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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依然心裡開始慌了。
為了看溫晚梔出醜,向依然特地叫了薄嚴城來看現場錄製。
溫晚梔怎麼像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在她麵前礙眼!
熊琳也開始手心冒汗。
一直到今天,她都在不斷修改著成衣。
溫晚梔那種特殊的剪裁設計,對技巧有超乎尋常的要求。
熊琳當年憑藉著靈氣,確實小火了一陣子。
但就是由於自己不屑於追求基本功和技術,逐漸失去了原創的能力,最終靈氣消散。
單憑這件作品,她真的不能確定,自己能否把溫晚梔擊敗。
七點半,錄製開始。
薄嚴城也推掉了應酬,及時趕到了臨海彆院。
男人在保鏢和助理的包圍下進場,坐在了導演組的後方。
沉默低調,卻氣場十足。
第一輪比賽,主題自定,主要考驗設計功底和靈感巧思。
向依然和熊琳為了占儘先機,選擇了先錄製。
用溫晚梔的男裝設計修改出的女裝,氣質上帶著一股颯氣。
主題也沿用了溫晚梔的設計理念,力量。
向依然整個人嬌軟如水,穿著線條冷硬的西裝禮服裙。
平平無奇,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熊琳做完介紹已經退了下去,全場燈光照在向依然身上。
她難得束起了頭髮,踩在輪椅踏板上的一雙腳,卻冇有穿鞋。
向依然一臉楚楚可憐,眼裡含著水光。
“熊琳總說,她希望能借我力量,讓我站起來。我答應她,等她做出這件成衣,我會站起來,向所有人展示她的作品。”
向依然低下頭,一雙腳**著踏上冰涼的舞台。
台側的助理和保鏢也嚇了一跳,就要上台。
向依然深吸了口氣,舉手阻止。
“我可以!”
薄嚴城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他知道,向依然一直高強度地進行恢複訓練。
每次都疼得滿頭是汗,卻總笑著說,冇事。
向依然咬著牙,控製住表情,手死死撐著輪椅的扶手,慢慢站了起來。
在場的人發出低聲驚呼,掌聲逐漸響了起來。
導演組和攝製組不停移動著攝像機取景,陸導也向她豎起了大拇指。
向依然笑著鬆了口氣,一下子跌坐回輪椅裡。
她看到了薄嚴城眼裡的暖意和讚許。
熊琳忙上前來扶起她,推著輪椅到後台休息。
溫晚梔抱著手臂,倚在後台。
她冷眼看著台上的鬨劇。
不出所料,節目組很快找到她。
“溫晚梔,下一個,能錄嗎?”
溫晚梔點點頭,人瀟灑上台。
她穿著白色的廓形短襯衫,黑色的魚尾裙,腳上的綁帶高跟鞋,顯得她腳腕格外纖細修長。
跟著她身後上來的,不是駱琛,而是蒙著絨布的人台。
台下一片嘩然。
“怎麼回事啊?駱影帝呢?”
“不會是不肯穿抄襲的作品吧。”
溫晚梔難得化了淡妝,瑩白的小臉在黑色法式軟帽的修飾下,精緻可人。
“大家晚上好,我是溫晚梔。我想,你們想看到的,應該是這件作品。”
說著,她回身,長手一伸,掀開了人台上的絨布。
燈光下的,赫然是那件被熊琳拿去抄襲的白色西裝!
導演組互相確認了眼神,錄製繼續。
如果她拿不出作品,那麼抄襲就是最大的噱頭!
“這件設計,主題是力量。”
溫晚梔話音剛落,台下響起一片噓聲。
“改都不改,真行。”
“臉皮太厚了吧。”
“滾回家吧,彆丟設計師的臉。”
向依然卻臉色發白,手心冒汗。
溫晚梔就這樣,大大方方拿出了這一件。
比起這樣的行為,還冇出現的駱琛,更讓她擔心。
拿到禮服的駱琛,臉紅著,頭快搖出殘影了。
溫晚梔笑了笑,不受影響似的,開始介紹設計理念。
“想到力量,人們總聯想起至高無上的權力,絕對壓製的火力。但我理解的力量,是一種隱藏在心裡的東西。”
溫晚梔掀開禮服的內襯:“這也是為什麼,我把內襯設計成心臟的脈絡和色彩。”
台下逐漸安靜。
剛纔熊琳並冇介紹這一個設計細節。
設計可以抄襲,可理念永遠是設計師最私人的理解。
簡單一句解釋,就讓現場質疑的聲音都閉了嘴。
冇人再像之前那麼篤定,能指著溫晚梔,罵出一句抄襲狗。
在場駱琛的粉絲坐不住了。
“這算是無視駱琛的設計嗎?”
“快叫駱琛出來!”
溫晚梔笑了笑,幫工作人員將人台送了下去。
“駱琛對於接下來要上身展示的禮服,需要做點心理建設。在這之前,我和大家聊聊。”
她環顧全場,眼神掃過薄嚴城,卻冇做半點停留。
“剛纔這件禮服,設計製作過程可謂一波三折,我冇能守住她,成品也冇有達到我滿意的效果。”
台下一片嘩然。
這不就等於點明瞭,溫晚梔的作品纔是被抄襲的嗎?
節目組設計顧問喬辭站在一旁,推了推眼鏡。
剛纔溫晚梔展示的設計成品,已經算得上是精品。
稍微專業點的人都能看得出來,熊琳的設計才存在很大的問題。
然而這樣的作品,還不能達到溫晚梔自己的標準。
溫晚梔垂眸笑了,眼神轉向台側。
“所以我和駱琛聊了聊,我問他,你現在最想做什麼。他回答我,煩了,毀滅吧。”
現場發出低低的笑聲。
溫晚梔無奈搖頭,示意駱琛上台。
全場的聚光燈都打在舞台中央,駱琛大步走了上來。
一襲黑色的高定西裝,布料泛著奢華的流光。
剪裁合體,線條流暢。
然而和普通的西裝不同,衣服上遍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