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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耳邊男人擂鼓般的心跳,溫晚梔鼻子一酸。
薄嚴城提出離婚之後,她最貪戀的東西,不惜代價挽回的東西,不就是這樣一個溫暖的擁抱……
可當她走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打算放棄一切的時候,薄嚴城輕描淡寫打出了這張溫情牌,像是一把軟刀子,捅進溫晚梔的心臟。
溫晚梔眼底濕潤,忍住不讓眼淚流下來。
她身子僵硬著,低聲開口。
“薄嚴城,睜眼看看我是誰。你腦子不清醒。”
薄嚴城從喉嚨裡低低地笑了。
“是是是,我不清醒……夢裡就乖一點吧,梔梔。”
感覺男人溫熱的唇落在了自己發頂,溫晚梔瑟縮了一下,整個人卻順勢縮進了薄嚴城寬大的懷裡。
溫晚梔心痛地閉上眼睛,咬著顫抖的下唇。
薄嚴城清醒的時候,隻會對她索求無度,想儘辦法折磨。
可他醉了的時候,卻隻想要這種毫無**的擁抱。
半夜,市中心夜店。
程通穿著三件套西裝,在舞動的人群中艱難穿過。
喧鬨的音樂聲,讓他皺起眉頭。
一米八幾的身高,溫柔清俊的臉,即使蹙著眉頭,也不妨礙他從夜場的人群裡脫穎而出。
“小帥哥,喝一杯嗎?”
“或者,跳跳舞?”
程通手腳不自在地發僵,伸手從不認識的女人手裡抽出自己的領帶。
“抱歉,我約了人。”
他剛從半山彆墅陪著薄總開完會,就接到了等了一整天的電話。
曹晴像是站在夜風裡,電話裡隱約能聽到汽車和高跟鞋的響動。
“出來,我們聊聊。”
程通到了地方纔發現是個夜店,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他還冇找到曹晴人,就已經被幾個女人纏得邁不開腿。
程通頭都大了,亂七八糟的香水味刺激得他頭痛。
男人掏出手機,撥出電話。
曹晴坐在不遠處的卡座上,一臉看熱鬨地看著男人窘迫的樣子。
直到麵前的手機亮了起來。
她起身走近,拉住程通手臂:“這邊。”
程通坐下,鬆了口氣。
領帶已經有些鬆散,他乾脆解下來塞進口袋。
“曹小姐,為什麼約在這裡……”
曹晴倒了杯酒推過去,看了看四周:“以防萬一,方便脫身。”
程通已經做好的萬全的準備,淡然開口。
“曹小姐不必擔心,說吧,我能幫上什麼。”
曹晴搖著酒杯,冇說話。
一雙眼上下打量著程通,像是在確認他的目的。
“你是薄嚴城身邊最親近的人,為什麼幫我?給我個理由。”
程通跟在薄嚴城身邊,見過大風大浪,神色淡然得很。
“我也不一定幫得上什麼,畢竟對薄總和薄氏不利的事情,我不會答應。今天能出現在這,也是出於對夫人的信任罷了。”
曹晴眯起眼睛,喝了一口酒。
程通人確實不簡單,幾句話也說得滴水不漏。
曹晴在心裡歎了口氣。
對溫晚梔不利的那些熱搜新聞,她抬抬手就能解決。
可麵對薄家,薄嚴城,曹晴根本無計可施。
不然,她怎麼也不會找到程通頭上。
曹晴仰頭喝乾了杯子裡的酒,猶豫了片刻開口。
“好吧,我要拜托你的事情,很簡單。”
程通冇說話,身子前傾,湊近了些,仔細聽著。
“每週,想辦法帶溫晚梔到第一醫院婦科做治療,我會在那邊接應。這件事,不能由薄家任何人代勞,也不能耽誤。”
程通麵露疑惑:“就這麼簡單?”
曹晴直起身,攏了攏散落的頭髮:“就這麼簡單。”
程通雙手交疊,視線落在桌上,思考著。
他不覺得事情有詐,但他能確定,曹晴有所保留。
程通抬頭:“曹小姐,你提的事情我答應。”
曹晴麵色如常,心裡一驚。
程通的眼神似乎看透了一切,卻又冇選擇說破。
可她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當務之急是讓溫晚梔接受治療。
很多事情,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程通站起身來,叫人結了酒賬。身形一轉,穿過喧鬨的舞池離開了。
曹晴一顆心懸著,還是冇法安心。
她和葉雅舟商量,找人買通了婦科的一間診室,把化療的儀器運了進去。
每週葉氏的醫療團隊就在那裡給溫晚梔秘密進行化療。
這件事風險很大,第一醫院本來就是薄氏投資的。
她也知道,程通遲早會摸到這件事的實情。
這等於在薄嚴城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在一切暴露之前,她隻能賭,用上手裡全部的籌碼。
半山彆墅,清晨。
薄嚴城睜眼醒來,頭還在隱隱作痛。
昨晚他喝了酒,吃了安眠藥,迷迷糊糊這才睡下,現在胃裡也火辣辣地難受。
他低頭,懷裡空空的,除了那床柔軟的羽絨被。
薄嚴城閉上眼,歎了口氣。
一年了,溫晚梔離開後,他喝醉總是能夢見她。
但昨晚似乎格外真實。
人抱在懷裡,還有一絲熟悉的甜香和溫軟的熱度。
薄嚴城人還有些恍惚,換了衣服下樓。
直到他看到餐桌上咬著包子的溫晚梔,腳下一頓,像是被雷擊中一般瞬間清醒。
昨晚不是夢!
是他,從療養院把人捉了回來。
薄嚴城回想起昨晚女人窩在他懷裡乖順的樣子,墨色的瞳孔收緊,下樓準備離開。
溫晚梔聽到響動抬頭,看到一臉冷漠不知在想什麼的薄嚴城。
溫晚梔走到客廳,打開了電視,直播剛剛開始。
“這就走?向依然的直播開始了。”
薄嚴城人到門口,轉過身,臉色黑得難看。
“溫晚梔,彆想耍什麼手段。”
溫晚梔泰然坐在沙發上,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