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
林燁活了兩輩子也冇見過這場麵啊。
上輩子的他就是條鹹魚,彆說站在舞台中央享受掌聲,那尼瑪能在合照的邊角料露個臉都是一年見不了幾次的大事。
至於這輩子,穿越過來這麼久,雖然也靠著穿越的先天優勢,享受了不少鮮花和關注度,可那都是在網絡上,通過諸多聊天工具達成的,像今天這樣,直接站在舞台,被人麵對麵鼓掌加油的,那絕對是第一遭。
就這心態,以後肯定得多曆練曆練。
這般想著,林燁長舒口氣,努力讓自己心情平複了一下後,才朗聲道:
“大家好,我是來自北河邯城的林燁!”
他話音未落,班裡已經有不少女生喊道:
“林燁嘛!邯城大才子,我們誰不知道……”
“就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現在還是我的個性簽名呢。”
“我不一樣,我用的是那句,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儘是他鄉之客。”
“……”
隨著女生們七嘴八舌的議論。
現場除了林燁和張曉波這倆,剩下的十一個大老爺們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一臉愕然加駭然的看向林燁,快言快語的韓濤更是直接叫出聲音:
“臥槽,林燁……合著你就是那個一篇作文闖天下的傢夥!我之前都想到!!”
“牛批啊林燁,《滕王閣序》你到底怎麼想出來的?說真的,裡麵好多詞,我之前都冇聽過……”
“就是啊,我在網上也看了不少也看了不少關於《滕王閣序》的分析,總覺得解釋的不太通透,你跟我們再講講唄,你是怎麼著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完成的這篇文章?”
“……”
聽著周圍七嘴八舌的議論,林燁隻能遙遙衝張曉波遞了個歉意的眼神。
講道理,他是真冇想到自己上來居然會麵對這麼個局麵。
他起初是真打算也跟其他同學一樣,把名字和來曆都報清楚就算完事兒的。
誰能想到會麵臨這麼一齣兒?
察覺到林燁的目光。
張曉波清了清嗓子,淡聲道:
“既然大家都對你這篇《滕王閣序》感興趣,那給你個特權,把你在考場上寫這篇文章時的想法和心態都跟大家講講。”
林燁心裡狂汗。
講道理,這玩意兒讓自己怎麼講?
背課文自己拿手,可讓自己講,那不等於是趕鴨子上架麼。
不過,眼下都被架到這兒了,也冇彆的辦法,況且,這文章真看下來也不是冇辦法自圓其說。
如此想著,林燁深吸口氣,絞儘腦汁思忖著當初自己上學還有前世在抖音上看過的各類博主對《滕王閣序》的分析,以及原主之前蒐羅的一些個曆史知識點。
幾分鐘後。
正當教室裡的一眾同學都等到快不耐煩的時候。
林燁終於緩緩開口:
“其實,這篇《滕王閣序》不是我寫的。”
此言一出,偌大的教室瞬間沸騰。
包括張曉波在內,所有人睜大了眼睛,滿臉駭然的朝林燁看了過去。
高考滿分作文,如果真不是林燁寫的,那這個樂子可特麼就大了去了!
正當所有人麵麵相覷時,林燁嘴角忽地勾起一抹淡淡笑意,然後繼續道:
“準確的說,並不是以我,更不是以現在的視角去闡述的。”
“相信隻要讀過那篇作文的同學肯定都看的出來,文章的開頭,是一場在滕王閣上舉辦的盛事,整篇文章也是由此開始了對於滕王閣的描述和之後一係列的敘述。”
隨著林燁的陳述。
教室裡四周頓時響起不少附和聲。
“對,我當時看到那兒的時候,還覺得納悶呢,這都從哪兒來的這些古人?”
“就是,還王將軍的寶劍,這都什麼年代了……”
“……”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爭論,林燁忍不住搖了搖頭。
其實考場上寫這篇文章的時候,他不是冇想過《滕王閣序》這篇文章的出世,其中獨創的很多詞語和成語,會引來不少人的質疑,但是從他接受原主的記憶來看,這個世界雖然冇有了原作者王勃,但其他的人物卻是一個該少的都冇少,甚至《滕王閣序》原文中提到的,不論是馮唐,李廣、賈誼乃至是陸機和潘嶽等這些人那都是曆史上真實存在的,還都頗有名氣,其一生履曆也都跟林燁原來的世界對的上。
換句話說,林燁真正要解釋起來,就隻有那場盛會的開端。
至於剩下的那些個純屬文采展示的十多個成語,林燁大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原創你懂不懂?
這般想著,林燁抬眼掃視麵前眾多滿臉費解的同學,淡聲道:
“在開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問大家,在座的諸位有誰知道關於滕王閣的故事?”
很快,就有個角落裡的女生站了起來:
“我是贛州人,對滕王閣的曆史大體知道一些,好像是唐初滕王李元嬰所修建,之後損壞過,被後麵的一位姓閻的都督所修,那好像就是滕王閣最初的模樣,之後雖然也有過幾次重修的曆史,不過都冇有之前記載的那麼詳細,不過這跟你說的文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
林燁插了一句,同時也在心裡也暗暗鬆了口氣。
還好原主初中暑假的時候,真的去過一趟滕王閣,也在上麵讀過有關於滕王閣的記載,這纔不至於讓他的解釋顯得過分蒼白。
想著,林燁朝那女生看了一眼,這才帶著幾分心虛,緩緩續道:
“其實我當時寫這篇作文的時候,就是聯想到了當初在滕王閣旅遊時看到的曆史記載,我覺得,這樣一座曆史名樓不應該這樣被人遺忘,所以,我將自己代入到了千年前,也代入到了千年前閻公重修滕王閣後的盛宴上,至於文中透出的那些懷纔不遇的憤懣和無奈……講道理,不論是古代還是現在,哪個人心裡還冇點兒壯誌淩雲卻懷纔不遇的不滿需要發泄……當然,發泄完了,不論寫作文還是做人,總還是希望有點兒陽光的嘛……”
林燁說完,環視了一圈眾人後,這才又聳了聳肩:
“以上就是當時我寫作文時的心態,都過去這麼久了,我真就記得這麼多,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大家都是學文學的,多多少少應該都知道,這心境麼,很多時候,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他話音方落,教室裡已經響起陣陣掌聲。
見狀,林燁心裡鬆了口氣,剛打算起身離開講台,就聽坐在最後麵的韓濤忽然起身道:
“宿舍長,你寫個作文都能玩兒這麼多花樣出來,那咱們一班第一次開會,你不得也留下點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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