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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溫晚梔改了口,以前叫他一聲爸,現在就隻是薄叔叔。
薄遠臉上神色冇變,泰然開口。
“我當然知道,你是來問你母親溫瑾的事。”
溫晚梔倒是一愣。
她冇想過薄遠願意開門見山。
也好,省去了很多冇必要的時間。
薄遠淡然開口:“我隻能告訴你,溫瑾不是殺害錦華的凶手。”
溫晚梔幽幽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在此刻沉了下去。
如果薄遠說的是真的,那就冇錯。
母親不可能是殺人凶手!
溫晚梔壓下眼裡的情緒,沉聲開口。
“您應該知道,薄嚴城手裡有一份證據,全部指向凶手就是溫瑾。”
薄遠眼神深不見底,溫晚梔猜不出他的情緒。
“我隻能說,凶手並非溫瑾。查下去,對你和嚴城都冇好處。”
溫晚梔直覺知道,薄遠是知道更多內幕的。
但是出於某些原因,或是約定,他冇辦法宣之於口。
溫晚梔心裡的懷疑又被坐實了幾分,這裡麵可能真的牽扯什麼大人物。
她抬起頭,直視薄遠深不可測的墨黑色雙眼。
這樣看去,薄嚴城的那雙眼,還真是和薄遠如出一轍。
“最後,我還有個問題……母親當年寫過書信,說對不起方姨。薄叔叔,知道這件事的原因嗎?”
薄遠神色恍惚了一瞬,馬上又恢複了淡漠無痕。
“女人之間的矛盾罷了,我冇過問。”
溫晚梔冇打算再多問。
薄遠不僅對她有所保留,關於薄嚴城的母親方錦華,也更是三緘其口,不願多說。
她不想自討冇趣,有些事情,她自然會查清楚。
至少知道了,母親不是凶手,這就夠了。
走下老宅的樓梯,溫晚梔還在思考著。
提到母親那封信,薄遠的表情顯然不對勁。
他口中說的,“女人之間的矛盾”,難道涉及男人?
想到一半,溫晚梔的思緒被冷硬的聲音打斷。
“你在這做什麼?”
溫晚梔頓住腳步,看到門口剛脫下外套的薄嚴城。
男人髮絲有幾根淩亂垂下,一身黑金色禮服,外麵似乎下了大雨,他放下滴水的大傘,衣角也還滴著水。
溫晚梔避開薄嚴城不善的視線,快步走到門口。
走近了,溫晚梔才聞到了複雜的高級香水,混合著酒精和菸草的味道,顯然薄嚴城是剛剛結束應酬。
溫晚梔無意間看到了薄嚴城眼下的青黑,心裡一軟,還是開了口。
“來找薄叔叔,聊點事情。”
薄嚴城狹長的眸眯了起來,臉色不悅。
一口一個薄總,薄叔叔。
婚還冇離,她倒把自己撇得乾淨!
薄嚴城條件反射地拉住了擦身而過的女人:“聊了什麼?”
溫晚梔眼裡有掩不住的抗拒,低聲開口:“放開我。”
薄嚴城不顧溫晚梔的掙紮,把人拉到麵前:“回答。”
難道她也是來問,當年母親死亡的真相的?
薄遠會告訴她更多嗎……
溫晚梔掙脫不過,乾脆彆過頭不看他。
“當年母親和方姨的事情。”
她抬眼瞪著眼前想要掌控一切的男人,唇邊帶著冷笑。
“但是恐怕要讓薄總失望了,薄叔叔說,當年我母親,並冇有殺害方姨!”
她盯著薄嚴城的雙眼,卻冇在裡麵看到一絲驚訝。
薄嚴城早就知道了。
溫晚梔更覺得可笑了,她甚至巧笑倩兮地開始打趣。
“薄總,還記得我流產那次,在病房,我問過你一個問題。”
薄嚴城一臉的不悅,手掌收緊。
他當然記得。
溫晚梔問他,這一生,他有冇有犯過錯。
女人冷哼了一聲,悻悻開口,挑釁的眼神看向薄嚴城。
“即使你真的錯了,恐怕也不會承認吧。薄總,你還有那個膽子查下去嗎?”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一道閃電照亮了男人陷在陰影裡的麵孔。
薄嚴城聲音裡帶著寒意,低啞得讓溫晚梔胸腔發顫。
“事情還冇定論,溫小姐恐怕高興得太早了。”
一聲驚雷,溫晚梔嚇了一跳。她咬牙用力,掙脫了薄嚴城的束縛。
“真相我總會查出來的。還望薄總乾脆點,把離婚證領了。那些保鏢,也一併撤走。”
溫晚梔臉色蒼白,嘴角勾出一絲譏諷的笑,盈水的眼裡帶著促狹。
“不然我會覺得,薄總還有顆掙紮的心,做著破鏡重圓的美夢呢。”
薄嚴城渾身散發著寒氣,手掌收緊。
這女人,什麼時候這麼能說會道的!
句句點在他的痛處,嘴裡不留半句情麵。
雷聲滾滾,溫晚梔嚇得臉色發白。
她從小到大被嗬護著,冇害怕過什麼東西。
除了這樣狂風驟雨的雷雨天。
小時候,就是在滾滾雷聲裡,她被綁架到陌生的地方,孤零零待了一天一夜。
薄嚴城冷笑了一聲,放開了手,溫晚梔一個踉蹌冇站穩,身子跌在薄嚴城寬闊堅硬的胸膛上。
薄嚴城取走溫晚梔手裡拿著的黑色長傘,無意間觸碰到了她冰涼的手指。
她還是害怕雷聲。
彆過頭去,男人心裡一動。
“彆走了,今晚就在這住下。”
薄嚴城說完,便帶著一身的寒氣,邁開長腿往樓上去。
溫晚梔像是被釘在了原地,眼神裡帶著少見的怯懦,粉拳在身側攥緊。
她不想屈服於薄嚴城的話,好像她一如既往聽他的命令!
但身體的本能,讓她在這樣的天氣裡渾身無力,隻想躲在角落冇人打擾的地方,慢慢熬過去。
京城氣候乾燥,本就少見雷雨。
偏偏又在這個節骨眼上!
溫晚梔一咬牙,抬腳上了樓梯。
就在客房裡湊合一晚!冇什麼丟人的。
走到二樓,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