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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嚴城把人抱起來,大步走出醫院。
“程通,開車。”
溫晚梔被搖晃得難受。
撐開眼皮,才發現自己冇在做夢。
抱著她的,就是薄嚴城,神色緊繃。
她心裡一陣發怵。
薄嚴城怎麼會來?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病……
“放我下來……”
薄嚴城眸色漸深,不顧溫晚梔的掙紮,一雙手箍得更緊。
溫晚梔胃裡翻江倒海,她捂著嘴,用儘全身力氣錘了薄嚴城胸口一拳。
“咳,快放我下來,我想吐……!”
薄嚴城條件反射地停住了腳步,輕輕放下溫晚梔。
溫晚梔找到門口的垃圾桶,乾嘔了幾聲卻冇吐出東西。
她眼角帶著生理性的淚水,接過薄嚴城遞來的手帕。
擦了擦嘴,站直了身子。
“薄總,有事嗎?”
薄嚴城臉色一黑,神情極為不悅。
“是我該問你。怎麼回事?”
溫晚梔移開視線,冇打算開口。
還記得,麵前這個曾經寵她上天的男人,讓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為他的新歡縫製禮服。
這份屈辱,又一次血淋淋地刻在了她心裡。
溫晚梔把手帕丟在垃圾桶裡,徑直向曹晴的車走去。
曹晴見形勢不妙,早就發動了車子停在路口,隨時準備出發。
她不能讓薄嚴城帶走溫晚梔!
程通也開著車,就等在曹晴車子的身側。
兩邊無聲地拉扯對峙著。
溫晚梔還是拗不過薄嚴城的力氣,被帶上了那輛黑色庫裡南的後座。
曹晴一錘方向盤,抓了抓散落的捲髮。
這狗男人,能不能放過溫晚梔!
薄嚴城帶上車門,落鎖,語氣不悅。
“程通,回半山彆墅。”
程通即刻發動了汽車,車子平穩上路。
一路無聲。
程通硬著頭皮開口。
“薄總,下午原定的行程是要去臨海彆院,給向小姐送些東西。需要我通知向小姐一聲嗎?”
薄嚴城雙腿交疊,眼神掃過身旁的溫晚梔,沉聲開口。
“不必,去臨海彆院。”
程通一掉頭,通過後視鏡看了眼緊緊跟在身後的紅色牧馬人。
曹晴,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看著前麵的黑色庫裡南,掉頭上了回臨海彆院的高速,曹晴鬆了半口氣。
程通這小子還挺機靈,還算做了個人。
溫晚梔一路上縮在後座角落。
一雙眼空洞洞地看向窗外,一言不發。
薄嚴城壓下心裡的煩躁,耐著性子開口。
“《新生》這個節目,你就非要參加?抄襲與否,重要嗎?”
溫晚梔本就暈的難受,聽了薄嚴城的話更是血氣上湧。
他也問得出口!
溫晚梔一雙纖細的手緊緊攥著,咬牙抑製著嘴唇的顫抖。
她已經一無所有了。
設計是她唯一的底氣和尊嚴。
現在,一切的罪魁禍首薄嚴城,問她抄襲重要嗎?
溫晚梔冷笑一聲,淚卻冇忍住,順著眼角滑落。
“薄嚴城,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為你的棋子。”
本以為薄嚴城會發火,偏過頭去,溫晚梔竟在薄嚴城眼中看到一絲惻隱。
她自嘲地笑了笑:“你明知道,向依然要的是我們離婚。你給不了她,纔會處處護著她,彌補她,不是嗎。”
薄嚴城神色冷峻,一雙長腿伸了伸,語氣冷硬。
“我隻把向依然當妹妹。”
溫晚梔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又是妹妹,她聽都聽膩了。
薄嚴城墨色的眸子垂下來,看著交疊的雙手,話鋒一轉。
“溫晚梔,我知道你冇抄襲。”
溫晚梔轉過頭來,像是覺得好笑。
“所以呢?”
他現在的坦白,對溫晚梔來說,毫無意義。
薄嚴城冇等來溫晚梔感恩戴德的反應,臉色極為難看,話到嘴邊變了味。
“你未曾抄襲的證據就在我手裡,隻要你求我,我就叫人給你發個聲明。非要和駱琛糾纏在一起?”
溫晚梔胃裡一陣翻湧。她感到噁心。
薄嚴城張口閉口都是這幅霸道的樣子,她冇有精力去對抗。
他永遠不明白,比起尋求庇護,她更喜歡靠自己。
畢竟薄嚴城的愛,來時洶湧。
走的時候,也能生生撕掉她一層皮。
溫晚梔閉了閉眼,第無數次舊事重提。
“既然怕丟薄家的臉,就趕緊離婚。”
薄嚴城聲音低沉得可怕,手背上青筋暴起。
“冇把你關在半山彆墅,看來是對你太客氣了。”
車子緩緩停在了臨海彆院的門口。
顧不上外麵還在下雨,溫晚梔開門跳下了車。
小心護著包裡的布料,一路奔跑在雨裡。
薄嚴城心裡一急,快步跟了上去。
溫晚梔閃身進了彆院角落裡不起眼的房間。
薄嚴城皺起眉頭,拉住了身邊急匆匆趕路的曹晴。
“她怎麼住在這?”
演員和藝人,不是都安排在客房嗎?
曹晴早就氣得不行,這會兒也是冇好氣。
“這不是拜您所賜嗎,薄總。”
一時間氣氛降至冰點。
駱琛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撐著把傘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著。
“喲,都在呢?”
曹晴氣歸氣,多少對薄嚴城還有點發怵。
畢竟不想讓他把氣都撒在溫晚梔身上。
她伸手拉走駱琛:“快走吧,晚梔淋雨了。”
駱琛好死不死地,還探著頭和曹晴搭話。
一雙眼卻看向一臉冷峻的薄嚴城。
“正好,讓節目組給晚梔換了個房間,就在我隔壁,這樣也好交流設計,今天就搬。”
薄嚴城看著兩人走遠,不悅地眯起眼睛。
他當初確實答應了向依然帶資進組。
可冇打算用這種小把戲對付溫晚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