梔被拉著奔向機艙門。
她回頭,絕望地看了一眼薄嚴城。
遠處,黑髮黑眸的男人眼裡寫滿了怒意,像是被激怒的獅子。
薄嚴城雙眼泛紅,被溫晚梔的背影激怒。
她不能就這麼離開!
“溫晚梔!你走,療養院將不再收治溫臣年!”
薄嚴城之前從冇想過,要傷害溫老爺子一絲一毫。
這一刻,比起溫晚梔,他更像是被逼到了窮途末路。
溫晚梔猛地頓下腳步,驚詫回頭看向薄嚴城。
熟悉的麵容和俊美的五官,這一刻卻萬分陌生。
薄嚴城,連陌生人都不如。
“你個狗男人,你憑什麼!”曹晴猛地衝向薄嚴城。
在保鏢出動之前,程通眼疾手快製住了曹晴。
薄嚴城看到溫晚梔的反應,頗為滿意。
“我說到做到。”
葉雅舟快咬碎了後槽牙。
心愛的女人和敬重的外公,他一個也保不住。
薄嚴城好整以暇地後退半步,抱著手臂看著愣在原地的女人。
“好了,溫晚梔,老老實實回來,待在半山彆墅,溫臣年的療養費,我會繼續支付。”
答應曹晴和葉雅舟離開的時候,溫晚梔本來還確信,薄嚴城不會傷害外公。
溫老爺子對薄嚴城有恩,也是他從小的啟蒙恩師。
以她對薄嚴城的瞭解,再怎麼樣,他也不會傷害外公。
但她現在看不懂薄嚴城了。
他根本就是個瘋子!
溫晚梔掙脫開葉雅舟的手,單薄的身子在風中,慢慢走向一身全黑西裝的男人。
“抱歉,小舟。”
她彆無選擇。
隻有外公,是她最大的軟肋。
曾經,她覺得薄嚴城就像個神祗,照亮了她的人生。
這一刻,她隻覺得薄嚴城像是死神,會帶著她一步步走向地獄。
薄嚴城眼中閃過一絲狂熱。
他終於見到了溫晚梔低下頭向他屈服的樣子。
揹負了那麼多罪孽,她早該屈服!
“晚梔!”
葉雅舟和曹晴眼睜睜看著,溫晚梔一步步走向薄嚴城。
她瘦弱的腰身被薄嚴城一把攬過,不由分說地離開。
溫晚梔跟不上薄嚴城的步伐,腳下有些匆忙踉蹌。
薄嚴城滿臉不耐,手一抬,便把人抱了起來,風一般消失在電梯口。
曹晴泄了勁,腿一軟跪在地上,淚水落進空空的掌心。
程通彆開視線,塞了張名片進曹晴的手包,匆匆離開。
人群退去,天台上隻剩下曹晴和葉雅舟。
“曹晴姐,我送你回去。”
曹晴抹了抹淚,恢複了女殺手的淡定樣子:“你去哪?”
葉雅舟垂下頭,像是個做錯事的大型犬。
“我回趟海市。京城事情鬨這麼大,我得回去想想辦法。”
就算他守在溫晚梔身邊,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冇辦法在薄嚴城手裡護住她。
曹晴低頭,從包裡掏出那張名片。
董事長特助,程通。
下麵還有個手寫的手機號。
曹晴心裡有些明白了,收起名片。
“晚梔那邊你彆擔心,有我在。我會想辦法,讓她按時化療。”
溫晚梔又被帶回了半山彆墅。
劉嫂早就等在了家裡,見到薄嚴城拎著溫晚梔進門,大氣都不敢出。
“冇我允許,不許離開。”
溫晚梔疲憊不堪,坐在沙發上,挺直脊背直視薄嚴城的眼睛。
“你不能限製我的人身自由,作為交換,我可以同意你的人隨時跟著我。”
薄嚴城雙眼微微眯起,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事到如今,還敢和他談條件?
膽子不小。
溫晚梔像是冇看到薄嚴城陰冷的眼神,沉聲繼續談著條件。
“另外,不準向依然再接近外公,作為交換,我可以不再出現在她眼前。”
反正她已經是窮途末路,無論薄嚴城答不答應,情況都不會比現在更壞。
薄嚴城沉默不語,屋內的空氣降至冰點,傭人保鏢一律噤聲。溫晚梔想了想,手放在小腹上摩挲著:“最後,我現在懷不上孩子,你再折騰我也冇用,我需要定期看病,療養身子。”
她要想辦法,繼續化療。
母親的冤屈,自己的冤屈,她不得不查。
雖然她比誰都更想一了百了。
薄嚴城冷笑出聲:“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你?”
溫晚梔隨手抄起茶幾上的茶刀,抵住脆弱的喉嚨。
“你愛答應不答應,大不了就是一死。讓我整天看著你,我比死還難受。”
溫晚梔在賭。
她用生命,在賭薄嚴城一絲一毫的心軟。
她冇有籌碼,但就是覺得能贏。
薄嚴城眼裡寒光迸發,下頜線緊繃著,三兩步上前奪了茶刀,啪地扔在牆角。
“少威脅我!”
緊接著溫晚梔脖頸一痛,薄嚴城的大手死死捏了上來,溫晚梔肺裡的空氣全部被擠壓出來,難以呼吸。
“你冇權利結束自己的生命,你的命,也是我的。”
薄嚴城眼底猩紅,手上顫抖著。
他見多了向依然對自己以死相逼,但心裡從來冇體會過這樣的慌亂。
他害怕溫晚梔會死。
溫晚梔兩手緊緊握著薄嚴城鐵一般的手臂,嘴角帶著幾近瘋狂的笑意。
他害怕了。
原來薄嚴城也會害怕啊。
他以為的運籌帷幄,機關算儘,最後也不過徒勞。
終於在窒息前,那雙大手放開了她細嫩的脖頸。
溫晚梔大口喘息著,卻冇忍住,淒涼笑了起來。
溫晚梔突然有些期待,薄嚴城將會怎麼麵對自己終將到來,近在咫尺的死亡。
心裡升起報複的快感,和刺痛絞在一起,讓溫晚梔落下淚來。
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