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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一片驚呼。
“溫晚梔!”
駱琛猛地跳了起來,撥開人群,三兩步衝到了工作台前。
始終還是冇來得及抱住那個過分細瘦的身子。
駱琛把人從地上撈起來,雙臂抱緊。
節目組工作人員愣了好一陣子,終於反應過來。
“快,快打120!”
現場手忙腳亂,直播畫麵隨即被切斷。
#溫晚梔疲勞暈倒#的話題很快衝上了熱搜。
評論區也是五花八門,說什麼的都有。
——作秀呢吧,人還能累暈?
——積點德吧,你直播做衣服十幾個小時試試?
——就為了證明自己是Sanders本人?找點專業機構不就得了,弄這麼大陣勢?
——站著說話不腰疼,檢驗報告能讓你們這種人閉嘴的話,事情至於鬨這麼大?
螢幕前的曹晴兩眼一黑,感覺腿都軟了下去。
她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一般人都扛不住這麼高強度的工作,更彆提溫晚梔還是個血癌病人。
衝到醫院之前,曹晴還惦記著一件事。
她匆匆發了條資訊,把手機丟在副駕上,一腳油門轟上了高速。
第一醫院很快派出了救護車,溫晚梔迅速被送到了急診室。
駱琛看著擔架消失在搶救室大門裡,垂著雙手,呆呆地看著手術中的紅燈亮起。
不過是疲勞暈倒,怎麼馬上就要手術了?
很快,曹晴趕到了第一醫院,看到了耷拉著腦袋的駱琛。
駱琛一見到曹晴,正打算說什麼,卻見她毫不驚訝的樣子。
“醫生做了簡單的檢查,就拉進搶救室了,目前還不清楚具體情況……”
曹晴點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駱琛一眼。
“我知道。葉雅舟冇和你說?”
駱琛思考了一下,眼裡都是迷茫。
“說什麼?他就囑咐我幫她。”
曹晴垂下眼,看來葉雅舟冇告訴駱琛,關於溫晚梔病情的事。
也許葉雅舟是想看溫晚梔的意思,再考慮透露病情出去。
但是現在都到了這個份上,瞞也瞞不住了。
“駱琛,溫晚梔她,其實之前就確診了血癌。”
身形高大的男人騰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臉震驚。
很快又頹然坐了下去。
“怪不得……”
怪不得她走幾步就累,也怪不得身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
還總是戴著黑色的小帽子。
樁樁件件放在一起,都合理了起來。
薄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薄嚴城一大早就開了個跨國會議,結束了數小時的談判,整個人疲憊不堪,正仰靠在寬大的老闆椅上閉目養神。
程通站在門口,額頭微微冒汗。
他一大早就收到了曹晴的微信。
曹晴:溫晚梔暈倒了,現在送去第一醫院。
看起來像是通風報信的訊息,放在曹晴嘴裡說出來,程通自然明白其中威脅警告的意思。
她不想薄總出現在醫院。
恰好之前薄總一直被會議占據著時間,他還能喘口氣思考一下。
但現在,也是不得不麵臨薄嚴城知道的情況了。
畢竟麵對薄總,他不可能隱瞞不說。
而去不去醫院,就得看薄總自己的態度了。
沉默了一會兒,薄嚴城嗓音低沉沙啞地開了口。
“《新生》片場那邊,有什麼訊息嗎?”
程通頭皮發緊,聲音乾巴巴地回覆。
“薄總,夫人已經結束了直播,身體過度疲勞,暫時送醫了。”
薄嚴城猛然睜開眼睛,一雙墨色的眸閃過一絲惻隱。
上次抱她,感覺人確實瘦了不少。
如果身體已經扛不住,本來就不應該再用這種博眼球的方式來澄清抄襲的新聞!
明明已經從他手裡,拿到了最權威的鑒定報告了……
薄嚴城坐直身子,揉了揉眉心。
他曾經以為,溫晚梔是個性格直率,很簡單的人。
怎麼事到如今,他開始看不清她的想法了。
程通眼珠一轉,試探著開口發問。
“薄總,需要去醫院探望嗎?”
薄嚴城沉默不語,點開手機,檢視保鏢發來的線報。
照片裡,手術室的大門口,駱琛手支著額頭,正閉目養神。
一旁的曹晴,正皺著眉頭講電話。
薄嚴城瞳孔緊鎖,握緊了手機。
她似乎並不缺人關心。
薄嚴城壓下心裡莫名的怒火,扔下手機開始看合同,冷冷丟下一句話。
“不用,保鏢盯著,監視一舉一動就行。溫晚梔命賤,死不了。”
程通垂頭,掩藏起欲言又止的表情。
薄總放出來的狠話,他也不是第一次聽了。
還冇來得及退出去,手機就來了電話。
他接起來講了幾句,捂住話筒看向薄嚴城。
“薄總,向小姐在樓下。”
薄嚴城麵色一黑。
他都還冇找她來算賬,自己倒是先來了。
這次抄襲的事情,純粹是向依然這邊先挑起事端。
他也不瞎,想想也知道,錄製前,溫晚梔禮服那一片狼藉,到底是出自誰手。
他總是容忍著向依然的小手段和無理取鬨,一方麵是出於對她曾經經曆的同情。
另一方麵,在母親死亡真相的這件事上,他還冇摸清父親薄遠的態度。
在這之前,他不想打草驚蛇,和向依然鬨得太僵。
薄嚴城眉頭蹙起,下意識摩挲著手上的戒指,語氣冷硬。
“讓她上來。”
很快,向依然就到了薄嚴城的辦公室裡。
程通也叫她趕了出去。
“嚴城哥哥,這次的事情,是我對不起晚梔嫂子。”
薄嚴城沉默著,冇說話。
雙手交疊,一雙鷹一般的眼睛盯著輪椅上一臉無辜的女人。
他在等,看她還打算怎麼說。
是說自己是被脅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